方平失笑連忙搖搖頭,攔住學着自己之前狼吞虎嚥模樣的蘇茶暖,“不要跟我學,女孩子喫飯一定要文靜,而且我們兩個不一樣,我體魄強,就算是再狼吞虎嚥也能喫完,但是你不行,如果你喫飯太快的話會消化不良的,慢慢喫。”
蘇茶暖似乎有些失望,方平揉着她的腦袋不由得哈哈大笑,“喫吧喫吧,我先出去散散步,免得打擾你喫飯。”
“好吧。”小丫頭有些失落地點點頭,其實她是希望方平能在喫飯時候一直陪着她的,但是她知道方平還有自己的事情,而且大叔也一直在忙,所以也沒說什麼,只是乖巧地點點頭。
“你先喫,我去給你安排修煉事宜。”裴清漪也起身,準備出去。
剛剛方平出門時候那意味深長的眼神,什麼意思已經很明顯了。
“師父……”
蘇茶暖弱弱地叫住了裴清漪。
“怎麼了?”
裴清漪轉頭看向蘇茶暖。
“嗯……就是,你們不要吵架……”蘇茶暖說完立刻低頭繼續喫飯,不敢看裴清漪的眼睛。
‘師父會不會覺得我偏心?’
“要是師父打大叔怎麼辦?”
“大叔會不會受傷?”
蘇茶暖心中不停胡思亂想,不敢去看裴清漪的眼神。
“知道了,放心吧。”裴清漪無奈嘆出一口氣,這個小丫頭也太敏銳了一點,只是自己和方平一個如蜻蜓點水一般的眼神交流,居然就被這小丫頭捕捉了。
裴清漪走出房間,膳廳就只剩下徐白衣和低着頭的蘇茶暖。
“小丫頭,有什麼事情就直接說,跟我你又不用客氣。”徐白衣看着蘇茶暖有些心虛的模樣,忍不住有些想笑。
“就是……師姐……”
蘇茶暖支支吾吾的,紅着臉不肯說話。
“保護少爺?是嗎?”徐白衣無奈搖搖頭,這小丫頭居然爲了求自己,把寶貴的‘第一次’叫師姐這麼有紀念意義的話都放出來了。
要知道她們這一脈從來都是一脈單傳,還是第一次居然同時有了兩個傳人出現這種情況。
很明顯,這分明就是違背祖訓的。
但是裴清漪向來離經叛道,做出這種事情,其實也並不奇怪。
“嗯,師父那麼強,如果她和大叔吵起來,我怕大叔會受傷……”蘇茶暖有些不好意思地點頭道,承認了。
“放心,師父不會對少爺做什麼的。”
說着徐白衣突然笑着走到蘇茶暖身旁,“你是不是喜歡少爺?”
蘇茶暖紅着臉不說話。
“你才幾歲?不要胡思亂想,知道嗎?太罪惡了!”
徐白衣忍不住搖搖頭,離開了房間。
到了門口,又回頭看了一眼房間內繼續喫飯的蘇茶暖,“蘿莉控也不是這麼控的,實在是太罪惡了,幸好少爺沒有什麼奇怪的癖好,不然恐怕真的要出大事了,師父會砍人的。”
她們這一脈好不容易出現了一堆師姐妹,結果居然被一個男人給雙殺了,這算什麼?
也難怪師父經常私底下一個人嘀咕說少爺的壞話。
……
涼亭內,方平結果丫鬟遞過來的茶壺,讓她退下。
裴清漪打量着四周,“確實,跟我小時候生活的地方很像。”
“小暖的修煉,我不知道你是怎麼做的,但是她現在的情況,很不對勁。”方平突然話鋒一轉,對裴清漪道,不過並沒有咄咄逼人的氣焰,只是好像在聊一些家常一般,說着給裴清漪遞過去一杯茶。
“我知道,但是我們門派的修煉,必須要足夠嚴苛,才能起效,徐白衣和蘇茶暖,都是絕對的天才,蘇茶暖或許比徐白衣要差許多的,但是要激發她的潛力,那必須要讓經歷足夠嚴苛的修煉纔行。”
“但是蘇茶暖才十歲,你這樣,不怕她心理崩潰嗎?”
方平神色有些不好看,蘇茶暖是他抱養的,對方平來說好像如親生子女,現在看着蘇茶暖瀕臨崩潰的模樣,方平自然無法淡定。
“這種事情,是我們這一脈都要經歷的,我是,徐白衣是,蘇茶暖也是。”
“你們這一脈傳承了多久?或者說多少代?或許你只是知道你師父是如何訓練你的,但是你確定這一套適用與所有人嗎?”
看着方平,裴清漪神色沒有任何變化,“武修修行從來如此,特別是天賦異稟的天才更是要經過艱苦卓絕的修煉才能成爲真正的強者,這件事情,放之四海而皆準!”
“那徐白衣的結局如何?”方平冷冷地看着裴清漪,兩人中間的氣氛,開始有些凝重起來。
“舉世無雙的天才!”提到這個弟子,裴清漪神色自傲,如此天才武界數千年未有。
“可是如果沒有秦家的《喚魔經》,你這一套所謂放之四海而皆準的訓練方式,可是差點害死了她!這一點你還記得嗎?”
面對方平的諷刺,裴清漪神色有些難看。
“這是徐白衣的心性出了問題。”裴清漪冷漠道,畢竟心性這種東西,最是難以捉摸,徐白衣入魔也是她沒有想到的。
“那爲什麼衣衣的心性會出問題?你確定不是你那套修煉方式的問題嗎?”
方平神色冷漠,“我的生命所剩無幾,所以我的修煉再艱苦甚至殘忍我也可以接受,但是小暖還有未來大把的時間,如果你讓她淪落爲跟衣衣同樣的下場,第一你無法確定能不能再次跟秦家求到喚魔經,第二,你確定小暖能夠修煉喚魔經成功嗎?要知道當初鎮魔塔,在空玄大師和蕭晨帝君二人聯手下,加上徐白衣自身天賦卓絕,這才勉強活了下來。”
“如果你這個師父只是照搬着你師父督促你修煉時候的模樣,而不是因材施教,那你這個師父,很失敗。”
方平起身準備離開。
剛走幾步,方平突然轉頭看向裴清漪,“我突然有點後悔當初那麼輕鬆答應了你,你是一個強大的武修,但是並不就一定是一個好師父。”
方平說完便轉頭離開,沒有再理會裴清漪。
涼亭中,裴清漪神色陰晴不定,握着那杯已經微涼的茶水久久沒有說話。
不遠處,徐白衣正在等候。
“小暖還說什麼要讓我保護你不受師父的欺負,現在我在想我要不要保護師父不受你的欺負。”徐白衣看着方平走過來不禁調侃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