蘇晴站在門外站了很久。“賀城呀，我有乖乖的……”
“賀城呀，我會乖乖……”
“我……”
蘇晴的聲音越來越小，從有一點點委屈，到徹底沒了底氣。
她知道，賀城也討厭她了。
她是個傻子。
被秦老爺子的人帶走以後，那些人說了很難聽的話。
他們說蘇晴是傻子，賀城是瘋子，瘋子和傻子在一起最般配。
蘇晴雖然傻，但是能聽出他們在罵賀城，也在嘲笑她傻。
蘇晴的心思其實極細，也異常敏感。
尤其是在癡傻以後，她會更加敏感。
她還記得自己被陸銘煜嫌棄的五年，陸銘煜嫌棄她，欺負她。
一開始也說過要好好對她，當着爸爸的面兒的時候也很疼她，可背地裏卻只會欺負她，嫌棄她，丟棄她。
眼淚不受控制的砸在地面上，蘇晴手指用力糾纏在一起，轉身小步小步的往外走。
她也想讓賀城高興，也想讓他們都喜歡自己，這樣就不會有人丟棄她了。
可她是個傻子，別人都不喜歡她的。
蘇晴害怕的厲害，回頭看着賀城的房間，小聲嘟囔。“賀城呀，你是不是也討厭晴晴了……”
“你是不是也不要晴晴了。”
蘇晴回眸，咬着脣角擦眼淚。
抱起沙發上的熊熊，蘇晴想自己走。
賀城早晚有一天也會像阿煜一樣丟掉自己的，與其被丟棄，她還是自己離開好了。
抱着熊熊離開，蘇晴感覺她只能和熊熊一起相依爲命了。
“熊熊，我們要去流浪了。”蘇晴傻傻的說着，雙腳沒有穿鞋子，光着腳丫開門走了出去。
電梯門會開嗎？
……
季野住處公寓。
回到家，裏面空蕩蕩的，沒有卓卓的身影，也再見不到蘇晴衝他微笑。
“季野，你要好好學習……”
耳邊彷彿還回蕩着蘇晴的叮囑，她讓他好好學習，早日承擔起公司。
無力的依靠在門上，季野一遍遍給卓卓打電話，可卓卓不接。
季野放棄了，卓卓有逃避的理由，這麼下去她會受到更多的傷害，就算是他給了卓卓相應的金錢彌補，卓卓依舊有可能會受到傷害。
起身走進廚房，季野看了眼只做了一半的粥和洗了一半的青菜。
無力的轉身走到客廳，季野看着打掃到一塵不染的環境，苦澀的笑了一下。
這是不是就是長大以後的苦惱。
長大以後，他要面臨着很多的選擇，面對很多的人。
原來，長大真的很痛苦。
“明哲哥，來一起喝酒吧。”季野給明哲發了消息，明哲給他找的公寓和他們家在一個小區，過來比較方便。
明哲也因爲蘇晴病逝的消息壓抑了很久了，他找不到人傾訴，也找不到發泄口。
整個人就像是被摁在悶沉的罐子裏，呼吸困難。
“叮咚。”手機收到了一個消息。
季野打開看了一眼，是卓卓把錢給他退回來了，留了一個月的工資，還有之前的十萬塊錢，剩餘的錢，以及那些奢侈品退貨後的所有資金都返還給了季野。
季野無奈的笑了一下，卓卓還真是……取之有道。
明哲公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