單膝跪地的柳天南瞪眼雙目,一副見鬼般的懵逼模樣。
好端端地,他怎麼就跪在地上了啊?
方纔正要醞釀神通,結果雙手莫名其妙地伸了過來,硬生生夾住對方的長劍,全程就好像不受控制一般,天地威勢都消散無形。
這怎麼可能呢!
此時此刻。
感受着絕對的寂靜,柳天南很是尷尬,同時眼中驚疑更濃。
猛然擡眸,厲聲質問起來!
“你!你這是什麼妖術?!”
“爲何連本座都不受自己控制,這一定是邪術!你身爲人族,卻淪爲邪修煉成如此妖術,真是自甘墮-落,人人得而誅之!”
眼見老頭一臉羞怒,開口就扣來邪修的大帽子。
李進笑了。
交手一招,自己就成了邪魔?
這老頭,沒見過世面也就罷了,污人清白倒是熟練的很啊。
這種人,講道理恐怕是沒用的。
不得已,李進只能冷聲問詢。
“不管你信不信,此乃百分百空手接白刃之術,並非邪術。”
“你無需知道太多,若是就此認輸隱居,我還能放你一馬,如若不然,後果自負。”
隨着冷聲出言,李進一腳踹出解開僵持的局面。
“嘭!”
下一刻,柳天南被踹得倒飛百丈,在冰面劃出筆直溝壑,一臉陰沉地雙手撐地擡眸,眼中羞憤更濃。
“哼!”
“仗着有點邪術,竟然如此狂傲,還說什麼百分百空手接白刃?這種胡言亂語,就想震懾本座,你當我是三歲小兒?”
“你如此輕視本座,便是最大的錯誤!待到我施展出神通,定教你悔不該當初!”
說着,柳天南便咬牙起身,開始運轉修爲。雙掌凝聚無上荒古之力,天地再次色變。
“冰封……”
那冥頑不靈的架勢,顯然是沒喫過苦頭,真是不見棺材不落淚。
看來,只有打服他了。
李進無奈搖頭,隨手一劍劈出。
下一瞬。
熟悉的悶響在眼前傳出,老頭再度雙手接劍跪地。
動作似乎麻利了不少,眼珠子卻是瞪圓,先前的傲氣都消散了幾分,瞳孔開始不斷顫動起來。
“這!”
“這不可能!”
“本座何等修爲,怎會又如同傀儡被你操作得下跪!?”
李進直接冷眸質問。
“你服不服?”
老頭明顯驚得不輕,眼裏有些慌亂羞憤,嘴卻是依舊很硬。
“本座……本座不服!”
“有種你放開本座,你我大戰一場!”
話音剛落,便是“嘭”的一腳。
老頭再次倒飛百丈之外,冰面溝壑更深。
他艱難起身,已是臉色漲紅,眼底浮現恐怖殺意,目光閃爍幾息,便急不可耐地再次開始運轉修爲。
很顯然,他又覺得自己行了。
不知是哪裏的勇氣,也可能是氣得失了智,這老頭喫過虧還不吸取教訓,連驢都知道,摔過的地方絕對不能再去啊。
這般冥頑不靈,也真是人才。
見狀,李進無奈輕嘆出聲。
“哎……”
接着便是劍鳴破空,悶響傳出。
“嗖!”
“你服不服?”
“我……”
“嘭!”
終於。
熟練地倒地,再行雲流水地滑出深溝之後,柳天南眼裏浮現忌憚,目光也變得驚疑閃爍。
他好像有點信邪了。
暗自運轉修爲的同時,目光不斷打量着李進的動作。
眼見李進又要揮劍。
柳天南看得嘴角一頓抽抽,老臉青紅交替,接着便破口大罵起來,吐沫星子亂飛!
“豎子!”
“你,你你你不講武德!”
“你特麼用來用去就是這招,實在厚顏無恥!有種的話,不要動用這邪術,你我擺開架勢大戰一番!”
聞聲。
李進也被氣笑了。
換一招?
開什麼玩笑,傻子纔會放着必殺技不用。
這老頭怎麼像個小孩,打不過就罵,還沒怎麼樣就破防了,真就是前輩當多了,慣出來的毛病!
這可得好好教訓一下才行。
李進果斷揮劍。
看着跪在面前的老頭,笑着問話起來。
“你服不服?”
“要是不服,我就踹飛你再問,要是還冥頑不靈,那我可就下黑手了啊。”
這一刻。
饒是生性倔強的柳天南,也聽得渾身抽-搐,再看到李進的笑意,不自覺胸口劇痛,背後也開始冷風直竄。
終於,漲紅着臉咬牙低頭。
“別!”
“本座……我服了,我服了還不行麼!”
於此同時。
西方一處隱蔽仙域。
帝墓成羣的深山裏,無數恐怖溝壑縱橫,灰頭土臉的歐陽擎自山中爆裂踏出,一臉見鬼模樣。
此時此刻。
他全無遠古先輩的傲然氣度,眼裏滿是驚疑,看起來有些落魄失態。
視線中。
一個光頭肩戴披風走來,死魚眼翻得發白。
那模樣,怎麼看都是個打醬油的路人甲,卻在此刻死死抓着歐陽擎的雙目,讓他一臉忌憚,大口喘着粗氣。
“呼……呼……”
艱難呼吸之際,一種恐怖的壓迫感蔓延周身。
太強了。
這個光頭強得離譜!
看似隨意的三拳,竟是打得他毫無招架之力,轉眼已經身受重傷,哪怕用出天賦神通,也根本不是一合之敵。
那差距宛如天地之隔,連歐陽擎都有些心生絕望了。
眼看對方再次停步,已在百丈處。
他的呼吸爲之一滯,竟是下意識有了恐慌感!
遠處。
停步的光頭雙手搭在嘴上,一臉人畜無害地呼喊起來。
“喂,老大爺!”
“你還是乖乖認輸吧,不然的話,我真要用力了啊!”
聞聲,歐陽擎氣得老臉漲紅!
方纔的恐怖拳意,他聞所未聞,就算姜老當年橫斷魔路的一指,或許都無法相比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