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老趙啊,你讓秦書去查熊鎮威,這事我估計不會有結果。”寧天尚苦笑道:“秦書和熊鎮威的關係,大家都知道的啊。”

    “正因爲這道關係,我才讓秦書去。”趙雄這話是富有深意。

    “啊?”寧天尚疑惑地盯着趙雄,不知道他葫蘆裏賣的什麼藥。

    “其實,查不查意義都不大,我們都要做好應付熊鎮威的準備。”趙雄臉帶凝重之色:“張天銳的三十萬大軍,到什麼地方了?”

    “最新情報,最多三天便可抵達南陵城。”寧天尚回答,但卻又是疑惑不解:“老趙,我們擔心熊鎮威,難道你就不擔心張天銳那兔崽子搞事?”

    趙雄微笑搖頭:“不擔心。我現在擔心的是,你能不能幫他隱瞞住這個消息,讓熊鎮威查到就麻煩了。”

    “記住了,魏國生和秦書,你可得瞞死了。”趙雄鄭重提醒。

    “這您放心,我一直瞞着呢,只是我不明白啊,你爲什麼這麼信任張天銳這小子?”寧天尚不懂。

    “你不也是嗎?”趙雄一句反問,讓寧天尚反愣住。

    “他父親是一位精忠報國,寧死也不忘家國天下的人。所以,作爲他兒子的張天銳,我相信他。”趙雄補充解釋道:“想必,你也是這種想法吧。”

    老大洞穿了一切啊。

    寧天尚一聲嘆:“老趙,這孩子不容易啊,咱們是不是該跟他說清楚自己的身世。”

    趙雄搖頭:“清官難斷家務事,這種事我們說不合適,而且現在也不是最好的時機。等等吧,這件事過了後再說吧。”

    寧天尚點頭:“也只有這樣了。”

    “你也下去吧,盯好南陵這出大戲。”趙雄嘴角帶着一絲詭異的微笑,好像一切都玩弄在他的鼓掌之中,不愧是庭首。

    寧天尚猶豫了一下,還是壯着膽子道:“庭首,咱們是不是該換一種方法。讓天銳軍和南境精銳火拼,萬一雙方真廝殺起來,兩敗俱傷,那都是傷我們自己啊。”

    “如今西荒剛剛平定,並不穩定,如果天銳軍損失太重,那裏我擔心再次陷入混亂中,到時無人鎮壓啊。”

    這話讓趙雄皺了皺眉:“老寧,你這個擔心,我想也是熊鎮威敢膽大妄爲的原因之一,他在賭我們不敢承擔這個損失。”

    寧天尚看着趙雄,心裏不得不佩服,這位庭首還真是洞察了一切。

    “他在賭,我們也得賭。”趙雄低嘆一聲:“從熊鎮威截留江山社稷圖那一刻開始,我們就沒有退路了,必須跟他賭。否則,未來南境那場‘大棋局’,我們將會一敗塗地,連賭的機會都沒有。”

    “我們就賭張天銳能夠一舉將熊鎮威鎮壓,代價很小。我們賭熊鎮威手上的江山社稷圖還沒有流傳給外面的勢力。”

    “另外,他八十萬精銳一起調集南陵正好一鍋端,如果八十萬分散了四處出擊,甚至逃出境外和別人勾結,那纔是更大的禍害和麻煩。”

    最後這句話說完,會議室裏沉默了。

    半響,寧天尚一聲嘆:“是啊,熊鎮威逼得我們沒有退路了。我就不明白了,他已經位高權重了,爲何還要如此狼子野心,甚至不惜勾結境外,唉……。”

    寧天尚無比惋惜。

    “原因很簡單,因爲他要退休了,不捨得放下手中的大權不說,還想更進一步。”趙雄對一切瞭如指掌。

    寧天尚背脊有些發寒,不用猜了,趙雄肯定已經暗中把熊鎮威的一切都調查差不多了。

    現在,只不過是他在擺一盤棋而已。

    而張天銳無心之舉,三十萬天銳軍調過來,恰好推動了他這盤棋局的發展。

    現在,趙雄就是一個高超的棋手,張天銳等人不過都是他動用的一枚棋子。

    甚至寧天尚自己都覺得,他也是一枚棋子。

    突然有那麼一刻,他有種擔心,當這盤棋下完後,他們這些棋子的結局會是什麼?

    念及此,他眉頭擰成了一團。


章節報錯(免登陸)