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喜歡茉莉花?我明天給你買好不好”易故瞥了一眼桌上顯眼的花枝,現下他只想把人哄開心。

    依然靜默。

    與何初的辦公桌相隔一條走道的劉悅不停的往這邊瞄,像是終於下定決心般走了過來。

    “小易總,謝謝您”劉悅一直想找機會謝謝易故上次幫她升職的事,現下機會正好。

    易故沒看她也沒回話,固執的盯着何初,伸手把那束花拿了過來。

    劉悅有些尷尬,急着給自己找個臺階下,便道“小易總對何初姐有心了,每天都送花”。

    易故終於有了一絲波動,他握着花瓶的手緊了緊,轉頭看着劉悅“每天都送?”。

    劉悅渾身一抖,易故的眼神太可怕了。

    從上次的事雖然可以看出,小易總是喜歡何初的,但以現在的情況來看,花好像並不是小易總送的。

    她被易故盯得頭皮發麻,聲音有些顫抖的說“是……何初姐的男朋友每天都會送”說完她逃回了自己的座位。

    易故伸手把何初手裏的文件扯了出來丟在了一旁,眼神沒有了剛纔的柔情,充滿了暴戾,他隱隱覺得不安。

    “解釋”易故強勢的轉過了何初的身體,面對着他。

    何初比他更不爽,一而再再而三,她受夠了“解釋什麼,我交男朋友爲什麼要跟你解釋,你只不過是我的上司罷了”。

    易故聽完卻是意外的冷靜,他甚至眯着眼笑了笑。

    “砰”花瓶破碎的聲音。

    碎玻璃濺起碰到了何初的小腿,有些癢,她皺眉看着易故,眼裏充滿了厭煩。

    辦公室裏的員工聽到動靜紛紛看了過來,不過被易故的眼神一掃,他們又趕緊轉頭回到了自己的工作,沒敢再看。

    何初有些心疼那些花,伸手去撿。

    易故擡起腳踩在了花瓣上面,用力的碾了碾,花瓣瞬間爛成泥。

    “心疼?”易故伸手捏住了何初的下巴,指尖冰涼,不帶一絲溫度。

    何初掙不開他的手,倔強的咬着脣。

    “是誰,盛亭京是嗎?”易故冷笑一聲。

    他也沒想要何初的回答,自顧自的說着“我捨不得對你怎麼樣”。

    何初聽他這話心裏反倒有些害怕,她雙眼瞪着易故。

    他擡手溫柔的撫摸着她的臉,說出來的話卻讓人如墜冰窟“但我可以弄死他”。

    “你敢”何初咬着牙吐出了兩個字。

    易故臉上帶着笑,他湊到何初的耳邊,輕咬她的耳尖“我有什麼不敢的,我連你都敢睡,你要不要試試”。

    何初臉上一陣紅一陣白,她忽的擡手狠狠的扇了易故一巴掌。

    “無恥,你太讓我失望了”她的眼眶微紅,不是害羞,是因爲生氣,她沒想到易故居然可以說出這麼下流的話。

    他的舌頭頂了頂上顎,抓着何初的手輕輕的磨着,何初的手心由於用力已經變紅了“手疼不疼?”。

    何初撇開了頭。

    “哥,你幹嘛呢”易帆剛進辦公室就見到兩人劍拔弩張的,彷彿隨時都能引發一場激烈的鬥爭。

    易故沒理會他,他放開了何初,擡手整了整她的衣服,看人眼眶紅紅的,又有些心疼。

    “乖,跟他分手了就沒事了”易故的指腹在她的眼角流連。

    不等何初反應,易故便起身走了。

    易帆看着這遍地狼藉,花已經被踩的不成樣子,又擡眼看了看何初,沒敢上前。

    他心想他哥這暴躁的毛病什麼時候能改改,心裏默默的同情了何初一把,轉身去拿了掃把清理地面。

    何初渾渾噩噩的過完了一天,下午見到盛亭京的時候都懨懨的。

    盛亭京知道她心情不佳,也沒有多說什麼,只是靜靜的陪着她。

    “我想辭職了”她的聲音很小,但很清晰。

    “好,你想做什麼就去做,不用擔心”盛亭京不用她說就知道她擔心什麼,他沒怕,禾設雖無法與長暨相比,但也不是易故隨隨便便就可以搞垮的。

    上次就算何初沒答應辭職離開公司,他也可以想盡一切辦法保護公司,但何初妥協了,他無能爲力。

    “我馬上又失業了”何初感慨她的職業生涯,似乎太過於艱難。

    盛亭京笑揉着她的頭“沒事,我養得起你”。

    過了一週,何初把手頭的工作做好後,決定去人事部門遞交辭職信。

    “何初,你怎麼能辭職呢”人事部的經理還是個有眼力見的,他知道何初跟小易總的關係不簡單,他貿然同意何初辭職只怕後果不堪設想。

    何初覺得她都快成公司的紅人了,大家似乎都對她很感興趣。

    她把辭職信直接放在了他的辦公桌上“辭職是員工的自由,我爲什麼不能辭”。

    “這……要不要你先去問一下小易總”

