幕僚看到太子殿下搖頭,心裏覺得疑惑的很,忍不住問道:“殿下心裏是不是還有什麼疑慮?或許可以說出來,我們一起想想辦法。”

    養兵千日用兵一時,太子殿下看着自己這羣幕僚,也總算是沒有白費自己這麼些力氣去養他們。

    在關鍵的時候,他們確實是可以起到作用的。

    “你的這個辦法固然是好,可就算我們做的再天衣無縫,就算真的證實了他是個徇私枉法的人,可是俞倉闌這麼些年立下的汗馬功勞,也足夠功過相抵了。”

    幕僚有些不懂,即便是能夠功過相抵,但是他再也不可能坐上將軍的位置了,把他拉下去,不是已經夠了嗎?

    “陛下爲了讓大衆服氣,肯定是不可能讓他繼續擔任將軍的,到時候咱們再安排自己的人擔任,這兵權就落到我們手上了,這樣太子的大業指日可待!”

    說着說着,幕僚都開始激動起來,連帶着御史大夫也開始面紅耳赤,彷彿自己升官加爵的日子已經近了。

    “是啊太子殿下,不如我們多找些人去彈劾他,這樣就算陛下不信,他的心裏也有個疙瘩。”御史大夫又道。

    “找人彈劾?除了我自己的人,還有什麼人願意去彈劾?若到時候真的都去彈劾他了,我父皇肯定能發現是我有意要對付他,只怕是要對我起疑心了。我萬萬不可能冒這個險的。”

    太子殿下回道。

    怎麼樣都不可以,幕僚們開始面面相覷,最後,有人忍不住問道:“太子殿下是不是心裏已經有了主意?您如果有什麼妙計的話,還請說出來,我們可以一起謀劃一下可不可行?”

    太子點點頭,他的心裏的確有了一個想法。

    “我的意思就是,咱們一不做二不休!”他用手在自己的脖子上輕輕的比劃了一下,在做的人立刻就明白了太子的意思。

    這是直接要了俞倉闌的命,一勞永逸。

    御史大夫嚇得立刻說不出話來。

    這可是要殺人啊!要是讓別人知道他們謀害朝廷命官,只怕誅九族也不爲過啊。

    御史大夫苦着一張臉,看着周圍的幕僚,企圖讓他們勸一勸太子殿下,不要做這麼有風險的事情。

    可誰知道其中一個幕僚竟然點了點頭,道:“雖然這件事情風險很大,可一旦是成功了,那就是一勞永逸,我們就再也不用擔心了。而且把俞倉闌除掉,這之後能夠阻攔我們的人也沒有了,朝廷上的那些迂腐之人沒了靠山,就只能任我們擺佈。”

    太子忍不住勾了勾嘴角,“我就是這個意思!我們不管再怎麼陷害他,俞倉闌只怕都能夠見招拆招,哪怕保不住自己的兵權,也能保住自己的性命,到時候再與他那些交好的人說說話,也許不日就可以重新回來。”

    他捏緊了自己的拳頭,“那我們就讓他永遠都不能回來!”

    這件事情得到了所有幕僚的點頭,饒是御史大夫的臉色在這麼難看,也沒有人會注意到他的樣子。

    他張了張嘴,想請太子殿下能夠三思,可是看到太子殿下眼底的迫切,他把這些話咽回到了自己的肚子裏面。

    這個時候要是跟太子殿下背道而馳,只怕自己的小命就要不保了。

    他還是選擇明哲保身更爲重要。

    如果他朝這件事被捅出來了,那他就抵死不承認就是了。

    御史大夫回去的時候腳還是軟的,在兩個人的攙扶下才回到了府邸。下人們看到他這個樣子,一個個都奇怪的很。開始猜測自己家主子怎麼變成了這個樣子。

    “看什麼看!”御史大夫白着一張臉剜了這些看熱鬧的人,威脅道:“你們都給我聽好了,今天我下朝回來覺得身體不舒服,早早的就開始休息了,什麼地方也沒有去過!要是有人跟你們打聽,就這麼說,要是我知道了,你們中間有誰敢多嘴,我非扒了你們的皮不可!”

    下人們立刻哆哆嗦嗦地點頭。

    御史大夫躲到了自己屋子裏,連晚膳都沒有喫,吩咐自己府邸的人,不管今天晚上發生什麼就當作不知道,把耳朵眼睛都捂嚴實了!

    是夜,俞倉闌忙完了一天的事情之後,雖然身心疲憊,可是躺在牀上怎麼都睡不着。

    也不知道這個時候雲彤在做什麼,會不會也像他一樣,躺在牀上思念着對方。

    她在那裏喫的好不好,睡的好不好,有沒有冷着凍着,都是自己所關心的。

    直到自己閒下來了之後,俞倉闌才知道,自己已經想她想的快要發狂了。

    他深深吸了一口氣,閉上了自己的眼睛,告訴自己要趕緊睡了。

    可是一閉上眼睛,腦海裏全都是雲彤的身影。

    半晌之後,他選擇認命,來到了屋頂上賞月。

    夜已經深了,萬籟俱寂,府上所有的人基本上都已經睡下了。

    忽然,俞倉闌感覺到自己底下的聲音。

    他眯起了眼睛,躺在瓦片一動也不動,耳朵卻在捕捉這個聲音。

    大晚上在自己的院子裏鬼鬼祟祟的,不是賊人,就是來殺他的人。

    到底是前者還是後者呢?俞倉闌彎了彎嘴角,他倒是來了興趣。

    索性起身,找了個邊緣的地方瞅着這個人到底要做些什麼。

    這個人很快便往屋子裏面吹起了迷藥。

    這種手段俞倉闌已經見怪不怪了,哪怕這個時候他真的在房間裏面,這種迷藥對他來說也沒有什麼用。

    外面的人大約是覺得差不多了,從窗戶口翻身進來。

    這個時候俞倉闌幾乎可以肯定,這個人應該是個殺手,因爲他身上隱藏不住的殺意。

    這個人拎着刀越來越靠近牀鋪,然後大刀一下子砍下去,卻只是砍到了軟綿綿的被褥。

    掀開被子一看,牀上竟然沒有人。

    殺手立刻回頭準備離開,可是身後,俞倉闌已經攔住了他的去路。

    殺手的眼裏帶着詫異,只不過很快就冷靜下來了。

    “你是什麼人?又是誰派來的?今天你跟我實話實說,我給你們留一個全屍!”

    俞倉闌說的狂傲,區區一個殺手而已,哪怕感覺到他不是一般的殺手,俞倉闌依舊沒有把這個人放在眼裏。

    殺手一句話也不說,拿着大刀砍了過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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