喬可芮一拐彎,就看到靠在牆邊的宮聿泓。

    臉上瞬時尷尬了起來。

    想起剛纔面對喬蔓菱說得那些狂妄的話,頓時覺得中二到不行。

    前後看了一下,確定沒人之後,捂着臉走,就當沒看到宮聿泓。

    反正也不用擔心他會跟別人說。

    但總是事與願違。

    宮聿泓拉住喬可芮的手腕,臉上的笑容,讓喬可芮心中發毛:“宮聿泓,你幹什麼!”

    拍開宮聿泓的手,張口不知道該說些什麼。

    “看你不喜歡老宅,和爺爺說了,我們可以先走,正好帶你這個從小在京城長大的人到處轉轉。”

    說完,重新拉起喬可芮的手。

    這次,拉的是手……

    宮聿泓帶喬可芮去的是頤和園。

    “來過嗎?”宮聿泓到了地方之後,才問這個問題。

    喬可芮倒是想知道,要是她說來過,宮聿泓會不會很尷尬。

    但喬可芮是個好姑娘,老老實實回答:“沒有。”

    宮聿泓下車買票,帶喬可芮進去之後,還沒來得及到處轉轉,手機幾響了。

    看了眼上面的名字,也沒有避着喬可芮,直接接了起來。

    “我去,宮聿泓,你丫不地道呀,結婚就結婚,往家帶幹什麼?我家老爺子給我打電話說,人聿泓都結婚了,你什麼時候給我領回來一個?”

    南宮翎學家裏老爺子說話,學得惟妙惟肖,其中的很提不成鋼,被拿捏得很是到位。

    “不是……你認真的?往家裏人面前一過,以後離婚的時候你怎麼說?”

    宮聿泓沉默,煩躁地扯了下脖間的領帶:“不知道。”

    從南宮翎嘴裏說出“離婚”這兩個字來,下意識不喜歡。

    說不出原因。

    看了眼喬可芮,想了想又回答:“到時候再說吧。”

    說完,不顧電話裏南宮翎只還想和人繼續聊天的想法,掛斷了電話。

    走向喬可芮:“在看什麼?”

    喬可芮鼓了鼓臉:“沒什麼可看的,該開的沒開,倒是謝了一大片,咱們來得時間不對。”

    說完看了眼宮聿泓:“要麼早點,要麼晚點,你說是不是?”

    喬可芮挺好奇剛纔宮聿泓在電話裏說了什麼,感覺到他在打電話的時候,朝她這個方向看了好幾眼。

    她看過了,這個方向,除了她還有一個大娘。

    利用排除法,宮聿泓看的應該就是她。

    想來,這個電話的內容,十之八九和她有關。

    “剛纔的電話……誰打給你的?”

    喬可芮目光狡黠,想一直小心試探額小狐狸。

    宮聿泓不自覺地眼神柔和了一些,放在腿邊的手指下意識地勾了勾,照實說:“朋友,抱怨帶你回家,直接導致他被催婚了。”

    “啊?”喬可芮沒想到是這樣的事情,頓時臉紅了,“很好的朋友嗎?”

    宮聿泓點頭:“對,很好的朋友。”

    “那會對你的公司有影響嗎?”喬可芮覺得,要是有的話,她的罪過可就大了。

    “沒有。”

    說道公司,宮聿泓的耳邊迴響起南宮翎的話。

    “時千雅呢,你打算怎麼辦?別告訴我你會不補償她,你知道她對你的心思,一個女人等了你這麼多年,不容易,你好好想想。”

    時千雅。

    其實算不上陪在他身邊很多年,他並沒有給她那個機會。

    從他的角度來說,時千雅是等了他很多年。

    兩人之間的交往,宛如君子之交,淺淡如水。

    再往深處挖掘,是沒有的。

    其實,他除了在經濟上補償她一點,他也不能給時千雅想要的,就算他們中間沒有喬可芮。

    喬可芮興致缺缺,沒過多久,就不想再繼續逛了。

    宮聿泓開車載喬可芮去酒店。

    爲了不然人懷疑,宮聿泓也住酒店。

    且,是一間房。

    房間是套房,有兩間臥室,如果不是專門去問清潔人員,是不會有人知道他們是芬芳睡得。

    晚上,喬可芮抱着睡衣,去洗澡。

    進去之前,先和宮聿泓說了一聲,不讓宮聿泓去客廳。

    在外面,喬可芮不喜歡用浴缸,就算清潔做得很好的酒店,也會讓喬可芮針對性的潔癖排斥。

    但使用淋浴的後果就是,一覺踩在甩到地上的沐浴液,摔倒了。

    浴室的聲響並不能穿透隔音效果良好的牆壁,讓宮聿泓聽見。

    喬可芮扶着洗手檯想站起來,卻發現那是喫線妄想。

    不確定摔到哪裏了,鑽心的疼。

    “宮聿泓!”

    “宮聿泓?”

    “宮聿泓!”

    喬可芮忍着痛叫現在唯一能幫到她的人的名字,心中想着:如果上天給她重來一次的機會,她一定會克服潔癖,取用浴缸!

    再也不亂甩沐浴露了!

    想哭!

    宮聿泓出來倒水,聽到浴室有人再叫他。

    是喬可芮。

    敲了敲浴室的門:“喬可芮,你怎麼了?”

    “宮聿泓。”喬可芮的聲音裏帶着哭腔,“我摔倒站不起來了,你能進來扶我嗎?”

    “我穿着睡衣呢。”喬可芮補充了一句。

    殊不知,這樣拿鑰匙開門的宮聿泓頓了一下。

    宮聿泓扶着喬可芮慢慢站起來:“怎麼樣?哪裏疼?”

    喬可芮的眼睛閃着淚花:“屁股,是不是摔到骨頭了?不然怎麼會這麼疼?動一下都不行。”

    喬可芮咬着下脣,藉此減輕身體上的疼痛。

    “我帶你去醫院。”

    宮聿泓找了間喬可芮的外套給披上,抱着喬可芮就下了樓,直奔醫院。

    掛了急診。

    做B超的部門已經下班,沒有辦法,一聲只能通過簡單的詢問,摸了摸喬可芮的痛的地方確定。

    “初步診斷是尾椎骨骨折,明天等B超的上班了,再來一次,做個確認。”

    醫生給開了點塗抹的藥,就讓喬可芮出去了。

    走出醫院的喬可芮臉紅成了一個柿子,熟透了的那種。

    “我怎麼這麼倒黴啊!”喬可芮笑聲嘟囔着,看着宮聿泓,“宮聿泓,你就沒什麼想說的?”

    宮聿泓轉過身,看向身後的人:“你自己摔的,和我……有什麼關係?”

    宮聿泓說話的時候,稍有地臉上帶了笑意。

    像是冰凌炸開了花。

    喬可芮看呆了,等反應過來的時候,人已經走出去好幾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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