馮梔冷看着皇甫懷謙離去的身影,也只能默默地離開了。
他們終究不是一個世界的人,她終究是錯過他了,是她活該。
皇甫懷謙回到了包間裏,烈婧可正等着他,“回來啦?”
“喫好了嗎?”皇甫懷謙面無表情。
“我喫好了啊,可是你都沒怎麼喫呢,你喫吧,我在這裏看着你。”說着烈婧可託着下巴一副耐心的樣子。
皇甫懷謙的確沒怎麼喫,去過洗手間以後看見了馮梔冷就沒有什麼胃口了。
“我喫飽了,走吧。”
“可是你都沒怎麼喫哎,你喫吧,我等一會兒沒關係的,你每天工作那麼忙,讓你陪着我喫這些已經對你很不友好了,萬一你營
養不良了怎麼辦?”
皇甫懷謙笑笑,“你看我像營養不良的樣子嗎?走吧,我沒什麼胃口。”
“那好吧!”烈婧可拿上自己的包,歡天喜地地挽住皇甫懷謙的胳膊,兩個人的樣子十分親密。
可是皇甫懷謙卻有點不太自然。
“我們去看電影怎麼樣?反正也沒什麼事做。”
“好。”皇甫懷謙壓根沒有聽清楚烈婧可的話,便答應下來了。
馮梔冷剛好看見烈婧可挽着皇甫懷謙的手臂,他這麼快就有新歡了嗎?
那個女人的穿着打扮應該不是普通人家的小姐,看他們在一起那麼親密,應該是已經確定關係了。
那一刻馮梔冷忽然覺得自己就是個笑話,她一直都十分愧疚,覺得皇甫懷謙對自己用情至深,而自己卻一直欺騙他。
可是沒想到皇甫懷謙對自己的感情也不過如此,轉眼就能忘記,轉眼就能和另一個女孩在一起,轉眼便可以把自己當成路人甲
。
她冷笑着。
整個看電影的過程,皇甫懷謙都看不進去,他的心思完全不在電影上,滿腦子都是馮梔冷。
她怎麼會淪落到去餐廳打工的?她的媽媽呢?他知道皇甫澈給了他們母女一筆錢的,可爲什麼馮梔冷卻只能去餐廳打工?
他腦袋裏有太多的問號,可是他一邊又告訴自己,已經和烈婧可在一起了,其餘的還是不要多想了。
“走啦。”烈婧可催促着。
皇甫懷謙這纔回過神兒來,原來電影都結束了。
“你怎麼了這是?看這個電影還看上癮了?”烈婧可笑着,絲毫沒有覺察出皇甫懷謙的不對勁兒。
“沒什麼,走吧。”皇甫懷謙和烈婧可一起走了出去。
“結局那裏你看懂了沒有啊?我怎麼總覺得不太對勁呢,那個男主角是不是根本就沒死啊?”烈婧可發出了一系列的疑問。
“嗯?”皇甫懷謙卻一個字也回答不上來。
“你到底有沒有看電影啊?”烈婧可有些生氣,“你陪我出來看電影,竟然這麼心不在焉的!”
“我今天有點累了。”
一聽見皇甫懷謙說累了,烈婧可剛纔的怒氣頓時煙消雲散,“剛剛喫飯就說讓你多喫一點,你不聽,小心真的營養不良了,要不
要點點夜宵?”
“不用了,回家吧,早起還要開會。”
“還是我送你吧。”皇甫懷謙還是堅持把烈婧可送回了家。
回家的路上,皇甫懷謙滿腦子都是馮梔冷,回到家裏,想着馮梔冷曾經住在這裏,他就輾轉反側,難以入眠。
本以爲他已經把這個女人忘記了,可看到她的那一瞬間,記憶還是瘋狂席捲而來。
某祕密訓練基地
黑熊的葬禮結束了,組織上給黑熊開了追悼會,安撫了黑熊的家人,他的遺體安放到了烈士陵園。
這一切都結束了。
皇甫瑾昂坐在地上,眼神一片空洞,他記得臨出發之前,他還在和黑熊討論着,他要和米雪在一起,還是在烈歆甜在一起,黑
熊讓他和烈歆甜在一起,並讓他答應他,給他介紹個女朋友。
他們是一起進入特種部隊的,黑熊窮苦出身,說話總帶着口音,但他是這裏最能喫苦的,皇甫瑾昂和他關係很好,後來也分到
了一個隊裏。
他們甚至相約等放假的時候能去彼此的家鄉,黑熊老家在山裏,他羨慕大都市,皇甫瑾昂也答應過他,回頭帶他去看看車水馬
龍的大都市是什麼樣子。
可是,這一切都成了空談,再也沒辦法實現了。
皇甫瑾昂沒有哭,他只是很難受,說不出來的難受。
如果他當時第一槍再打準一點,黑熊就不會死了。
說到底是他沒用。
門開了,有人走了進來,是他的上級陸齊銘。
“巧克力!”
“到!”皇甫瑾昂有氣無力地站起身來,站的筆直。
“沒喫飯嗎?聲音這麼小?”陸齊銘訓斥一聲。
皇甫瑾昂沒有說話。
陸齊銘今天也不是來興師問罪的,他拍了拍皇甫瑾昂的肩膀,兩個人一起坐在了黑熊的牀鋪上。
“從你們第一天進來的時候,我就說過特種部隊和你們以前的部隊不一樣,這裏是真刀真槍,真死。”
陸齊銘嘆了口氣,“你們應該要有心理準備,我們可以看見敵人的死,也會看到自己人死,當然,我們誰也不願意失去我們的隊
友。”
“陸隊,你說如果我第一槍就能打中那個人的頭,黑熊會不會就不用死了?”皇甫瑾昂終於說話了。
“沒有如果。”陸齊銘斬釘截鐵地說,“這個世界上生命只有一次,哪裏來的什麼如果。”
“是。”皇甫瑾昂垂下頭去。
“黑熊不會怪你的,哪怕是最優秀的特種隊員,也不可能做到萬無一失,你沒有錯,不需要自責。”陸齊銘知道皇甫瑾昂對自己
很失望,他很自責。
“如果你真的覺得對不住黑熊就刻苦訓練,爭取下一次不要再失去任何隊友!”
“下一次……”皇甫瑾昂沒有繼續說下去。
“組織上決定了,給你們全隊放假,你們是第一次經歷這種事情,回去好好想一想,自己來這裏的目的,如果你們決定要走,我
也不攔着。”說完陸齊銘便離開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