昀汐微微一笑:“我入世這麼多年,倒第一次聽人把毀約背誓說得如此清麗脫俗,雲煥將軍口才果然不凡。”
雲煥咧嘴一笑:“我也是第一次見向蕭幫主如此涵養的人。換了別人,只怕早已脫口大罵了。罷了,就衝這個,我給你一條路。你若是跪下稱臣,助我滅了昭胤,列土封疆,一切如舊。”
昀汐忽然笑了:“一切如舊?只怕你說了不算。”
雲煥一怔:“我說了不算?你怕是不知道我的厲害。如今整個城裏都是我拓靼騎兵,能與我比肩的,只有我哥哥雲真而已。”
“是嗎?未必。”昀汐淡淡笑道,“這城裏還有一人,似乎在你之上。”
雲煥眼神一動:“哦?是麼?若你說的是任青眉……在我眼裏,她只不過是條狗而已。叫她咬誰,她就得咬誰。但下命令的人,只會是我雲煥。”
昀汐淡淡笑道:“能命令任青眉不出奇。但你居然能命令楊一釗,實在令我意外。”
雲煥眼神一滯,隨即笑道:“楊一釗?蕭幫主這話不知從何說起?”
雲煥笑了笑:“死得明白些也好。”
昀汐道:“自十三歲遊覽西域與你結識,楊一釗一直對你不錯。”
雲煥長眉一軒:“想不到高高在上的幫主,居然還關心我們這些不起眼的小人物。”
昀汐道:“知己知彼,百戰不殆。彼時我剛剛入幫,一心要做幫主,其餘候選人的歷史,總要查訪些的。之後順利坐上幫主之位,也不好鬆懈,當然要一併監視掌控,方可高枕無憂。當然雲煥將軍雖未身居高位,小動作卻也一直沒斷過,我背後的小眼睛,也總有幾雙歸功於你,比如……荊嬰。”
雲煥哼了一聲:“原來你早就知道。”
昀汐淺淺一笑,話音中透着一絲豁達淡然:“若是一般斥候,早已被我看破。但荊嬰和一般斥候不同。第一,荊嬰並不是一開始就做了斥候,而是在與我結識之後才被你策反。第二,荊嬰心思細緻卻不陰毒,她不主動下手害人,自然更不容易防備。”
雲煥呵呵笑了幾聲:“你現在倒是說得頭頭是道,當初還不是讓情慾迷了眼睛,着了道也不自知。”
昀汐坦然笑了:“雲煥,你是不是從來沒有真心喜歡過一個人?”
雲煥一怔:“說什麼屁話,這和我有什麼關係?”