做好足夠“準備”的他,就住在風千月這裏進入了等死狀態。
懶洋洋的躺在躺椅上,沐浴着陽光,左手葡萄,右手蜜桃,一邊咀嚼的同時,嘴中還哼着小曲兒。
混喫等死,不過如此!
旁邊,盤坐的風千月也不再說什麼督促的話。
只是內心實在想不通。
還有幾天就要參加死亡傳承,易楓怎還如此的輕鬆。
正常人都是在這個時候想着能提升一點是一點,這位倒好,整的跟來度假的似的。
難道他就半點不擔心自己通過不了,而身隕其中嗎?
風千月有些憂慮。
只是以她的身份,並沒有資格去教訓易楓什麼。
只能夠等到時候聽天由命吧。
“誒,無聊,我去街上走一走,你要不要一起去。”易楓從躺椅上懶洋洋的坐起,將最後一顆葡萄丟入了嘴中,朝一旁風千月問道。
“抱歉先生,千月待會還有事情,就不陪先生了。”風千月低頭說道。
“好吧,我就去街上走動走動,很快就回來。”
伸了個懶腰,易楓懶洋洋的朝街上走去。
陽光正好。
暖風吹拂。
街邊的叫賣聲絡繹不絕。
旁邊,一顆高大的樹木遮掩住街角的大半陽光,只有星星點點的光線透過樹葉的間隙照射下來,迎面看去,迎來陣陣光圈。
樹下。
堆積着一層樹葉,散發出陣陣腐朽的味道,卻並不難聞。
樹底下還擺着一張石桌。
石桌的旁邊還坐着一名打着蒲扇的老者,正在研究着石桌上的一局殘棋。
正在街上懶洋洋路過的易楓見到這一幕,頓時來了興趣。
“老伯,你這棋應該這麼下嘛。”易楓湊過去說道。
“嘿嘿。”
老者擡頭嘿嘿一笑,搖了搖手中的蒲扇,心思完全從棋盤上抽離了出來,擡頭看向易楓笑道:“小夥子,你終於來了。”
“哦,你知道我要來嗎?”
易楓納悶的看了他一眼,忍不住問道。
老者笑了笑,並沒有回答什麼,而是伸手說道:“小夥子,坐,來陪老頭子我下一局怎麼樣?”
“行吧。”
易楓也沒多想,便直接坐下,剛好他也閒着蛋疼。
因爲對某一個日子期待,你越期待就變得越慢。
老者頗有深意的看了易楓一眼,便放下了手中的棋子。
易楓面色輕鬆,跟着執子。
很快。
隨着時間過去,兩人在棋盤上殺的你來我往。
但自始至終,老者臉上都保持着輕鬆。
好似一切都保持在他的掌控之中。
“最近聽說,風月島的死亡傳承,又要被啓動了……”
一邊下棋,老者一邊分出心思意味深長地笑道。
“喔,是啊。”
易楓點點頭。
說完,便落了個子。
這一個子落下,老者剛還輕鬆的臉色頓時一變。
頓時變得一臉正色,正坐起來。
整個心神都進入了棋盤當中,手掌執子,卻不知道該怎麼落下。
無論怎麼下,都是一條死路。
見到自己無路可走,老者臉色頓時變得一陣青一陣紅。
“老伯,別下了,你輸了。”
易楓打了個哈欠。
太無聊。
太沒壓力了。
“嘿嘿。”
“輸了就輸了。”老者乾脆厚着臉皮乾脆將桌上棋子一推,說道:“輸了輸了,不下了不下了,說正事吧。”
“什麼正事?”
易楓眨了眨眼,有些疑惑。
這老頭,怎麼老是跟自己說一些莫名其妙的話。
“嘿嘿,小子,那接受死亡傳承的人,就是你吧。”
老者嘿嘿笑道。
“嗯,對,是我。”
易楓也沒有隱瞞,原來說的是這事兒。
“好小子,果然是你。”老者一臉興奮地拍了拍易楓的肩膀,讚賞說道:“前幾天聽說有人要接受死亡傳承的時候,我就暗中關注你了,不得不說,有你這種勇氣的人可是少有,很不錯啊。”
“多謝誇獎。”
易楓客套性的感謝了下。
若不是系統讓他尋死,腦殘的人才會來接受這種死亡傳承。
“當然,最讓我興奮的,不是你勇於接受死亡傳承的勇氣,畢竟歷史以來,敢於接受死亡傳承的人多餘牛毛,但也從來沒有一個讓我瞧的上眼的。”
“而真正讓我感到興奮的,是你身上的不確定性。”
“不確定性?”
易楓眨了眨眼睛。
“因爲,我看不出你的命。”老者鄭重說道。
“命?”
易楓撇了撇嘴,說道:“老頭,你是個神棍吧?”
“嘿,小夥子,老夫不是跟你吹,這街上過往的每一個人,我都能夠清楚的看到他的命格。”
“他什麼時候生,什麼時候死,我都一清二楚。”
“甚至他未來的走向,他未來的成就……”
說着,老者在易楓的眼前揮了揮手。
頓時。
易楓發現了一個不一樣的世界。
他見到,路過的一個黑衣刀客,頭上籠罩着一層黑暗的霧霾。
另一邊的小女孩,頭頂一片紅光。
當然,除此之外,大部分人的頭頂都是比較正常的。
“你看到的那個刀客,活不過三日必死無疑,且無人可救。因爲這是他的命!”
“而旁邊的小女孩,未來成就不可限量。”
老者適時的說道。
易楓頗爲驚訝。
本以爲這老頭是個神棍,卻沒有想到這個老頭還真是個高人。
“不過你的命,我卻看不透!”
老者擡起腦袋,又一次說道。
“而你這種看不透的命,或許一生平庸,但也或許,讓人無法想象。”
“所以,你這種往往是上限最高的。”
“這也是真正讓我興奮的地方。”
易楓藏嘴笑了笑。
暗暗道老頭你當然看不透了。
老子死了之後可是不死不滅的人。
不得不說,這老頭眼光還挺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