梅惜玉是真氣瘋了。

    張天銳竟然要拿刀殺自己的家人,這太過分了。

    梅朗那裏已經報警。

    “惜玉,你聽我說,這刀不是我的,是她的。”張天銳怒瞪孫眉:“是她要拿刀砍我,我剛把刀奪下,你就衝進來了。”

    “污衊,你這是惡人先告狀。”孫眉跳起來尖叫:“你刀上都有血了,那是砍老孃的證據。”

    “血?”梅惜玉看到刀上的血跡,再看張天銳本人,一點受傷的痕跡都找不到,不可能是他的血。

    “張天銳,別告訴我,刀上的血是你的?”梅惜玉咬着牙,聲音冰冷。

    張天銳看着刀上的血,皺眉道:“這的確不是我的血。”

    “哈,承認了吧。”梅朗大吼着撲上來:“張天銳,不是你的血,就是別人的血。說明不是別人砍你,而是你砍了別人。”

    張天銳:“……。”

    “那是我的血,我被砍了啊。”這時,躺在沙發腳下的梅志然發出淒厲慘叫聲,手上果然有血。

    那是他故意弄出來的一點血。

    “張天銳!”梅惜玉恨鐵不成鋼地咆哮:“現在,你還有什麼話可說?”

    “我……。”張天銳要解釋什麼,卻是突然停住。

    一會後,他笑了,不想再解釋:“惜玉,這麼說,你認定是我砍人了。你相信他們的話,而不相信我的話,是嗎?”

    “我……。”梅惜玉俏臉僵住。

    “我們是她的親人,自然相信我們,難道還相信你一個外人嗎?”孫眉得意地尖叫道。

    “親人?”張天銳冷笑:“你們也配?”

    “夠了。”梅惜玉喝住張天銳:“我只相信眼前看到的事實。”

    “女兒,這就對了。”梅朗插話:“咱們眼見爲實啊,而且這傢伙本就有精神病患病史,砍人這種事只有他幹得出來啊。”

    “你媽一個女人,怎麼敢砍人嘛。”梅朗解釋道。

    “對,老孃平時殺雞都不敢,更別說砍人了,他是在污衊我!”孫眉看着張天銳憋火卻又無處發泄的樣子,更加得意,心裏那個酸爽。

    更爽的是,利用這個機會破壞張天銳在梅惜玉心裏的形象,然後促使兩人離婚。

    “張天銳,你走吧。”突然,梅惜玉說了這麼一句話。

    張天銳心底一顫,瞬間心涼。

    沉默一刻後,他笑笑:“呵呵。”

    笑畢,他隨手一丟,菜刀“哐當”一聲扔在地上。

    “好,我走。”

    說真的,他有些失望。

    當然,不得對以前那個梅惜玉的失望,而是對現在梅惜玉的失望。

    就算梅惜玉失去了以前的記憶,但人非草木,孰能無情。

    這些日子,她的家人恨不得坑死她,讓她去死。

    反而是自己這個他們口中的“外人”不離不棄,救了她的命,讓她重獲新生。

    然而,現在得到的回報是什麼?

    “譁。”

    轉身,挺拔的身影帶着幾分落寞,朝着門口走去。

    看到那落寞的背影,梅惜玉心頭劇烈一顫,一股絞痛襲來:“天銳……。”

    “站住!”孫眉大叫:“你想這麼走了,哪有那麼容易,我們報警了,你走不了。”

    孫眉哪會這麼便宜放過張天銳。

    她要送張天銳去坐牢才甘心。

    “對,不能讓他走!”梅志然大吼:“爸,攔住他!”

    梅朗滿臉黑線。

    你當兒子的年輕人不敢去攔,卻讓一個老頭子去攔,臉呢?

    “張天銳,你別想走,走了就是畏罪潛逃,罪加一等。”梅朗也不敢去攔,就站在旁邊兇狠嘶吼,話語威脅。

    “滴嗚,滴嗚……。”

    正在這時,門外響起了警笛聲。

    “哈,警車來了,張天銳你持刀傷人,就等着坐牢吧。”梅志然得意獰笑:“想走?做夢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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