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我的兒子?”枯禪聲音顫抖,老臉驚愕。

    戒歡也是喫驚不小,臉上帶着茫然和震驚,愣愣地望着那個走進來的老婦人。

    “讓你說話了嗎?”魔大大喝。

    張天銳一擺手:“讓她說。”

    他也很好奇,這到底什麼情況?

    “呵呵……。”老嫗帶着陰陽怪氣的笑聲走過來,眼裏有怨毒的恨意:“枯禪,二十八年前,是我將一個孩子偷偷放在了你這小廟的門口。想不到吧,他竟然是你當初拋棄的兒子,哈哈……。”

    枯禪老臉抽搐,眼眸閃過一絲痛楚和悔恨:“你有什麼證據證明,他是我的孩子。”

    “譁”一聲響,老嫗手裏多了一張醫院出具的出生證明:“呵,你自己看吧。”

    出生證明化作一道殘影電射而至。

    枯禪枯瘦的手一抓,出生證明抓在他手裏。

    下一刻,他的手在顫抖。

    “看清楚了嗎,出生證明上,可是有你的簽字和手印哦,哈哈……。”婦人大笑,笑得那個癲狂:“枯禪,你老說什麼因果,現在,當年你種下的因,便是今日的果,哈哈……。”

    “師父……,我,我真是你兒子?”戒歡站起來,聲音顫抖。

    枯禪轉過身,複雜的目光看着戒歡,老淚縱橫:“孩子,對不起,我的罪過啊!”

    “不——,不——。”一時間,戒歡有些難以接受。

    “小和尚,你就接受這個事實吧,你和你爹一個德行,當和尚卻搞女人,真是子承父業了。”老嫗語氣裏盡是譏諷:“不過,有一點比你爹強,你敢爲自己的女人出頭,甚至命都可以不要。而你爹,搞大別人後,將人母子狠心拋棄,他就是個畜生,禽獸不如的東西!”

    最後幾個字,老太婆變成了歇斯底里的怒罵,面目猙獰,雙目充血,滿滿的恨意。

    看這表情,張天銳都不用猜了。

    那個被拋棄的女人,就是她了。

    “小敏,我的錯。”枯禪哀嘆一聲,表情痛苦:“這些年,我也無時不刻地自責自己,內心充滿悔恨。其實,當初我離開後不久就後悔了,但我回去時根本找不到孩子了。”

    “就因爲愧疚,所以當初我收養了戒歡,不曾想,他竟是我的孩子。二十八年了啊,苦尋二十年的孩子就在身邊卻不自知,因果報應啊……。”

    枯禪擡首,老淚縱橫:“小敏,我的錯,但孩子是無辜的,你不該爲了報復我這麼對待他,你可是他的母親啊!”

    “什麼?”戒歡大腦轟鳴,呆若木雞。

    一會後,他先是茫然地看了看枯禪,接着看向佝僂的老嫗,不停地搖頭,一時間,他似乎無法接受。

    “不,不……,怎麼會這樣?”他大聲嘶喊:“我曾無數次想象過自己親生父母的模樣,可絕不是你們這樣,不是……!”

    “原來這竟然是一家人。”張天銳身後,魔大輕輕說了一聲。

    張天銳此時的表情有些複雜。

    心裏陷入猶豫。

    開始,他是要殺戒歡的。

    但現在發現,戒歡是個苦命人。

    從小無父無母。

    感同身受,他想到了自己。

    他何嘗不是從小無父無母。

    本以爲,張青山是自己的父親,結果後來,卻發現他只是自己的養父。

    到現在,也不知道自己親生父母在何處,長什麼模樣。

    他能體會這種痛苦和心情。

    “呼……。”一個深呼吸後,他輕嘆一聲:“沈雨倩的屍體毀了,我們走吧。”

    魔大一愣,這是要放過戒歡一條生路的節奏。

    “是。”殿主的命令,只能執行,魔大走向沈雨倩的屍體。

    “幹什麼?”戒歡察覺魔大的目的,猛地衝上前擋住,怒目圓睜:“想動她,從我屍體上踏過去!”

    魔大冷哼:“別不識好歹,看在你身世悽苦的份上,我家殿主已經不打算跟你計較,饒你不死。再敢造次,殺無赦!”

    最後三個字,殺意凜然,充滿着森然的警告。

    “你們不是我父母嗎?給我殺了他們!”戒歡突然轉頭,朝着枯禪和老嫗大嘶喊:“否則,我一輩子都不會原諒你們,不會!”

    “你這是找死!”魔大戾氣陡然橫生。

    “兒子,我來助你!”老嫗一聲呼喝,人已經閃至戒歡身旁,與魔大對峙。

    “你呢?”戒歡望着枯禪怒問:“二十八年前,你不管我們母子,二十八年後的今天,你也不打算管嗎?”

    “這……!”枯禪表情在掙扎,眉頭擰成一團。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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