廢棄的院子之外被小廝團團圍住,梅夫人叮囑衆人等在外圍,沒有自己的命令誰也不許進去。

    她帶着碧璽,幾步衝進院中,四下掃視一圈。

    “那一間。”

    碧璽瞧着院子左手邊的屋門打開了一條細縫,微風滑動過之時,那門還輕輕的晃動兩下。

    說着,碧璽已經快步走上前,一把推開了那門。

    屋中一股濃重的血腥味順着空氣瞬間便撲進了碧璽的鼻腔之中。

    她不由自主地向後退了一步,一隻手擋在鼻腔之前,一陣噁心順着喉嚨便翻動而上。

    見狀,梅夫人心下不解,也是幾步跟了上去。

    待到看清楚屋內的場景,她雖然強忍住了噁心,可是比起碧璽卻也好不了多少。

    梅夫人兩步衝了出來,一手抵在一側的柱子上,躬着身子,“哇哇”地乾嘔起來。

    “夫人。”

    碧璽強打着精神走上前,輕輕拍了拍梅夫人的後背。

    “怎麼會這樣?”

    梅夫人側過頭,不悅地瞪着碧璽。

    屋中哪裏有什麼翻雲覆雨的場面?更沒有什麼不堪入目的景象。

    只有王達一人倒在地下,胯下一片血紅,鮮血還順着他的襠部向外滲透。

    看樣子,王達算是被人廢了!

    碧璽也是滿心詫異,只搖搖頭,不敢望向梅夫人,垂着眸子,眼皮下耷,“奴婢也不知怎麼會這樣。奴婢是親眼看着他將少夫人抱進院中的。”

    梅夫人右手搭在胸前輕輕拍動一二,擡起眼皮,盯着眼前的廢棄花園,“去香園,那種藥若是不能行了房事,不會解的!”

    說完,梅夫人已經擡起頭,穩住心緒,強行壓下喉頭一陣陣的噁心之感,率先往外而去。

    雲彤全身癱軟,雙眼迷離,通體皆是鮮紅之色。

    她躺在榻上,一雙手不由自主地在自己身上上下摸索,口中還發出哼哼唧唧的聲音。

    俞滄闌吩咐完一切,反身關上門,幾步走到塌邊,擡手一把握住雲彤的右手。

    哪知道,這雲彤竟然順勢坐起身,兩隻手似是兩條蛇一般,盤在俞滄闌的脖頸上。

    她一雙朱脣湊上前,呼哧呼哧地喘着氣。

    那濃重而又急促的呼吸聲,帶着一陣香甜的氣息順着俞滄闌的耳朵攀爬而進,惹得俞滄闌全身發緊,後背猛然緊繃,心跳加速,面頰發紅。

    他久經沙場,便是在生死關頭,也從未有過如此感受。

    俞滄闌側過頭,望向湊在右邊的雲彤,“雲彤,你別亂動。”

    可雲彤情迷之間,哪裏還顧得上聽俞滄闌說了些什麼?

    她的雙手慢慢地向下滑動,指尖輕輕挑開俞滄闌系在身前的盤扣,溫涼的指尖順着他結實而又火熱的胸膛一路向下。

    俞滄闌再也抑制不住心中的燥熱。

    他一個翻身,索性將雲彤壓在自己身下,一雙手順着她的裙襟向上而去。

    雲彤癱軟地倒在榻上,兩隻手哦還盤在俞滄闌的脖頸上,額頭向後,隆起上身,像是一條無骨蛇一般在俞滄闌的身下蠕動。

    ……

    “夫人,少夫人已經歇下了。”

    眼見着梅夫人帶着人,一臉惱怒地衝進香園之中,芳華忙攔在屋門之前,伸開雙手,盯着梅夫人的雙眼。

    “你給我起來!”

    梅夫人一把推開芳華,身後便有小廝將門踹開。

    屋中卻是一片寂靜,沒有些許聲音傳來。

    “夫人,少夫人已經歇下了,將軍吩咐,不許人……”

    芳華的話音未落,身後小廝便扭住她的胳膊,將她往後拖去。

    臥榻的圍帳擋住了衆人的視線,饒是如此,依稀之間卻還是能夠看到榻上似是有個人裹着被子,酣然入睡。

    “給我掀開。”

    碧璽聞言,即刻上前。

    她才掀開圍帳,芳華便提高聲音,一臉緊張神色,“夫人,不可啊!”

    芳華越是如此,梅夫人便越發肯定這榻上定然是一副香豔場景。

    碧璽更是憋着一肚子怒氣,纔不管芳華如何阻攔,幾步上前,一把掀開榻上被單。

    卻見榻上之人轉了個身,雙眼緊閉,一雙手輕輕地搭在身前,口中喃喃地說了兩句什麼,便又將被子生生地從碧璽手中奪過,往身上掩蓋幾分,又昏然睡去。

    那人不是旁人,卻是雲彤!

    見狀,碧璽震驚地別過頭,與梅夫人四目相對。

    二人皆從對方的眼中看到了一絲詫異於驚慌之色。

    芳華這才甩開身後小廝,快步上前,將被子蓋好,又放下圍帳,跪在帳前,對梅夫人叩首行禮。

    “夫人,少夫人怎麼說也是千金之軀,是這將軍府的主子,您帶着這麼一羣小廝闖進夫人閨房之中,此事若是被將軍知道了,定然惱怒。”

    梅夫人聽聞此話,眉頭蹙得更緊,心中不由自主地騰然升起一陣慌張。

    她喉嚨輕動,緊張之下,口中發出一陣乾咳。

    隨即,梅夫人便穩住心神,不悅地覷了覷芳華,“我是她的婆母,便是來瞧一瞧她又如何?你一個做奴婢的,倒是威脅起我了!”

    “奴婢不敢。”

    芳華低下頭,不再多言。

    梅夫人不滿地掃視碧璽兩眼,哼了一聲,轉身往外而去。

    碧璽與小廝們見狀,更是灰頭土臉,多一句話也不敢說,匆匆忙忙地跟着梅夫人離開。

    屋門輕動,夜影湊到門邊,壓低聲音,“將軍,夫人已經去過香園了,被咱們派去戴着人皮面具的暗衛打發了。”

    話音才落,卻見俞滄闌拉開屋門,立在一片漆黑之中。

    他衣冠微亂,身上還有一股淡然的脂粉香味。

    夜影嗅到那味道,不由低下頭,往一側退了兩步,只鼻觀心,半分逾矩動作也沒有。

    “吩咐人備軟轎,擡少夫人回去。”

    “是。”

    熱、熱、熱……

    那股從腳底涌動而起的燥熱讓雲彤再也忍耐不住,她舔了舔乾裂的脣角,睜開眼睛,喉嚨輕動,眼珠微微環視一圈。

    白色的圍帳,紅色的榻頂,還有那股熟悉的梨香。

    自己分明就是在寢殿之中。

    可是,昨夜……

    雲彤頭痛欲裂,掙扎着翻了個身,纔要喚人進來,卻見身側竟然躺着一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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