飄天文學 > 從笑傲江湖到大明國師 >第六百六十三章 攬日看雲海(上)
    “格老子滴,世上哪裏有那麼年輕的絕頂高手,走,我們也去瞧個熱鬧。”餘滄海黑臉一收,他還想趁機問衛央點事情。

    你是不是閒的?

    福威鏢局你都管?

    格老子滴,信不信跟你玩命?!

    “餘觀主,怒氣衝衝上門,你可是要被打的,”定逸師太瞧着餘滄海的架勢,心裏很擔憂,但說的話卻激怒了餘滄海,她竟說,“縱然不敬侯府有十餘宗師,你也該敬一門三國公一列侯,這般動怒,怒從何來?”

    餘滄海叱道:“恆山派似乎是五嶽劍派罷?什麼時候成了侯府的座上賓?”

    定逸師太大怒,起手一掌直拍餘滄海的嘴。

    餘滄海長劍一橫,面色一藍,竟使出摧心掌。

    “餘觀主,稍安勿躁。”旁邊忽的人影一閃,定逸師太消失在原地,只見白影閃過,飛虹子冷冷道,“惱羞成怒,也須嘴下留情,可不是誰都能像青城派一樣,喫山下百姓的供奉,都能喫個油光水滑。”

    餘滄海心頭怒極,但他可不敢得罪這個女人。

    “哼!”

    “你哼什麼?”定逸師太怒問道,“餘觀主少出江湖大門,貧尼提醒你一句做客的禮節,你哼什麼?偏你會摧心掌?”

    她一手提劍,一手往前一推,只見中正平和的掌力,打出一股無堅不摧的真氣,路邊的一方峭壁正喫這一掌,但聽嘩啦一聲作響,那峭壁竟被這一掌打得安然無恙。

    沖虛道長過去一拍,外層泥土層層剝落掉,露出裏頭一個巨大的手掌印,正是青城派威震天下的摧心掌,可是恆山派的師太怎麼會使?

    “餘觀主,恆山派諸位師姐與衛央十分交好,當年記載於九陰中的摧心掌,恆山派三位師姐學了那也沒什麼了不起,”寧女俠解勸道,“再說,你惱羞什麼?!摧心掌可不是你青城派的創派祖師的絕技,你難道不知這門武功青城派是怎麼學去的麼?”

    餘滄海一腔怒氣無處發泄,這下真老實了。

    恆山派,崆峒派,華山派,他們站在一起了。

    “阿彌陀佛。”方證大師喜色更濃,他知道華山派肯定得到了涼王府許多武學祕籍,卻不知恆山派也因此而受惠,故此欽佩道,“北庭侯少年意氣,然雄才大略,江湖之人盡已知之矣。如此看來,九陰總綱定然不必懷疑,真乃江湖之福。”

    風清揚原本大步往前走,聽到這話回頭認真叮囑了一句:“《易筋經》可不要作假,否則害的只能是少林派的弟子。”

    方證大師沉聲道:“晚輩怎敢弄虛作假,如此最好。”

    中原人定之時哈密開始最熱鬧的夜市,羣豪進了城,但見處處歡歌笑語,三步一個飯鋪,五步一處酒家,有虯髯漢子醉臥路邊,搖着頭十分無奈的交通差役拖着領子扔到屋檐下,笑嘻嘻的店家出來一瞧:“喲,怎麼又喫醉了?”說罷扔一個毛毯過去,笑罵道,“量淺,癮大,活該叫你家婆娘教訓。”

    不及走百來步就聽鑼鼓咿咿呀呀,東邊俏花旦眉眼兒如畫:“奴悲悲啼啼,罵一聲狠心的冤家!”西邊大花臉哈哈大笑,“某把這殺不盡的狗兒!”

    又聽前頭一聲嘹亮的唱腔:“這也不是江水,三十年流不盡的英雄血!”

    好嘛,東邊是《棒打無情郎》,西邊唱《打漁殺家》,到正中,卻是《關大王單刀赴會》,好生熱鬧,好生愜意的夜景!

