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時時處處都在爲他說話，你叫我信你？”楊一釗苦笑道，“你到底知不知道你多好？李釐、雲煥、玄策、陸徵、林動、那焯……就算都是情有可原，我都可以不在乎，可我就是不能忍受你和蕭昀汐在一起！”
“什麼？”小葉子簡直不敢相信自己的耳朵，“你當我是什麼啊？就算別人說什麼紅腰舞娘什麼的，我都可以接受，但你怎麼可以這麼說！”
楊一釗語氣一頓，自知失言，嘴角一軟，正欲道歉，但一聽紅腰二字，便又想到紅腰公主賜婚蕭昀汐的事情，又是氣不打一處來。
在他救了小葉子之後，獨自前往街頭刺探情況，卻不想到處聽來的，都是小葉子和蕭昀汐的言情傳說，他聽了難受，本壓在心裏沒打算說，可如今話趕話，便什麼也顧不得了：“都成街知巷聞的傳說了，你讓我怎麼說？雁蕩城一戰，你和蕭昀汐你儂我儂纏綿悱惻，就差史書來記一筆了！你當蕭昀汐是什麼人，若不是他心尖兒上的人，他會如此配合嗎？他是多麼秉公持正的人，主戰燕金一向是他的戰略，卻因爲你一句話，先破格收了燕金帝國的那焯，又一力承保燕金公主的性命……他對你什麼感情，你敢說你一點兒也不知道，不動容嗎？”
小葉子怒道：“你以爲我很願意這樣逢場作戲嗎？我本是個無用之人，如果不做斥候，我根本就是個百無一用的弱雞，又拿什麼來救你？你倒說說，自從上凌煙出來以後，我哪一次接近他蕭昀汐，不是爲了你這個忘恩負義的王八蛋？你說這話，真是……真是……”
這一句話帶着哭腔，正正戳中楊一釗內心處最深的軟肋。
明明最想也最該保護她的，是他楊一釗纔對啊。
他低下頭，眼眶漸漸溼了：“……你說得對，說到底是我沒用。”
伸手拽下耳朵上曾經定情的一對玉珏，楊一釗哽咽了一聲，隨手扔了，不敢再看小葉子，只低着頭轉身離去。
玉珏落在地上，發出清脆的聲響，然後，碎了。
小葉子蹲下身，捧住臉，無聲的落淚。
——她本來不是應該好好哄他幾句，然後就和他離開這個地方麼？爲什麼……爲什麼會成這樣？
一隻手放在她背上，輕輕拍了兩下。
“小葉子妹妹……”
她擡起頭，淚眼朦朧：“依水姐……”
秋依水心疼的嘆了口氣，伸手抱住她肩膀：“別哭了，妹妹。”
這一柔聲安慰之下，小葉子的眼淚越發止不住：“……是不是我做錯了？”
秋依水輕輕的拍着小葉子的後背，嘆息道：“試問陷入情網的時候，哪個人敢說自己無錯呢？”她拿出一封紙箋，遞給小葉子，“這是幫主給你的。他要我告訴你，別管皇室那邊怎麼安排，這和離書便是你和他分道揚鑣的證明，他會自己去和皇室解釋這一切，叫你不要操心，做好自己的事。你拿去給少閣主，他一看了，一定會消氣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