就算燕金帝國存留,他於其也不過是一個可爭取的棋子。
他已知道真相,便不可能再回到從前。
天下再大,從今以後他也只能自己活着了。
離人閣,怕是回不去了。
藏在身後的拳漸漸握緊。
下狠心也只不過需要一瞬間而已。
除了小葉子,不管是昭胤人也好,還是燕金人也好,只要敢逼近他三步以內,他絕不會留情。
小葉子極力掙扎着,忽然一眼掃到楊一釗眼中的殺氣,驟然全身發冷,也不知哪兒生出一股力氣,一把就將這幾個阻礙行動的難民撂倒在地,整個身子都向着楊一釗的方向撲過去。
但以她的本領,並不能如真正的武林中人一般,想衝就衝,想阻便阻。
就算她衝出去又如何,終是來不及阻攔。
就在這千鈞一髮的一刻,一個聲音忽然炸雷般振聾發聵般響徹在在場所有人的耳畔。
“都想犯叛國之罪麼?”
這一聲的語氣太過嚴厲,竟駭得那些蠻民也不敢造次。
全場忽然寧靜,只聽見小葉子摔跌在地上的聲音。
她沒能剎住,一個狗啃泥便摔在剛剛發完警告的昀汐腳下。
楊一釗心裏一緊,剛要上前,昀汐卻已彎腰將小葉子拉着扶了起來。
看着小葉子蓬頭散發的樣子可憐兮兮的,昀汐心中暗暗嘆了口氣,一時不禁順手給她理了理鬢髮,剛理到一半,忽然看見不遠處楊一釗的眼神,便停了手,臉上並無任何表情。
昀汐嗯了一聲,掃視了周邊一圈,眼神銳利,竟不怒自威:“都在這裏鬧什麼?”
已有難民上前將事情說了,還撇了小葉子一眼:“王妃非但不以身作則,反而還維護叛逆……這……”
昀汐長袖一展,冷冷道:“這麼說,我若是不來,你便連小葉子也要打了,是麼?”
他的語氣如此冷徹,不由得讓剛纔還侃侃而談的難民脊背發冷:“……這……”
昀汐冷冷道:“小葉子要將這些餘黨交給我親自審理,我看不出這程序有什麼不對。”
難民急急辯解道:“可是剛纔這完顏孽婦向那個……”他想說小白臉,但礙於昀汐在場,便不敢造次,只得道:“……向那個公子求救。這兩人分明是相識。說不定私下早已勾結。”
昀汐冷冷道:“你口中的這位公子,乃是我天王幫前任南天王,奉我之命潛伏於敵陣之中。兩人結識無甚不妥。且就算他只是一個普通人,也該交由府衙問明因由,證據確鑿才能定罪。你們不由分說就這麼持兇傷人,既犯國法,也不合人情,還敢在這說項?”
難民聽得昀汐表明楊一釗身份,不由得心下有些慚愧,但剛剛硬氣的犯了人情,此刻也沒臉自呈其短:“咱們都是爲了昭胤,這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