    有棒小夥兒攜着俏麗的姑娘,笑呵呵摩肩擦腿,冷不防後頭鑽出個老漢:“好賊子,怪道來某女兒食不甘味,老夫打斷你的腿!”

    羣雄嚇一跳,而後見小夥兒慌忙推金山倒玉柱,五體投地叫一聲“大,好我的岳父”,周圍人鬨然大笑,老者吹鬍子瞪眼,半晌氣得笑罵:“我把你個沒皮臉的,”然後叮囑句,“散市了,乖乖給我送回來,不然打斷你的腿。”

    衆人哈哈大笑,老漢揹着手斥責:“看個球,咱家大人都說了,年輕人要自由鸞奈,笑個球。”

    女子臊眉耷眼,好歹勸一句:“爹,那叫自由戀愛。”

    “大將軍都這麼叫,就叫個自由鸞奈,你待怎的?”老漢飛揚跋扈,“溜達去,感情到位,馬上領證,”一言未落,人羣中鑽出個老漢,大叫一聲,“好我的親家公,你可算開口了,來,我給你磕個頭。”

    戲臺上角兒們都險些忘了唱戲,只顧着往人羣裏瞧熱鬧。

    好生自在,好生欣欣向榮!

    羣豪只看得忘了大事,一路跟着人流走,不知不覺逛完了半個哈密城。

    寧女俠嘆道:“上一次來,人心還沒有這麼開闊,”避開一隊酒氣沖天穿着漂亮的裙子招搖過市的女兒家,她讚歎至極,“這般繁華安定,纔是人間天國,倘若天下都是這麼相親相愛,那該有多好。”

    嶽不羣回頭瞧了一眼妻子,驀然想起當年二人在華山並肩遊玩,處處躲着古板嚴肅的恩師,心中驀然一熱,輕笑一聲,心中道:“那也有別樣趣味兒呢。”

    有方證大師嘆息不已,道:“西陲之地,處處塞天國,若人心如此,又何須佛陀。”

    衆人感慨着,一路到衛家門口,只見有小孩子在燈光下嬉戲,有路人悠然自得從門前走過,並無人驅趕,反倒有個大個子,蹲在一邊跟幾個小子搶零食喫。

    “喲,虎子,又被喜妹子扣零花錢了?”街道那邊走過來一人,肩扛一把劍,笑嘻嘻招呼。

    虎子哀嘆道:“那晚私藏零花錢,又被小郎告發了,”然後嘿嘿賊笑道,“我還好,順子最慘,被喜妹子拽去見嫂子,這會兒正在跪豆芽菜。”

    那人震驚了,這是怎麼跟玩法兒?!

    “給一顆黃豆,跪到長出豆芽來。”虎子揮揮手,“向左使自去,有糉子,還有加豬肉的。”

    向左使大驚:“肉糉子?打死也不喫!”

    羣豪中餘滄海見狀大喜,拔劍大喝道:“向問天,看你這番往哪裏跑!”

    向問天回頭一瞧,你道他會如何應付?

    這廝抱着長劍嗖的一下跳進大門,大叫道:“衛小郎,衛小郎,有人在哈密城要殺人,老夫可沒動手啊,一下子都沒動。”

    餘滄海衝的太快了,還以爲正道羣雄都同仇敵愾,一時松風劍法摧心掌,一股腦向向問天身後打去。

    驀然一聲長嘆:“沒見過這麼着急找揍的。”

    誰?

    張芙蓉唄還能有誰。

    緊接着,餘滄海一聲怒吼,倒着從門裏飛了出來。

    他被打了。

    他被打的很慘。

    羣豪大喫一驚,就連寧女俠也道:“是那五個。”

    卻見白影出門,高娘子橫眉呵斥道:“哪裏來的狂徒,武功很差,口氣卻大,找死麼?!”她不提長劍,雙掌齊出分打餘滄海左右臉頰,餘滄海駭然要招架,便覺心窩裏一痛,那極美的女子叱道,“打你何須第三招。”

    而後便渾身一疼,喉頭一甜,噗的一聲吐出一口帶着碎肉的血沫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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