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我們去幹啥?”嶽不羣更茫然了。
妻子學會的他都會了,這還跑去幹啥?
“師兄,局勢啊,局勢!”封不平恨鐵不成鋼,“之前你總是關注江湖局勢,如今怎地又一頭扎進了練武之中了?再說,我們也得親眼看一下,看看人家最高明的少年英才,把咱們華山派那幫哈慫扔到啥地步了,”他無奈叮囑,“衛央提醒你多次,既要遙望星空,也要腳踏實地,你是腳踏實地了,怎地忘了遙望星空?”
嶽不羣默然。
怎地感覺我越來越制杖了呢?
錯覺!
一行飛奔到嘉峪關前,正遇到丐幫解風率領一幫老叫花小叫花不老不小中年叫花子,在關外整整齊齊的排成隊等待檢查過關呢。
“解幫主。”嶽不羣招手叫。
解風回頭一看,慌忙過來納頭就拜。
“起來吧。”風清揚活動了一番拳腳,低聲問,“可見魔教的弟子?”
見過。
“不過,他們沒敢靠近,昨日才聽說東方不敗親自傳下話來,要魔教弟子收斂點,大約也是不願得罪朝廷。”解風請教道,“此去,我們該何去何從?”
嶽不羣一派淡定風範:“華山派絕不辜負好朋友。”
嗯。
風清揚就笑了一聲。
這時,一個商隊從關內出來,帶頭的兩個還拱手:“啊,前輩,你好你好。”
解風聽着聲音很二叔,急忙一看上去就是一巴掌。
他兒子。
“武林大會召開在即你們幹啥去?”解風問。
青蓮使者撓着頭:“跟我們有啥關係?”
不是,你們就真的不當江湖人了?
“賺錢有意思。”白蓮使者又拱手,“啊,呼延隊長,你好你好,看熱鬧去啊?請,請,我們得趕緊去湖北,不少人等着喫鹽,這可不能耽誤,喲,慕容大哥,恭喜發財啊,辛苦辛苦——啊,爲大明羣衆服務,再見再見。”
解風臉都白了,有日子沒見這兩個兔崽子,他們怎地變得這麼……
“我們得趕緊,今晚要趕到臨洮府休息,爹,你小心啊,”倆兒子叮囑,“打起來的時候,你武功低微,儘量往外跑,熱鬧可以不看,老命一定要要,千萬別頑皮,高手過招可不是開玩笑。”
解風將打狗棍紮在地裏頭,仰天大叫三聲:“老夫他孃的……”
就路邊武林中人看他的眼神,就好像看他養了兩個廢物當兒子一樣。
但就在此時,後頭驀的一聲大喝,青蓮使者大喝道:“好賊番,這番瞧你往哪跑!”
衆人連忙回頭一瞧,只見青光白光劍光一起閃,有一黃冠番僧,一手持金鉢,一手拿降魔杵,與一個身穿白袍,赤腳持刀的黑瘦漢子,並兩個黃衣袈裟的彎刀僧人,四個人竟在那兩道劍光中衝突不得出。
解風大驚,那是與他交過手的好手,能從他降龍十八掌下逃出去!
“血刀門的妖僧!”羣豪一起憤怒。
但還沒等他們動手,猛然間青蓮使者大喝一聲,劍光一閃爍,只見血濺三尺,兩個血刀門的妖僧,一個被斬斷手臂一個被斬斷咽喉。
然青蓮使者連殺二人趕到了,手中長劍倒提單掌往前一探,一掌正中那人後腦,眨眼間倒斃於路,那人上前又快速補了一劍,回頭斷喝道:“上次叫他們逃走了,這次定邀了好手幫忙,弟兄們,快馬加鞭,到前面驛館等待,大部隊上來咱們一起走。”
解風整個人都驚呆了,這他孃的是我那兩個不成器的兒子?
丐幫長老們嚇得瞠目結舌半天不敢說。
這是那兩個混賬王八蛋?
“這等武功……二代弟子裏只怕少有能及者。”有江南武林中人高聲問道,“敢問兩位,可是丐幫絕學麼?”
青蓮使者一揮手:“學不會,跟宋大爺學了兩招。”
要問宋大爺是誰?
“混賬,你連這個都不知道?”本門長者先動手。
這一下,衆人看解風的眼神就有點那個意思了。
厲害啊老叫花子,不聲不響攀上了那麼一根大金腿?
嶽不羣神色凝重,他可看出來了,那兩位的武功造詣絕對在他最得意的大弟子之上,令狐沖那小子若是能有那麼快的劍法,那麼氣定神閒便滅血刀門好手如飲水的本領,他敢立馬傳授令狐沖《紫霞神功》加《長春功》。
耳旁傳來羣豪的驚歎:“這兩位,嗯,那個後起之秀,他們的武功已如此高明,也不知北庭侯更高明到何種地步。難怪,難怪能與正道三大高手比拼,少年英才,西陲只怕已佔據了八成!”
是啊。
衛央的武功又高明到何種地步了?
嶽不羣心中越發焦急。
這一路上,再沒有人質疑衛央與少林武當嵩山三大高手比拼武功有何不妥了。
可也有人在思考,血刀門出現在嘉峪關內這是不是意味着那些邪魔外道……
“這可是頂級盛會,倘若魔教大舉來攻,這些邪門歪道一起搗亂,說不定……”有人已經開始打撿漏的主意。
衛央早知會如此。
“錦衣衛偵察到的消息是,這裏,這裏,”老皇帝一手在西軍巨大的大明沙盤上點在了朝鮮半島,以及,江南,“兩路之中,必有異常。”
衛央沒有看沙盤,那個不準確。
他在看簡略的地圖。
“你以爲呢?”小郡主詢問。她看到衛央的目光落在嘉峪關附近已經半天了,自從他們到銀安殿後面的作戰室,衛央就已經給地圖相了半天面了,但他一直盯着嘉峪關,難道他不認爲敵人會在東部沿海地區登陸?
衛央依舊在沉默。
現如今之天下,已經被他攪得一團糟,已經不是他可以用自己那點歷史知識判斷走向的天下了!
最讓他喜出望外的,是遼東戰場、江南抗倭戰場的一部分巨大的變化。
不錯,衛央喜出望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