濃煙從廚房的窗戶傳了出去，黑煙滾滾。
“準備破門，高壓水槍窗外降溫，快！”
“隊長，裏面有人！”
門被打開，大火從廚房躥出，好在火是從廚房起的，客廳只有濃煙，還沒有燒過來。
“程隊，別過去！廚房有爆炸物！”
整棟樓的電路和煤氣雖然關了，可廚房易燃易爆炸的物品太多，要先滅火降溫。
“這麼濃的煙，先救人！”程釋蹙眉，讓隊員在外面降溫，衝進了濃煙中。
“姑娘！姑娘！”
葉然本就因爲早孕反應暈倒，被濃煙嗆的無法睜開眼睛，更沒有力氣。
“對不起……”
葉然聲音有些沙啞，第一句話是對不起。
她實在沒有力氣去關煤氣了，所以給消防員和這棟樓的人造成了困擾。
程釋看了葉然一眼，用力把人抱了起來。
“嘭！”一聲爆炸，廚房的高壓鍋在外熱嚇膨脹，打碎了廚房門的玻璃。
玻璃扎進程釋的後肩膀，血液瞬間浸透消防衣。
“快走……別救我。”葉然哭着搖頭，她沒有力氣自己離開了，她吸入的煙霧太多。
“別說話，保存體力。”程釋抱着葉然衝出房間，讓隊員儘快降溫。
“程隊！”
“救護車，下樓，救護車！”
……
海城，蘇家老宅。
一個人影從後院翻進，爬進房間。
打開蘇震業生前的書房門，修長的手指在書桌下面慢慢摸索。
眼眶泛紅。
曾經的過往，彷彿就在眼前。
……
大二那年。
“晴晴，這本書讀完了嗎？”
“達芬奇密碼，賀城說他喜歡。”
“晴晴，你要記住，賀城是下人，是保護和陪伴你的人，你不能對他太好，更不能告訴他太多，知道嗎？”
他當年讓人將賀城扔到山上自生自滅，是因爲查到了他和M國秦家的關係。
“爸，你不能這麼說，賀城和我一起長大，他也是我們的家人，你不也常說賀叔叔不是管家，是家人？”蘇晴總是不厭其煩的糾正蘇震業對賀城的偏見。“賀城對於我來說真的很重要。”
“那賀城重要還是姓陸的小子重要？”蘇震業笑着問了一句。
“爸！你偷聽我打電話！”蘇晴撒嬌的抱着蘇震業的胳膊。“爸，這不一樣，賀城就像是家人，陸銘煜是戀人。”
“女兒大了不由人，老嘍。”蘇震業笑着捏了捏蘇晴的鼻子，將那本達芬奇密碼放在蘇晴手中。“好好讀讀這本書，將爸爸給你的這段密碼破譯，爸爸就不對賀城有偏見了。”
“真的？”蘇晴半威脅的看着蘇震業。“爸要是撒謊的話，那晴晴就帶着賀城搬去學校住宿舍。”
“你個小沒良心的東西，胳膊肘往外拐。”蘇震業笑着拍蘇晴的腦袋，眼底盡是寵溺和不捨。“晴晴，你要學會自己獨立成長，沒有人能陪你一輩子。”
“爸，你怎麼還說賀城是外人，他不是外人！”蘇晴的注意力都在蘇震業對賀城的偏見上。
“行了，喫飯去！”
蘇晴開心的跑出書房，往餐廳走。“賀叔，賀城呢？”
“他小子在後頭喫飯呢。”賀叔笑着拜訪碗筷。
“爲什麼不一起喫？那我也去後面喫。”蘇晴蹙眉，知道因爲她的任性又讓蘇震業懲罰賀城了。
“小姐！”賀叔嘆了口氣，這倆孩子……
後院小屋，賀城一個人在喫飯，被蘇震業罰了，這會兒能有喫的就不錯了。
賀城知道，蘇震業一定是查到什麼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