喬可芮與宮聿泓的陽臺是想通的,就是說兩個房間公用一個陽臺。

    時間尚早,喬可芮本以爲宮聿泓還在睡覺,這纔出來看看。

    不料,看這情況……是一晚沒睡。

    滿是菸蒂的一旁,就是隻穿襪子的宮聿泓。

    眼睛裏都是血絲,鬍子經過一夜的時間,已經冒出了青茬,顏色和現在的天色一樣。

    喬可芮看了一眼,猶豫開口:“宮先生,外面很冷,你穿鞋吧,不然容易着涼。”

    “嗯。”

    宮聿泓只淡淡瞥了她一眼,就捏着剛點燃的煙回了房間。

    很不願意和喬可芮共處一室。

    喬可芮尷尬地拽了拽自己的衣服,看着樓下零星的人,心漸漸平靜下來。

    反正今天就要回去了,應該和宮聿泓會有很長的時間,不用見面吧。

    學校的生活還是很簡單,心思只放在學習上,心情會很好,不用擔心其他。

    暢想幾天後的新學期,太陽慢慢出來了。

    光漸漸盛了起來,人們忙碌的身影來回穿梭,喬可芮打了個哈欠,裹緊衣服回房間了。

    “溫度還挺涼的,站一會兒都打噴嚏。”

    趕緊去給自己燒杯熱水喝下去,抱着杯子,想到宮聿泓可是在外面站了一晚上。

    好像,也沒想她那樣打噴嚏。

    可真是不同人,不同命啊!

    想着,換衣服下樓喫飯。

    喫飯回來,客廳的燈還是和她出去的時候一樣,是開着的。

    “宮聿泓……沒出來?”

    第一天住進來的時候,宮聿泓可是隨手關燈,倒是她總是忘了。

    外面已經天色大亮,難道是沒出來?

    端杯水到宮聿泓的房門口,敲門:“宮先生,你在嗎?”

    “宮先生?”

    連續叫了好幾聲,始終是沒有人應答。

    會不會是她在陽臺的時候,宮聿泓出門了?

    端着水回自己房間喝,趴在牀上休息。

    在網上買了四個坐墊,快遞到學校,等她回去的時候,剛好可以簽收,完美!

    時間慢慢過去,指針已經指向了十二點半。

    肚子開始咕咕叫,喬可芮只得起牀開始覓食。

    理了理衣服的褶皺,走到客廳的時候,聽到廚房好像有動靜。

    想到宮聿泓還沒回來,嚇得趕緊躲起來。

    大腦開始正常運轉。

    小偷,往廚房能幹什麼呢?

    可能……不是小偷。

    那就是……

    喬可芮疾步走過去,果然看到一個高大的身影,穿着睡衣,正在倒水。

    “宮先生,原來你沒出去呀。”

    宮聿泓轉過身來,先把喬可芮給嚇了一跳:“你生病了?”

    宮聿泓臉色煞白,嘴脣沒有一點顏色,還出現了幹起的死皮,眼睛更是紅得不能看,讓人兀自心疼。

    喬可芮上前兩步,手還沒觸碰到宮聿泓,他的鼻息就打在她手上,滾燙的。

    “你發燒了!”

    話音未落,宮聿泓的身子一下就壓了下來,

    男人和女人的體重有着很大的差距,喬可芮接不住宮聿泓,兩人就倒在地上。

    “噝……”

    喬可芮的尾椎骨在隱隱作痛。

    眉毛鼻子扭成一團,脖頸間還有宮聿泓滾燙的鼻息。

    高於常人的溫度,穿過薄薄的衣料,傳遞到喬可芮的身上。

    堅硬胸膛,壓得喬可芮胸口疼,胸口左邊的地方,失控了。

    喬可芮忍着痛,眼角翻紅,看着房頂:“宮聿泓,你真不是個好人。”

    明明昨晚他們之間的那場談話,已經讓她對宮聿泓心冷。

    現在,肢體接觸又讓她那顆不爭氣的心,跳動起來。

    喬可芮深吸一口氣,從宮聿泓的身下鑽出來,用了喫奶的勁兒把人拉到沙發上。

    不敢歇,趕緊去叫人,幫她將宮聿泓帶下去。

    在酒店經理的幫助下,順利將宮聿泓塞進車裏。

    到醫院掛了急診。

    跑上跑下,終於讓宮聿泓掛了水。

    開了單獨的病房,雪白的被子讓宮聿泓的臉更顯得蒼白。

    喬可芮終於停下來:“我敲門的時候,你大概就已經生病了,我還以爲你出去了。”

    “有些後悔,要是你燒傻了,我可是有責任的。”

    喬可芮嘀咕着,宮聿泓卻慢慢睜開了眼睛:“和你沒關係。”

    太久沒說話,再加上高燒,宮聿泓的聲音沒有力氣,略顯嘶啞。

    宮聿泓看了看周圍,知道自己的處境,閉上眼睛休息。

    “辛苦你了,帶我來醫院。”宮聿泓說。

    喬可芮皺眉,像個老媽子:“你也不是十八歲的小孩兒了,沒人那活力,都快三十的人了,吹着風抽那麼多煙,還光着腳站在外面,你不生病誰生病?”

    “你這叫活該!”

    喬可芮仗着老虎生病,不能把她怎麼樣,盡情地吐槽。

    雖然宮聿泓眼睛沒睜開,但她知道他一定能聽到。

    “二十七。”宮聿泓突然說道。

    “什麼?”正在剝橘子的喬可芮沒反應過來。

    “還沒三十。”宮聿泓繼續說道。

    喬可芮反應了兩秒,明白宮聿泓是在回答自己剛纔的話,忍不住笑了。

    “宮先生,就算我們昨天發生了一些不愉快,但你也沒有必要折磨自己。”

    “你可是不知道,你還讓我的尾椎骨二次受傷。”

    “你這樣,我也能走,你家裏人知道了,肯定會說我這個新婚妻子不照顧生病的老公。”

    喬可芮說完最後一句話,耳根悄悄紅了。

    擡眼看還有個底的吊瓶,連忙道:“我去叫護士給你換水。”

    說完,飛奔一樣出了病房。

    剛纔宮聿泓沒說話,也不知道他聽出她話裏的意思沒有。

    出了病房的喬可芮,從脖子到臉,全紅了。

    走廊裏還算兩塊,平靜心情後,和護士惠東病房,臉上的紅已經退了。

    護士幫宮聿泓拔針,宮聿泓道:“剛纔沒叫住你,牀頭有按鈕,沒必要跑過去。”

    “……”

    她就是想找個藉口出去!

    喬可芮呵呵笑:“我沒怎麼來過醫院,不知道,不清楚。”

    “奧。”宮聿泓發出一個單音節。

    “……”

    護士走後,病房裏徹底陷入了寂靜。

    喬可芮和外面的鳥大眼瞪小眼。

    “你可以回去了,站着太累了。”

    因爲尾椎骨不能做的喬可芮:“……”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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