而這一批人馬,正是俞滄闌祕密安排的軍隊,這裏羣山環繞,可以說是天然的屏障和優勢,平常人根本不可能會去這種地方。
挑選這裏當訓練場所,一方面爲了隱蔽,另外一方面也爲了便於作戰應急。
這批軍隊,俞滄闌投入了無數心思,能不能推翻當前困局,可以說全都在此一搏。
此刻,林蔭小道上,俞滄闌與蘇柏庭正快馬加鞭的趕路,前往藏在山中的祕密軍隊那裏,打算進行訓練,檢測軍隊的作戰情況。
只不過兩人趕了一會路,剛找個地方休息,身後就有侍衛追了上來,騎着馬兒狂奔過來,一臉的着急之色。
“何事如此慌張?”俞滄闌皺眉,臉色有些不虞。
不知怎的,他此時心中隱隱有着不詳的預感,這趟行程恐怕沒有那麼順利,但這個念頭只是一瞬間,轉眼就消散了。
侍衛重重喘了兩口粗氣,連忙緊張的彙報消息:“啓稟王爺,皇上傳來聖旨,要您即刻回去接旨。”
俞滄闌臉色微變,眼神突然冷了下來:“你先回去傳達消息,我這就趕回去。”
眼下訓練軍隊的事情肯定做不成了,只能等待時機,日後再想辦法過去。
侍衛離開過後,蘇柏庭突然開了口:“恐怕皇上這時傳來聖旨,意圖不明啊。”
如今他們跟皇上這邊,已經是風聲頗緊的時刻,彼此都對對方設防,旁敲側擊試探。
俞滄闌早已做好了打算,臉上未露出半點慌亂:“不管皇上旨意如何,回去便是了。”
“注意安全,多多提防些。”蘇柏庭叮嚀一句,便沒有在說話。
而俞滄闌利索翻身上馬,調轉方向離開。
當面見皇上的時候,他面無表情:“召微臣進宮,敢問皇上是有何吩咐?”
此時皇帝看到俞滄闌就來氣,一臉莊嚴的開口:“先前與你說的事情,你考慮的如何?”
“啓稟皇上,請恕微臣不能從命。”俞滄闌鎮定應對,態度一如既往未曾有半點變化。
然而正是他這副油鹽不進的樣子,反而惹怒了皇帝,讓對方的心中大爲感到不爽。
皇帝猛然喝斥着:“你可知抗旨不遵乃是大罪?!”
“臣並不想違抗皇命,只是臣不認同您的觀點罷了。”俞滄闌心中無奈,極力思索尋找藉口打發對方。
進宮面見皇帝的時候,他就知道兩人會難免爭執,但這也是無可奈何的事情。
早在之前的時候,俞滄闌就已經看清了局勢,現在也已做好最後的打算,只待時機成熟,一切萬事俱備。
“那你的意思就是,不打算答應朕了。”皇帝冷笑一聲,眸子裏的怒火彷彿能噴涌出來。
俞滄闌被對方的話弄得有些困惑,不明所以:“皇上,請問您要微臣答應您什麼?”
只不過皇帝卻並沒有回答,而是冷笑開口:“我看你分明是存有異心,所以纔敢如此與朕抗衡,當真是膽大妄爲!”
“陛下您誤會了,臣絕無二心。”俞滄闌沉聲回答,目光所在一片坦然。
皇帝面露慍色,冷冰冰的開口發問:“屢次忤逆,你究竟想如何?今天你必須給朕一個解釋!”
身爲一國之君,結果俞滄闌卻極其與自己作對,時時刻刻陽奉陰違,着實有些讓人惱火。
皇帝本就是一個疑心極重的人,再加上俞滄闌手中勢力不小,自然是提防無比,想方設法想要削弱對方。
“給朕一個解釋,否則今日休想善終!”
俞滄闌心中無奈,默默嘆息,略微頓了一下,緩緩開了口:“陛下當真是冤枉臣了,臣絕無二心,若是陛下不相信,臣也無話可說。”
“哼,希望如此。”皇帝冷哼一聲,臉色卻不見多少好轉。
“陛下請儘管放心,我絕無異心,只是最近公務繁忙,實在是有些事情顧不過來。”俞滄闌故作苦惱,面露幾分惆悵。
皇帝問了幾句事宜,過後頗有些生氣的打發走了俞滄闌,但卻並沒有其他的行動。
俞滄闌全程面不改色,頗有幾分泰山崩於前皆鎮定的感覺,不過他心裏很清楚,一旦懷疑的種子種下了,早晚都會生根發芽的。
想到這裏,他心中思索萬千,決定有機會一定要加快訓練兵馬,爭取早日能夠應對。
接下去,他面對的是,無與倫比的複雜和艱難,但既然做了這個決定,就絕無回頭之路。
俞滄闌也不打算回頭,任由皇帝猜忌折騰,對方實在是昏庸無道,只會一錯再錯。
離開宮中,俞滄闌回到了王府,在踏入進去的那一步,心底默默的鬆了一口氣。
管家見俞滄闌回來,立刻恭敬地迎了上去:“王爺回來了。”
“嗯。”俞滄闌點點頭,將手中牽着馬兒的繮繩交給了管家。
他心裏惦記着雲彤,便直接去了對方那裏,打算跟對方敘一下舊。
雲彤看到俞滄闌的時候,心中大喜過望,但隨即想到什麼,起身又去了內間。
“我這裏有個東西要給你。”說着,她從裏面拿出被手帕包裹的東西,放在俞滄闌的面前。
俞滄闌看着被這方手帕包裹住的東西,有些困惑:“這是什麼東西?”
“是我先前撿來的東西,你打開看看。”雲彤故意賣了個關子,沒有直接說明東西是什麼。
這枚玉佩自撿來到現在,她一直沒有讓人動過,就是爲了等俞滄闌回來親手交給對方。
畢竟是俞滄闌小時候的物件,意義可非同小可,萬一給磕着碰着,罪過可就大了。
俞滄闌瞥了一眼雲彤,伸手將手帕抖開,裏面的玉佩也應聲掉落出來,好在只是摔到了桌子上,並沒有發生碎裂的危險。
儘管如此,雲彤還是對俞滄闌粗魯的行爲有些不滿:“好歹是你小時候的東西,你就不能稍微輕一些。”
而俞滄闌則是看着掉在桌面上的玉佩,滿臉震驚之色,久久都有些反應不過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