譚暮白的話句句清晰無比。

    說的齊長治都愣住了。

    他早就聽聞譚暮白不是一個簡單女人,如今一看,魯佳心這樣兇悍的,也未必能讓譚暮白改變主意,不由的有些心裏打鼓:“那個,譚醫生……”

    他想說些話緩解僵持的氣氛。

    魯佳心那邊卻咬着牙道:“譚暮白,你知不知道你這麼做,是在跟誰對着幹?”

    譚暮白微笑:“當然知道,我在跟T11病毒對着幹。”

    “你!”魯佳心的手指猛地擡起來,要戳到她的臉上。

    但是齊長治眼疾手快,立刻就把魯佳心給拉住了:“魯醫生,你別激動,譚醫生說的是對的,我們是醫者,不能輕賤任何一條人命。”

    “你瘋了?”

    魯佳心被齊長治這樣一個大男人給攔住,一時半會兒的掙脫不了,只能氣氛的扭頭罵他:“你入職這麼多年,又不是小孩子了,還在相信這種衆生平等的狗屁話?”

    魯佳心本來就被譚暮白說中下懷。

    很擔心這件事牽連到她回國之後的升遷問題,如今,也跟譚暮白撕破臉了,乾脆就把話都給說明白了。

    齊長治是一個在現實裏喫過苦頭,見過各種冷暖的人。

    如同魯佳心所說的一樣,他早已經不相信衆生平等這樣的話。

    他覺得當今社會,貧富差距促使社會人也開始分三六九等。

    馬路上的清潔工,總比不上光鮮亮麗開着大奔的企業老總來的高貴。

    而學校裏那些普通甚至貧困家庭的孩子,總不如富二代來的更受人喜歡。

    而就醫,也會分三六九等。

    等級高一些的人,總是會更受重視跟待見一些。

    雖然這個社會沒有明確的把三六九等標出來,但是人心變了,勢利的人心跟眼睛裏,就會分出三六九等來。

    而譚暮白……她的眼裏,似乎沒有這種等級區別。

    患者的命,不分貴賤,在她的心裏,是無論如何都要爭取珍視的寶貴東西。

    魯佳心覺得她可笑,可是,他卻覺得譚暮白是一個很純粹的醫生。

    真的很純粹。

    “魯醫生,譚醫生是我們小隊的主要決策者,我們應該服從她下達的命令。”

    齊長治看了譚暮白一眼,雖然也有些懼怕魯佳心的兇悍,卻還是硬着頭皮勸道。

    魯佳心聽他忽然就跟牆頭草一樣,傾向於譚暮白那一邊,生氣的不行,一把就打開了她攔着自己的手,用手指着他的鼻子狠狠道:“我看你是想跟她一起找死!”

    譚暮白冷冷睨着她:“我們三個都是一個小隊裏的,我跟齊醫生死了,你也不會安全無恙。”

    魯佳心又生氣,又暫時沒有實力去反駁譚暮白的話,只能恨恨瞪她一眼,甩手離開。

    走的時候,還想把房間們給狠狠的摔上。

    結果被張瑚給捏住手腕攔住了:“魯醫生,夜深了,關門的時候輕一點,會嚇到我們譚醫生肚子裏的小寶寶的。”

    魯佳心被張瑚這種軍營裏出來的女漢子捏住手腕,疼的倒吸氣。

    而於越則是接到張瑚挑眉遞過來的眼色,輕輕把房門給帶過來關上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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