到了約定的時間,宮聿泓帶着喬可芮到了宮昀這兒。

    “三弟,弟妹。”宮昀待人接物周到大方,毫無可挑剔的地方。

    所謂伸手不打笑臉人,儘管心中有氣,喬可芮也不得不忍下。

    “我們今天是來商量解約的事,商量過後直接公證。”宮聿泓拿了合同出來。

    “那你們解除合約的申請呢?總要有一份書面材料。”宮澈盯着那份合同微微一笑。

    宮聿泓也不是傻子,如果有書面的解除合約申請,宮澈就可以拿這份申請告喬可芮違約。

    “二哥,咱們都是在這渾水裏趟了十幾年的人了,解約申請是什麼性質,你不會不知道。”宮聿泓將合同給他遞了過去,“這樣的彎彎繞,就不用再跟我玩了。”

    “你怎麼這麼不通情理,這話跟你說不通,我得去跟弟妹說。”宮澈注意力有一大半都在喬可芮身上,她雖然是大家出來的姑娘,但是對於商業合約瞭解甚少。從進門開始,她就戰戰兢兢。

    “你不過就是欺負她年紀小,”宮聿泓目光轉向喬可芮,瞬間溫柔了不少。

    “這跟年紀小有什麼關係,你這個年紀的時候不已經在商場上大殺四方了?”宮澈轉向喬可芮,笑的溫和,“據我所知,這是第一單全權由你經手的合約,真的就這麼放棄了?就算你把這合同拿到法務部去,也不會有人覺得我欺負了你。”

    喬可芮一時無話可說,他們是憑藉宮澈的本性來判斷合同的合理性。要說合同本身確實沒有任何問題。

    “第一次籤合同難免會出問題,若是二哥願意,我願意幫可芮交個學費。”宮聿泓接過了話頭。

    “學費,唉,咱們都是宮家的人,說什麼學費不學費的。三弟,你也知道,咱們開公司誠信爲本,簽好的合同沒有任何問題,你要解約,要我怎麼跟公司的員工交代?”宮澈一副痛心疾首的模樣。

    “二哥,你是不願意解約了?”

    “我是願意的,但公司那邊我不是不好說嗎?”宮澈攤開雙手左右爲難,“他們也是選了好多店,最終才選了弟妹這一家。各方面都談的好好的,我說讓他們解約,他們也不願意呀。”

    喬可芮越聽越慌,想說話又怕漏了底,只能把目光轉向茶几上的水果籃。

    見喬可芮盯着水果籃,宮澈笑道,“都是今天上午才送過來的,弟妹要是喜歡就拿一個喫吧,都是洗過的。”

    喬可芮本來就覺得尷尬,覺得有事做還是好的。可是果籃裏放的都是蘋果梨子之類的水果,直接上嘴,她又覺得丟了宮聿泓的臉。

    看出了她的想法,宮澈叫保姆過來給喬可芮削蘋果。

    保姆四十來歲,面色溫和,手裏拿着一把金色的水果刀。

    看到這把水果刀,喬可芮一愣。

    “這把刀子……”怕自己說錯話,喬可芮拐了個彎兒,“看起來很精緻啊。”

    “是啊,你可別小看這把刀子,限量發售,全球也只有5套。”

    “五套?除了刀子還有別的?”在年長於自己的人面前玩心眼兒,喬可芮有些慌,怕被宮澈看出來,她的目光一直定格在刀子上,裝作很喜歡的樣子。

    “還有剪刀之類的,都是小東西,要是弟妹喜歡,我讓他們整理一下,把這一套都帶給你。”宮澈說的是詢問的話,卻已經示意保姆將一套都整理出來。保姆看着他欲言又止。

    “二爺,這一套其他的都在,剪刀少了。”在公家幹了這麼多年活,保姆心知肚明這一套刀具價值不菲。這也是她發現剪刀不在之後一直沒敢上報的原因。

    在外人面前,宮澈也不好苛責,微微一笑。

    “要是弟妹不嫌棄,我就把剩下的都送給你,至於少的那把剪刀日後有機遇買到了也一併奉上。”

    “就少了一把剪刀啊?”喬可芮竭力裝作漫不經心的樣子,“看刀子如此精緻,剪刀應該也很可愛。”

    宮澈道,“女孩子應該都喜歡這般精緻的東西吧。你去把東西包起來,讓弟妹走的時候帶走。”

    宮聿泓迅速抓住了重點,少的那把剪刀,難不成就是在喬可芮包裏發現的那一隻。可是,既然用的是家裏的剪刀,宮澈爲何又讓人把這刀子拿上來,他辦事向來謹慎,不至於出這麼大的紕漏。又或者說,還有其他關鍵人物作爲幫兇?

    “不用了,他們卻是小巧精緻,但我卻是個手殘,這樣的東西,放在我手裏也是浪費。要不給我拍張照吧,精緻的東西,每天看着心情也舒服。”那把剪刀現在應該還在蘇晚恬那,只要拍上照片回去比一對就知道是否是一套的。

    “當然可以。”

    做戲做全套,喬可芮還讓人拿了好看的桌布過來,各種尋找角度,拍了整整半個多小時。宮聿泓也不覺得煩,嘴角擒着笑看着喬可芮暗自感嘆:這小丫頭果然是長大了,還知道玩心眼兒了。

    等喬可芮拍完,宮聿泓再次轉向宮澈。

    “若是二哥沒有解除合約的意思,我和可芮就不打擾了。”

    “三弟,真是不好意思。我作爲公司的主要負責人,只能按照流程來。”

    將合同拿起來,重新交到宮聿泓的手裏,宮澈一臉惋惜。

    懶得跟他客套,宮聿泓直接牽着喬可芮的手出門。

    “阿聿,我發現了不對。”走得遠遠的,看不到宮昀的房子,喬可芮纔拿了照片出來。

    “你覺得那把剪刀宮澈的。”宮聿泓笑笑,“既然是限量版,必然會有它的獨特之處,咱們拿那把剪刀比對一下就是了。”

    “是,但我也覺得有不對的地方。”拿着照片,喬可芮看了又看,“如果真是他動的手腳,爲何要讓我們看到這把刀子?”

    “這個問題我也考慮了,不管怎樣先看他們是否是一套的,再下定論。”

    宮聿泓臉色愈發冷淡,這工作的膽子是越來越大了,居然敢這麼做。

    “還有一事,”喬可芮低下了頭,“之前我們都錯怪時千雅了,應該去道個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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