司徒浩然的阻攔並沒有什麼用,憑他一人的本事壓根攔不住這些平日裏就囂張慣了的楊財富,但就在他同人推搡之際,一聲熟悉的咳嗽讓所有人停下了動作:“都在幹什麼?”

    司徒浩然欣喜轉頭,對着負手而來的老人說道:“師父你可算來了,快來幫忙,他們要搶人,誰勸都不聽!”

    那老者看向楊財富,隨後又看了看雲彤,楊財富動了動嘴,在雲彤詫異的目光下客客氣氣地對老人說道:“我們今天來不是找事的,是這女人心思歹毒,殺了人還不承認!”

    “那你們打算怎麼做?”老者反問道。

    “自然是抓了人上交官府。”楊財富一臉的大義凜然,司徒浩然見自家師父露出若有所思的神情後急忙叫道:“師父別信這幫人的鬼話,他們平時怎麼樣您心裏有數!帶走絕對會用私刑,您做個主,不能讓他們帶走雲彤。”

    楊財富也眯起眼睛,指着司徒浩然警告道:“你小子別多嘴,當心你的舌頭!”

    雖然楊財富對着老者是客客氣氣,但並不代表他會怕了司徒浩然,這小子在他看來若是欠的慌那也是照樣收拾,大不了收拾完再給老人賠禮道個歉,賭的就是老者心懷慈悲定能原諒。

    雲彤皺了皺眉,看得出楊財富對老者的態度十分客氣,這些看人下菜碟的惡霸頭次對這個德高望重的人恭恭敬敬,着實讓她開了眼界,看樣子老者在村子裏還是很有面子的。

    而老者從來時看了她一眼外便再不同她有任何接觸,但哪怕他站在原地,不說一句話,楊財富還有他帶過來的人也不敢逾越分毫,彷彿現在發號施令的是這位老者。

    等到在場所有人都安靜了下來,老者這才又咳嗽一聲說道:“我本不願插手你們的事情,但這一次與雲彤有關,我不得不說兩句。”

    司徒浩然和楊財富都欲言又止,但老人在這裏生活多年,早已德高望重,就算十分不滿老人的舉動他們也不敢在這時頂撞。

    “老夫來替這孩子說兩句,雲彤這人心地並不壞,我相信殺人的另有其人,”老者一開口,司徒浩然的眼神立刻亮了起來,“我也相信這丫頭做不出來這種事情。”

    “雖然您平時說的話我們都願意聽,但是這一次你也幫不了她。”那楊財富的話憋了許久才說出口,但面上卻沒擺出一副惡狠狠的模樣,導致這話並沒有多大的威懾力。

    “他一人說的話還不太夠分量,那我們呢?”此時遠遠的一聲傳來,讓所有人的目光都落在了自老者身後而來的人上。

    圍觀的人們躁動了一陣很快就安靜了下來,誰也不敢說話。

    而楊財富一看過來的這幾個人,臉色更加不好看,他嘖了一聲,沒好氣地別過頭去,惡狠狠地盯着雲彤。

    雲彤一臉無辜,分明是對方大張旗鼓的找人來抓自己,導致老者來了不說,這村子裏德高望重的人也都來了不少。

    而且這些人都是來幫自己的,這也難怪楊財富的臉色不太好看,雖然說是在村子裏橫行霸道,但欺負的都是一些尋常百姓,這些對村子有功,而且在這裏生活時間最久的老人,他卻是半點都不敢招惹一分。

    村子裏有頭有臉的人都來了,他們自老者身後站成一排,其中一人看到了愣怔的人們甚至還不忘打了聲招呼:“我們幾個就是來看看的,你們繼續吵,不用管我們。”

    但這些人一站哪還能吵得起來,所有人面面相覷,就連雲彤也忍不住滿腹孤疑地看着老者,有一些人她並不認識,還有的不過一面之緣罷了,不可能爲了自己專門走這一趟,美名其曰是看戲,實際上還是阻止楊財富這個村霸。

    只有一種可能就是老者出面叫上了他們,畢竟老者在這個村子裏,說話還是有些分量的。

    就連村長都走了過來打着哈哈:“年輕人就是有活力,但我勸你們最好不要在這裏打起來,不說影響不好,就是我們這把老骨頭也折騰不住。”

    楊財富撇了撇嘴,頗爲忌憚地說道:“我就是帶個人罷了。”

    他哪能想到帶個人能帶出來一堆人,而村長此時擋在了老者面前,對着他勸道:“這其中必然有什麼誤會,雲彤的性子我也瞭解,而且她在村子裏待了這麼些時日,跟大夥兒的相處也算是有共同目睹,所以……”

    “所以她不可能犯事兒的對吧?”那楊財富掏了掏耳朵,“別再說這些沒用的,這話我都已經聽出繭子來了,不管怎麼說殺了人就是殺了人,事兒不發生到你身上你是不可能感同身受,我現在不抓人了,那我對得起死去的人的父母嗎?我怎麼給他們一個交代?”

    “誤會誤會都是誤會,”楊財富此時又露出了他那副潑皮無賴的樣兒,“你們替兇手辯護,那誰來爲死去的人說個公道!”

    這一番話說的衆人一陣無語,即便是瞭解了事情的經過,在場的人還是被他的無恥程度驚掉了下巴。

    “你不要意氣用事,若是落得個兩敗俱傷,誰也落不到好處。”村長依舊苦口婆心的勸說,畢竟自己在這裏也算一村之長,楊財富再怎麼不樂意,多少還是要聽一聽的。

    “我兒子都死了,你叫我怎麼冷靜!”楊財富跺着腳大吼,他那一副痛失愛子的模樣着實讓在場的人動容,“若是你兒子死了,你還能這麼告訴自己勸自己放寬心嗎!他可是我老楊家的唯一一個獨苗!”

    “我把他放在手心裏都來不及。”那楊財富說着說着聲音居然帶了些許哭腔,也許是真的在爲自己兒子的死悲傷,趁着有人在撐腰,雲彤仔細地觀察着楊財富的面容。

    但是他的眼底卻不見一點悲意,這讓雲彤又有點摸不準他的想法。村長被楊財富的話堵得一時半會兒說不出話來,只好轉過頭去求助其他的人,畢竟若是設身處地的想一想,自己的兒子若是就這麼死了,他恐怕也不可能做到冷靜下來好好想一想。


章節報錯(免登陸)