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覷了覷俞滄闌,也不再多言,只將俞滄闌纔剛剛倒好茶水一飲而盡,還不忘將杯子“咣噹”一聲磕在桌上,站起身,居高臨下地掃視了俞滄闌兩眼,轉身往臥榻邊走去。
哪知道,她纔剛剛起身,卻見着俞滄闌也站起身。
雲彤停下腳步,別過頭,雙眼挑動,凝視着俞滄闌。
不等她開口,俞滄闌卻已經一把將雲彤抱了起來,一步一步地往臥榻邊走去。
雲彤突然失去了重心,下意識地尖叫一聲,兩隻嫩白的脖頸已經掛在俞滄闌脖子上,一雙眼睛瞬間便湊到了俞滄闌的臉頰邊。
她不由自主地眨眨眼,喉嚨輕動,心下微緊。
俞滄闌微微揚動着脣角,一隻手搭在雲彤纖細的腰肢上,另外一隻手卡在她的雙腿之下,每走一步,臉上的笑意就加重一分。
雲彤素來知道這俞滄闌生得妖孽一般迷人貌美,可是卻也從未這樣近距離地瞧過他。
現下離得這樣近,才發覺這俞滄闌雖然常年在戰場上征戰,風吹日曬,可是他這皮膚卻是十分細膩,甚至比個女人還要白。
這樣的妖孽,難怪會有那麼多世家小姐都爭先恐後地想要嫁給他呢。
突然,俞滄闌停下腳步,臉上的笑意一點點收攏。
雲彤大驚失色,只以爲是自己偷看被發現,忙掙扎着想要起身。
豈知俞滄闌抱着她的一雙手卻加重了幾分力道,口中發出一聲淡淡的“噓”。
聞言,雲彤慢慢地不再掙扎,眨着一雙眼睛,凝視着俞滄闌。
俞滄闌緩緩地別過頭,往屋外瞧去。
門開了一條細縫,屋外沒有一人,只有一道人影一閃而過。
過了許久,俞滄闌才又帶上了溫暖的笑容,重新往臥榻邊走去。
他將雲彤放在臥榻內側,親手爲她脫掉鞋襪,又自己脫去靴子,翻身將臥榻的帷帳勾了下來,側過身子,一隻胳膊搭在雲彤柔軟的腹部之上。
雲彤還要說話的時候,卻見俞滄闌一手扔出了手中的單子,熄滅了蠟燭,閉上眼睛,對身側的雲彤道,“早些睡吧,這幾日,我都會在這裏陪你,別掙扎!”
說完,他不再多言。
雲彤知道,俞滄闌素來是個說一不二之人,既然他已經說了不許自己掙扎,那便是她喊破了喉嚨,怕這俞滄闌也不會起身半分。
無奈之下,雲彤只得長出一口氣,也慢慢地閉上眼睛,不一會的功夫,她迷迷糊糊之中便睡了過去。
聽到身側之人傳來了均勻的呼吸聲,俞滄闌這才睜開眼睛。
他眼瞧着雲彤看了許久,勾動脣角,淡然一笑,這才漸漸地睡了過去。
碧珍方纔看得清楚,眼睜睜瞧着俞滄闌將雲彤抱上了臥榻,心中更是惱怒不已。
只可惜自己正要再湊上前看得時候,卻被俞滄闌發現了,否則自己一定能抓到他們二人通姦的證據!
碧珍想着,心下倒是放鬆了許多,方纔的怒氣也逐漸消散,只寬慰自己多等幾日,就不信找不到他們通姦的證據。
一連幾日,俞滄闌夜夜都宿在雲彤屋中。
他每日白日裏忙完朝務,夜間卻還要等着雲彤歇下之後再睡,一連幾夜,人都看上去憔悴了些許。
雲彤每日都十分緊張,生怕俞滄闌會在這寺廟之中做出那等齷齪之事。
可是,這俞滄闌卻只是夜夜與自己宿在一起,莫說是行那事,便是連多的話都未曾與自己說過。
雲彤一邊熬着茶,一邊思量着俞滄闌在自己身側的反應,心中七上八下。
芳華見她三心二意,不由地湊上些許,輕聲問道,“少夫人這是怎麼了?”
雲彤聞言,別過頭,掃視兩眼,思量了片刻,才壓低聲音,湊近些許,低聲問道,“芳華,將軍是不是……”
雲彤一邊說着,一邊往芳華的身邊湊近了幾分,聲音壓的更低,一隻手擋在自己的脣邊,輕聲道,“是不是柳下惠啊?”
“柳下惠?”
芳華不解。
瞧着她那副樣子,雲彤也不好意思多說,只紅着面頰擺擺手,卻暗中帶着些許笑意,心中已經想到了這俞滄闌若是柳下惠會是一副什麼場景。
入夜,俞滄闌還是照舊宿在芳華屋中,可是他今日的面色似是有些許不佳,一進屋洗漱過後,便直接睡了。
翌日。
一早,雲彤的睡意才一點點消散的時候,一個轉身,卻見俞滄闌正一動不動地凝視着自己。
這俞滄闌身上的被子已經全部除去,只穿着一件單薄的褻衣,一隻手撐在額頭之下,另外一隻手搭在腰間,指尖輕輕地點動兩下,一動不動地望着雲彤。
雲彤心下一沉。
這些時日,每日一早自己醒來之時,已經不見俞滄闌人了,今日倒是她第一次一早見到俞滄闌。
雲彤下意識地上下掃視了俞滄闌一圈,目光被他雙腿之中自然的反應吸引。
她才瞧了一眼,便立即收回目光,騰地一下坐了起來。
兩世爲人,她怎麼會不知道這是什麼反應呢?
雲彤縮在臥榻的角落之中,面色赤紅,盯着俞滄闌,不由自主地打起了結巴,“你……你……俞滄闌,你無恥!”
俞滄闌也坐起身,依舊凝視着雲彤,嘴角帶着笑意。
“我有什麼好無恥的?”俞滄闌一邊說着,一邊往雲彤的面前湊近幾分,“再說了,我這也是爲了給你證明,我不是柳下惠。”
“什麼柳下惠?”
雲彤一邊說着,一邊心虛地低下頭。
哪知道,這一低頭之間,目光又落在了俞滄闌的雙腿之間。
她一時不知如何是好,只能閉上眼睛,尖叫一聲,擡起頭,也不管俞滄闌作何反應,只高聲道,“芳華這個該死的丫頭,真是什麼都說!我早晚要割了她那條舌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