方家別墅,大白天卻是大門緊閉。

    一間大廳裏窗簾都拉上了。

    一張橢圓形的桌上圍滿了人,沈家和方家的老頭子拿着放大鏡,藉着雪白的日光燈柱在仔細查看擺放在桌子中央一塊發黃的牛皮紙地圖。

    周圍的人都屏住呼吸等待兩個老傢伙的鑑定結果。

    兩個老傢伙看了一會,越看越激動,拿着放大鏡的手都在發抖。

    “真的,是真的啊,正是人人夢寐以求的那個寶貝啊……。”沈家老頭激動得聲音都在顫抖:“哈哈,老方啊,你我兩家要發達了啊,哈哈……。”

    方家老頭喜不自勝:“老沈,說得沒錯,你我兩家從此要一飛沖天了,有了這寶貝,這平州市誰能阻止我們崛起?哈哈……。”

    聽到兩個老頭子的對話,周圍人一個個喜形於色,滿心激動。

    “爸,這寶貝絕不能讓別人知道在我們手裏,否則,那就是禍不是福了。”一箇中年男子走上前插話道。

    方家老頭擡起頭來,老眼裏閃過一道寒芒:“說得沒錯,那你們說該怎麼辦?”

    “殺人滅口。”中年男子上前一步,眼裏全是陰毒:“爲了避免以後的麻煩,不如斬草除根來一個乾淨。”

    “對,我贊成,斬草除根。”在場的人大多都贊成這個建議。

    兩個老傢伙互望一眼後,彼此心領神會地一點頭。

    “好,既然如此,未免夜長夢多,今晚上就動手。”

    “是。”

    ……

    火,熊熊烈火猶如一隻吞噬人的怪獸,兇猛地吞噬着張天銳所住的病房。

    “開門,快開門,救命啊,救命啊……!”

    絕望而淒厲的呼救聲從病房裏傳出來,那是張青山的呼救聲。

    “誰來救救我兒子,救救我兒子啊,來人啊!”

    張青山瘋狂地敲擊張天銳所住病房的房門。

    然而,有人從外面反鎖,無論張青山如何用力,如何瘋狂撞擊,大門紋絲不動。

    絕望,這一刻,除了絕望之外,只能眼睜睜地看着大火將這個特護病房吞沒,將他的兒子吞沒。

    終於,張青山吞下太多的濃煙,聲嘶力竭倒下了。

    “兒子,對不起,爸是一輩子的廢物和窩囊廢,最後連你也救不了,我沒用,咳咳……。”

    劇烈的咳嗽聲中,張青山用盡全力爬到被濃煙籠罩的病牀前,將一個金色的圓形鈴鐺放在靜靜躺在病牀上的張天銳胸口上。

    “兒子,告訴你一個祕密,其實我不是你的親爸,這是你親生父母留給你的禮物,這些年我一直沒敢告訴你,也沒敢把這東西給你,今天,咱父子要一起上路了,這東西……,咳咳咳……。”

    張青山後面要說的話被激烈的咳嗽聲打斷。

    “呼哧,呼哧……。”

    接着又是急促的呼吸聲,大口的濃煙隨着他的呼吸灌進喉嚨,衝進肺部,最後,他無力支撐,就這麼倒在了病牀邊上。

    那個圓形的鈴鐺落在張天銳的胸口。

    滾滾濃煙中,火光已經包圍過來,火紅的光芒照在張天銳那張清秀的臉龐,兩行清淚正從他年輕的臉上緩緩滑落。

    其實他一直是清醒的,但他動不了,也出不了聲,只能眼睜睜地看着父親掙扎而死,等着大火將自己包圍,然後在火中化爲灰燼。

    “就這樣死了嗎?可是,好不甘心啊,便宜了沈家和方家兩個歹毒的家族,便宜了沈雨倩和方琴那兩個歹毒的女人啊。”

    張天銳就在這樣的不甘中,意識漸漸模糊。

    幸運的是,最後時刻,柳詩穎衝了進來。

    ……

    思緒回到現在,張天銳腦海裏回想着父親慘死的情景,此刻已經滿臉淚痕。

    這,都是拜沈雨倩和方琴兩個惡毒女人所賜啊。

    “沈雨倩,六年前的事,你記起來了嗎?”張天銳一字一句地問。

    沈雨倩惶恐點頭:“記,記起來了。”

    “那你告訴我,我們算一日夫妻嗎?”張天銳再問。

    “我,我們……。”沈雨倩在顫抖,汗水滾滾而下,她無法回答。首發@@@

    “那一夜,是我噩夢的開始,我的自尊被你踩在腳下肆意踐踏侮辱,現在你竟好意思說跟我一日夫妻百日恩?哈哈……。”張天銳大笑,笑着笑着,眼淚不受控制地滑落:“那一夜,我父親死得好慘……。”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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