沖虛道長一笑,回頭向風清揚請教:“風老前輩,若是衛少俠用獨孤九劍……”
風清揚擺手:“這小子已經不講究勝負,而是在追求與一流高手較量時的控制了。”
老皇帝心中還有些不太滿意,倒不是奢望拼個兩敗俱傷,他只是覺着……
朕還沒有看懂呢,你們怎麼就分出勝負來了呢?
“這不是打平手了嗎?方證大師爲何說方生大師棋輸一着?”老皇帝請教。
風清揚回答:“衛央留了一手。”
啊?
這話不少人可都聽見了!
“不錯,這小子留了一手,他劍法不會只是這樣。”寧女俠恥笑,“小時候是個一肚子算計的皮猴兒,長大了也是個算計地讓人無奈的二百五。”
她雖然看不出到底哪裏讓了一招半式,但她十分肯定衛央武功不只是能和方生打個平手。
至少他最擅長的劍法只是大部分都拿出來試了一次。
“也不是留了一手,比武而已互相知道高低也就是了。”小郡主在一旁道。
她眼光高明怎麼可能看不出衛央至少有三十招能將少林的高僧打下擂臺,她更知道衛央的內功並不比方生大師低,只不過,這廝要給自己打造一個“對誰都五五開”的假象。
何況能與少林寺的高僧打成了平手,這本就已經足夠給西陲長臉了。
“哎呀,怎麼沒打贏。”忽有人羣中西陲軍民紛紛嘆息道。
小郡主:“……”
她知道西陲軍民很狂,甚至狂得敢認爲西陲一切都是天下第一了。
可……
你們還講不講武德了?
“方生大師再說也是少林派有數的高手啊。”就連襄陽也嘆息不已。
老皇帝連忙招手將襄陽叫到身邊,悄悄問:“聽你們這麼說……”
“他打誰都是五五開。”襄陽沒好氣的道。
老皇帝佈置怎麼的心裏忽然就踏實了。
瞧着這孩子既好笑又無奈地投去那一眼,分明就是感情十分和諧的少年夫妻。
這就好。
“要好生練武,”老皇帝偷偷道,“朕讓人將咱們家的九陽與乾坤大挪移都整理了一份,過個一年半載讓人送給你,咱們家的女兒,可不能比她們低了一頭,”然後又悄悄道,“朕都讓人打探過了,衛央說將來你們還要再拜堂,到時候,我讓懷恩和李芳帶來你的嫁妝,有了這些物件兒,我家孩兒武功長進之後,找個機會,你也去打仗,把韃靼給滅了,皇伯也給你封王。”
襄陽攤攤手,她說過,老皇帝對她很起,畢竟老皇帝沒有女兒,襄陽初次去京師以後,實則就享受着公主的待遇,連宗人府那邊都知道要用什麼規格給襄陽郡主發放她的祿料,爲此,當時的內閣還暗戳戳搞過手段,結果老皇帝又把一部分交給禮部的權力轉回了宗人府。
他沒有自己的女兒,襄陽在大內就是公主。
這一點,就連越王都心知肚明。
“好好活着,衛央說了,秦王是個壞蛋,但教育他的兒子還很來得及,”襄陽低聲道,同時又提醒,“可不能再刺殺了,這不是解決問題的手段。”
襄陽心裏一酸,她當然也能大概判斷出來。
“好了,看比武,以後的事情朕可說不好,全靠你們了。”老皇帝一擺手,“回去吧,省得讓人家擔憂,”想想又再次告誡道,“你爹爹雖然野心巨大,但他內心裏還是疼你的,你那幾個哥哥可不是好東西,防着他們點。”
襄陽抿着嘴一笑,這是她最清楚的事實。
往人羣中瞧了一眼,襄陽輕輕長嘆一聲,卻站在老皇帝身後沒有去自己的位置上。
這時,方證大師已講明瞭形勢:“……故此,衛少俠棋高一着,鄙派佩服得很。”
而後道:“左掌門一手大嵩陽神掌威風八面,衛少俠,可要歇息半日再戰?”
衛央道:“左右都是諸位前輩相讓,一次打完再說。”
左冷禪目光閃閃,他頓時察覺到自己與兩大高手的差距了。
但他不擔心這個,他本來就知道自己弱於那兩個高手。
“嶽不羣看懂了沒有?”左冷禪矚目嶽不羣,瞧不出這人臉上有絲毫情緒,一副雲淡風輕的樣子,頓時心中越發焦慮,餘光往風清揚的臉上一瞥,他又想,“五嶽並派,如今看來最大的障礙便是嶽不羣,此人手段本就了得,只不想這次竟能捨下身段要勞德諾過去,由此,此人掌握華山派的手法,比我知道的更要強悍,若是他武功與我不相上下,甚至……會更高,那就麻煩了。”
“衛少俠,承讓。”左冷禪走入戰場,一拱手說道,“我這大嵩陽手未必霸道,但熾熱無比,你可要小心了。”
衛央放下長劍,青兒過來提了過去。
“左掌門所言甚是,在下已有對策,請。”衛央也拱手,提醒道,“在下也有一手頗爲熾熱的掌法,融入到當年的鐵掌功裏頭,左掌門也要小心了。”
餘滄海又作死:“比武便比武,這麼讓來讓去……”
“左掌門少待,我先打死這個無名鼠輩。”衛央當即直撲餘滄海。
這是任我行用過的招數。
果然,方證大師喝道:“衛少俠,這是青城派餘觀主,也是正道的宗師,不可!”
紅影一閃方證大師到了餘滄海面前。
這一次,羣雄大呼“少林方丈,果然了得”!
只見餘滄海面前驀然起手山。
不錯!
是一座手掌幻化成的山峯。
方證大師可不敢大意,閃身來到餘滄海的面前,起手便是他最精通的“大慈大悲千葉手”,一剎那如三頭六臂,方圓丈內只見掌影瀰漫,將他與餘滄海全數囊括了進去。
衛央簡簡單單的一掌卻是從天空拍了下去。
一時龍吟虎嘯,地面上激盪起塵土與落葉。
解風往遠處一閃,脫口道:“飛龍在天,方證大師小心!”
正是他最得意的降龍十八掌,起手就是殺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