喬可芮越說越生氣,直接推開宮聿泓出了門。

    張媽立馬就追了出去,宮聿泓也氣得不輕,見有人跟着,也就沒再跟過去。

    張媽一路小跑追上了喬可芮。

    “傻姑娘,三爺也是擔心你的身體,話雖然說的急了些,心地還是好的。”

    喬可芮淚水已經在臉上蔓延,他不願意讓張媽看到自己狼狽的模樣,扭過頭去。

    “我的女兒也跟你差不多大,比起你,她的婚姻可不幸多了,懷孕八個多月還得強撐着到公司去上班,頂着那麼大的肚子擠地鐵。”

    張媽說到此處,摸摸自己的眼淚,右手搭上了喬可芮的肩膀。

    “家家都有本難唸的經,你想把公司做下去,這是對員工負責,是好的。”

    張媽的手溫暖,聲音也慢慢的。喬可芮心情平復了一些,她擦乾淚水跟張媽在路邊的花壇上坐下。

    “張媽,現在是箭在弦上不得不發,不知道有多少人背地裏盯着我的商場,如果銷量再坐不上去,唉,真的連立足之地都沒有了。”

    喬可芮出來得及,手裏面只拿着手機,想要找紙巾,擦擦臉都沒有,張媽趕緊遞了一包過去。

    “可以和三爺商量嘛,公司的主要事情你們兩個一起負責,其他的那些零零碎碎的交給祕書交給下屬,總之別拿他來給自己找煩心。”張媽握住她的手,“現在正是關鍵時候,好好養着對孩子也有好處。一直沒聽三爺提起過你過,你的孕檢都沒有,好好做吧。”

    這話倒是提醒了喬可芮,本來她應該每個月去檢查一下的,可爲了公司事務一直拖到現在都沒回過醫院。

    “明天去吧,總不能因爲我自己心情不好,委屈了孩子。”

    “對,你要是這麼想就對了。三爺他不是怕你工作,他是怕你憂思過甚影響了孩子的狀況。”

    張媽看她的頭髮亂着,伸手幫她理順,拿個皮筋綁着。

    “頭髮一直糊在臉上不好受,這樣就輕鬆多了。”

    輕柔的動作讓喬可芮卸下了防備,她鬆了一口氣往張媽那邊靠了靠,原本想靠在她的肩上,可是想到兩人的關係猶豫了一下,還是坐直了身子。

    張媽笑道,“你要是覺得坐着累,就靠在我這兒。咱們兩個說說話再回去不遲。”

    喬可芮靠了過去,張媽伸手攔摟住她。

    “張媽,我今天晚上不想回去,等會兒你回去跟阿聿交代一下,說我到晚恬哪兒去。”

    “好,你們兩個都靜靜也好,可是都這麼晚了,你一個人回去太不安全了,不如叫個朋友過來接你。”張媽想了想又補充道,“叫個男性朋友過來吧,女孩子晚上過來也不安全。”

    喬可芮琢磨着,大晚上叫蘇晚恬過來,一是不安全,二是以她暴躁的性格,必然要上去跟宮聿泓吵一架。還不如按照張媽的說話,叫景承哥哥過來。

    “好,我給景承哥哥打個電話,讓他過來接我。”

    喬可芮給慕景承打電話,張媽也說要給宮聿泓打電話,報個平安,隨即拿着手機到了旁邊去。

    “三爺,對啊,夫人在我這兒呢,很安全,發個定位給你是吧?我馬上就把定位發過去。”

    打完電話,喬可芮又坐回了原處,拉着張媽聊天。

    “我爸現在的狀況也不好,雖然做完手術,可醫生說他年紀大了,恢復的慢。有的時候我特別怪他,要不是他我媽也不會早早的離開我,可有的時候我又覺得他可憐,努力了一輩子,最後兩手空空,沒有親人也沒有事業。”

    張媽就靜靜聽着她念叨,偶爾說上一兩句,喬可芮把心裏積攢的委屈都說出來了,心情也好了許多。

    “可芮,”

    慕景承看她大半夜讓人過來接,第一反應就是她跟宮聿泓鬧彆扭了。放下了手中的工作,二話不說衝了過來,張媽見慕景承過來,確認了他的身份之後離開了。

    “可芮,是不是那個王八蛋欺負你了?”慕景承看喬可芮腳上還穿着拖鞋,心疼的不行,趕緊把她拉到車上。

    “不能說是他欺負我了,我們兩個意見不太統一,我就想着先出來靜靜。”

    喬可芮勉強擠出一絲微笑。

    “那麼大的房子,就算是意見不統一分房睡就可以了,爲什麼你要出來?”慕景承安頓好她之後下了車,“我去找他要個說法。”

    “景承,”喬可芮趕緊下了車,衝上去拉他,跑得太急連拖鞋都掉了。

    “真的只是普通的意見不合,是我太心急了。”

    看着她紅紅的眼眶,慕景承知道剛纔肯定是哭過的,只當是喬可芮委曲求全,不願意他找上去,嘆了口氣。

    “今天就先算了,我帶你回去。”

    看喬可芮鞋子掉了,慕景承怕她傷到腳,輕輕將她抱起放在了車後排。

    張媽回到家裏跟宮聿泓說了剛纔的情況。

    “夫人心裏藏了太多事,剛纔哭過一場應該好多了,三爺以後你有啥要說的可以告訴我,我去跟她聊聊。”

    “知道,去吧。”宮聿泓在沙發上望着天花板,雙目無神。他本來以爲自己有能力給喬可芮遮風擋雨,讓她過上舒坦幸福的日子,可是沒想到可芮心中藏的這些大部分都是因爲自己。

    越想宮聿泓越覺得心裏悶得慌,走到酒櫃拿了瓶紅酒開了,喝了兩杯,又覺得不過癮。索性拎了一瓶白的,敲開了歐陽翎的門。

    歐陽翎都準備休息了,看宮聿泓紅着眼,拎着瓶酒,搖搖晃晃的進來,趕緊出來扶着。

    時千雅也倒了杯茶過來。

    “怎麼了?和可芮又吵架了?”

    歐陽翎甚少見他這般失態。

    宮聿泓雖然有了酒態,他腦子還算清醒,沒多說,拿過旁邊的水杯給兩人滿上,看着一杯酒,歐陽翎瞪大了眼睛。

    “來喝酒歸喝酒,可沒有拿水杯喝酒的道理呀?”

    時千雅而且換了小酒盅過來,宮聿泓卻給推到了一邊。

    “用那個喝太沒意思了,咱們用這個,喝不完就留着。”

    說罷,宮聿泓端起酒杯喝了一大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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