    “沒必要,我只是爲公司工作,並不是賣給公司,我有權利辭職”她這話咄咄逼人。

    既然何初都這麼說了,他也不好再說什麼,只好收下了信。

    爲了自己的職業生涯着想,等何初離開後,他帶着信去找了易故。

    何初辭職後也沒有急忙去找其他工作,易故要是有心阻攔她,她也找不到。

    她的心始終不安,有些怕易故做出什麼瘋狂的事來。

    這天何初在家閒着,想着也已經很久沒見小晴了,便打算過去看看,給對方發了信息,對方滿口答應,並說要一起喫飯。

    說到喫飯,何初打算順路去菜市場買些材料帶過去。

    小晴要7點多才下晚班,她也不着急,索性走着過去,也能打發些時間。

    她正提着菜往小晴家走,忽然旁邊的道路上跑出來一箇中年婦人,她的手臂上沾滿了鮮血。

    何初甚至能聞到空氣中的血腥味,那個婦人看到她後,直直的朝她跑了過來。

    “救我”她語氣慌亂,像是抓住了一根救命稻草般。

    何初忍着不適冷靜的問道,她現在不可能掉頭就走“您出什麼事了”。

    “有人想殺我”婦人的瞳孔放大,眼裏滿是恐懼。

    這時,從剛纔的小道上跑出了一個男人,手裏拿着刀,渾身充滿暴力。

    何初大概瞭解了情況,她輕聲問那婦人“他爲什麼殺你”。

    現在這種局勢根本不能硬碰硬,只得想其他辦法。

    “臭婊子,你他媽居然揹着老子偷男人”那個拿刀的男人叫囂着。

    聽罷,婦人往何初身後躲了躲,身體顫抖的更厲害。

    “您先冷靜一下,殺人解決不了問題,你們需要好好溝通”何初試圖讓那個男人冷靜下來。

    “勸你不要多管閒事”那個男人朝她們逼近。

    何初扯着那婦人快速的後退。

    那個婦人已經半抱着她了,她現在也脫不了身,她的腦海裏快速的想着自保的方法。

    在那個男人的刀揮過來的瞬間,何初推了那婦人一把,兩人躲開了刀尖。

    那個男人明顯不想傷及無辜,只想殺那個婦人,何初被忽視在一旁,她快速的撿起了路上的一塊不大不小的石子。

    在那個人的刀尖往婦人心脹上刺的時候,朝着他的脖頸砸了下去。

    那個男人昏了過去。

    警察很快趕了過來,剛纔鄰里已經報了警。

    警察把兩人帶走後,何初纔有些後怕,身上起了一身的冷汗,她的衣服沾上了那個婦人的血。

    小晴回來後便看到她的衣服上滿是血的模樣,小姑娘以爲她出了什麼事,急得眼淚簌簌的流了下來。

    後來聽何初講了緣由才止了哭,嘴上責怪何初不應該冒着生命危險救人。

    何初的衣服上帶血,肯定是不能再穿了,小晴給她拿了一套自己的衣服。

    兩人喫完飯後,小晴怎麼也不願意何初自己走回去,剛纔的事她還提心吊膽的,堅持給盛亭京打電話,讓他來接何初回去。

    何初無奈。

    等盛亭京過來的時候,小晴又添油加醋的給他描述了前幾個鍾前何初的見義勇爲。

    回去的路上,盛亭京一直緊繃着臉,嘴脣緊緊地抿着。

    “亭京,你別聽小晴瞎說,我那麼惜命,就算救人也是在有把握的情況下才動手的”何初扭頭看他,車裏的氣氛實在太悶了。

    盛亭京忽的在路旁停下了車,他的手握着方向盤,眼神卻是譴責的看着何初。

    “下次不要再做這麼危險的事了可以嗎,你不能這麼自私,你要想想我,我害怕”他伸手拿煙,但想着何初在就沒點。

    “對不起,讓你擔心了”何初撇了撇嘴,她當時根本來不及多想。

    盛亭京看着她微皺的眉頭,嘴角委屈的抿着,嘆了口氣。

    他擡手揉了揉她的腦袋,聲音放軟了“我只是擔心你”。

    何初點了點頭,眼眶紅紅的。

    自辭職後,何初就再沒見過易故,這是時隔半個月後兩人第一次見面。

    何初看着杵在自己樓下的人,直接撒腿就跑。

    易故的頭髮比之前剪短了許多,多了點陽剛之氣,較之前更具壓迫感。

    “你跑什麼,心虛了?”易故三兩步趕上了她,把人往自己這邊拖。

    “你要幹什麼,你現在沒權管我,我已經辭職了”何初佯裝鎮定道。

    易故似笑非笑,扣住何初的手腕把人往自己的懷裏按“誰說我要管你”。

    何初沒放棄掙扎“那你想幹什麼”。

    易故倏地鬆開了何初,站直了身子,身姿挺拔,眼尾向上勾起,嘴角帶着溫和的笑,一副正人君子的模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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