飄天文學 > 重生毒妃:邪王心尖寵 >第105章 山窮水盡
    兩人並肩而躺,讓心中的氣血一點點平穩之後,雲彤聽到身側的人長出了一口氣。

    她轉了個身,左手搭在身下,盯着俞滄闌的側臉,擡起手,指尖輕輕地在他的面頰上摩挲了一番,抿着脣,露出些許歡喜的笑意。

    俞滄闌順勢轉過身,握住她的手腕,二人四目相對。

    良久,雲彤才笑着坐直身子。

    她蹟上牀邊的鞋子,走到桌邊,倒了兩杯水,將其中一杯遞給俞滄闌,輕聲道,“原本我離了店中也是想要去尋你的。”

    “怎麼了?”

    俞滄闌坐直身子,抿了兩口茶水,望着雲彤問道。

    雲彤將蘇柏庭的話大致告訴俞滄闌。

    俞滄闌聽完,眼底又恢復了往日的凌厲。

    “戴着薄紗?”

    果真,他也和雲彤一樣,瞬間便意識到了這薄紗的不對。

    雲彤抿脣點頭,“我已經讓芳華去各個鋪子中問了,也叮囑她買幾匹回來。一個能夠做下如此殘忍之事的殺手,決計不會用薄紗掩面。我總覺得,他會用薄紗,不是不希望旁人知道他的真實身份。恰恰相反,他是希望旁人知道自己的身份!”

    俞滄闌雖然未曾答話,卻點點頭,表示自己完全同意雲彤的話。

    “這事情十分重要,我得去問了蘇柏庭之後再做決斷。”

    雲彤攔住俞滄闌,“他不會對你說的。蘇柏庭能對我說,已經十分不易了。若是之後他還有什麼新的消息,我會吩咐人去告訴你的。”

    俞滄闌思量片刻,深覺雲彤的話也有幾分道理。

    他孩子氣地瞥了雲彤一眼,“你和蘇柏庭只能問這些,千萬不要說別的。否則,若是被我知道了……”

    說着,俞滄闌還刻意將握着茶杯的手加重了些許力道,指節都泛着白。

    雲彤不由暗笑一聲,作勢對他行了禮,輕聲道,“是,奴家明白了。”

    兩人又溫存良久,俞滄闌才離開了。

    這一去便是三日未見。

    芳華按照雲彤的吩咐買來了薄紗,也將那些老闆的話一一轉述,並沒有男子在他們店中買過這種薄紗。

    這種紗雖然常見,可多半都是女子用來裁製披風或者面紗的,因此只要有男子來買過,他們一定不會記錯。

    看那樣子,事情似乎是再一次陷入了絕境之中。

    雲彤惴惴不安,難道那殺人兇手真的只是隨意扯了一塊薄紗來?根本就沒有自己想得那麼複雜?

    幾日以來,雲彤成日裏都面對着這些薄紗,思量着爲何兇手會選擇用如此薄紗遮面呢?

    她想了不少答案,最後卻都被自己一一否決。

    不管雲彤怎麼想,都覺得薄紗遮面,定然有什麼特殊的含義。

    這日,午後。

    用了午膳之後,雲彤還是和前幾日一樣,又吩咐芳華將薄紗拿出,坐在院中,仔細地翻看了一遍,還在紙上一一記錄下這些薄紗的質感、大小、還有是哪家店面所出。

    芳華立在身後,不似往日那樣嘰嘰喳喳,倒是一隻低着頭,右手捂着腹部,額頭上偶爾還有汗珠滴落而下。

    “芳華姐姐。”

    小丫頭端着托盤,立在芳華身邊,揚動下巴,點了點托盤之中幾盤精緻的小點心。

    芳華答應一聲,擡手端起其中一個,便要往桌上放去。

    哪知道,就在這個時候,她卻眼前一黑,手中發軟,那隻小盤子‘咣噹’一聲摔在地上,裏面裝着的幾隻點心咕嚕咕嚕嚕滾出去老遠。

    “芳華姐姐。”

    一側的小丫頭見狀,大驚失色,一把扶住芳華。

    芳華好一會之後纔回過神來,瞧見落了一地的點心,忙順勢跪在地上,雙手疊放在額頭之前,對雲彤叩首行禮,高聲道,“少夫人,是奴婢做事不小心,還請少夫人責罰。”

    小丫頭們見狀,也是撲通撲通地跪了一地。

    雲彤忙上前扶起芳華,這才發覺芳華面色蒼白,一雙手涼如冰塊。

    “你這是怎麼了?可是病了?”

    芳華忍着疼痛,擡起頭,望着陸芸汐,微微搖搖頭。

    從她那面色之中,雲彤便大致已經推斷出究竟怎麼了。

    她往芳華身邊湊近幾分,壓低聲音,輕聲問道,“可是來了葵水?”

    芳華紅着臉,點點頭。

    “既然如此,就下去歇着吧。不用在這裏伺候了。”

    芳華卻立即搖頭,“少夫人放心,奴婢撐得住。”

    眼看着芳華臉上都沒有了血色,嘴脣蒼白,額頭上還有一層細密的冷汗,雲彤輕聲道,“痛嗎?”

    芳華羞怯地點點頭,“奴婢每每來了葵水都會痛苦難當。這個月更是嚴重。打掉了少夫人的糕點,我這就吩咐廚房重新制來。”

    雲彤搖頭,“不過是一盤點心而已,不打緊。倒是你,這葵水期間痛楚難耐可不是小事。有些女子甚至會因爲此,影響日後的生育。”

    芳華的面色緊張起來,一雙小手攪弄在一起,緊張地望着雲彤,“那……那可如何是好?”

    雲彤思量片刻,便吩咐人拿來了紙筆,在上面寫下一張藥單,遞給芳華,接着道,“吩咐人按照這藥單抓了藥來。還有,葵水期間可以多喫些豆腐之類的東西,能夠緩解不少。”

    芳華接過那張藥單,看了兩眼,便立即對雲彤行了禮,“多謝少夫人。”

    雲彤笑着扶起她,不再多言,重新打量起桌上的薄紗。

    “少夫人這樣子,倒是讓我想起了從前在各個府中行醫問診的大夫。”

    “哦?”雲彤來了興致,別過頭,凝視着芳華的雙目。

    “那些大夫都是能在三言兩語之間就瞧出這病患身上有什麼病痛,如何治療。見得多了,只要看到那些白衣飄飄,眉頭微鎖的男子便知道都是大夫了。”

    雲彤笑了笑,隨即一愣。

    她轉過頭,盯着芳華,試探着問道,“那若是按照你們的想法,一個人年紀輕輕,用薄紗覆面,能夠精準地傷及旁人,這樣的人會是什麼人呢?”

    雲彤擔心芳華多思,特意沒有將詢問之事和莊先生一家扯上關係。

    芳華想了想便道,“有種人是殺手,專門做這樣的事情。那種人我只是聽人說起過,卻從未見過。還有一種人,便是屠夫啊。”

    芳華說得輕描淡寫,卻讓雲彤豁然開朗。

    對!

    屠夫!

    她猛然別過頭,盯着芳華的雙目,沉聲道,“接着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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