那焯與兵士亦不曾害怕,紛紛抽刀應敵。
一時間,夜空之中,刀光劍影。
楊羯忽的一聲,一刀砍出,刀鋒如電般頃刻間逼到昀汐面前。昀汐倒退一步,避開鋒芒,輕輕巧巧一個側身,寬大的袍袖已如浪濤一般平平甩出。只聽破的一聲,楊羯的刀竟被昀汐的袍袖盪開。昀汐擋開一招,也不追擊,只閃身到那焯身旁叮囑道:“這裏有我頂着,你且回去先救小葉子。遲了於你不利。”
那焯心頭一震,看了昀汐一眼:“好。你保重。”
昀汐呼嘯一聲,連番震動長袖。只聽長袖舞動間風聲如雷,已將圍着那焯的伏兵擊倒一片,登時爲那焯淸出一個缺口。那焯帶着僅剩的幾個兵士,就要從缺口之中衝將出去。
就在那焯剛剛衝出重圍的那一刻,一個黑影忽然閃過,只見劍光一閃,那焯已被逼回包圍之中,手捂肩頭,鮮血不斷從手指縫之中涌流而出,顯然受傷不輕。
昀汐雖被楊羯纏鬥,但餘光之中仍看得清楚——傷那焯的,正是那個黑衣青年。
面具之中,黑衣青年的眼神如寒冰一般,直勾勾的盯着那焯,彷彿一個幽靈,毫無生氣。
那焯捂着傷口,咬了咬牙,狠力豎起手中刀,大喝一聲,又再度向黑衣青年砍去。
也不見黑衣青年如何騰挪,任憑那焯劈砍而下,然就在刀鋒觸碰到他肩頭的一剎那,他身形一飄,便生生移了開去,只給那焯留下一個毫無着力點的殘影。
可他沒有想到,這一次全力出擊,竟一刀未中。
最可怕的事,他根本沒看到黑衣青年有所防守。
他的每一刀,都明明砍中了目標。
但他的每一刀,都無從着力,彷彿他的每一刀,都砍在了一團空氣上。
那焯額頭上滿滿的汗珠,已順着臉頰淌了下來。
黑衣青年並不說話,只緩緩提起手中長劍,動作生硬,宛若一隻殭屍。
劍刃並未向着那焯,而是指向了那焯身邊的親兵。
然後,一揮。
劍刃並未觸及親兵的皮肉,但血花已順着他的劍勢,驟然爆裂在夜空之中。
這是那焯從未見過的殺人之法。
黑衣青年殺掉一個,劍刃又緩緩轉向另一人,一揮。
另一個親兵也應聲倒地。
就在那焯還在震撼之時,黑衣青年生硬的揮了九劍,便殺了他那焯最得力的九個親兵。