爲了不打擾他們兩個,蘆笛帶着喬可芮到另一邊。父子兩個圍着茶案相對而做。
往那邊瞄了一眼,見兩人一本正經的品茶,喬可芮小聲說道,“這樣能行嗎?我看他們兩個人一見面就吵得兇。”
“一次兩次肯定不行了,這可是經年累月積累出來的矛盾。兩個人都是暴脾氣,性格強勢誰也不肯付出,湊在一起自然不能安生。現在呀,我就希望他們兩個能夠逐漸摸索出強者共處的生存法則。”
果然這邊話音還未落,另一邊兩個人去圍繞着茶到底要怎麼泡,吵了起來天翻地覆。最終當然有泡茶的經歷延伸到了宮聿泓這從小到大就有些叛逆的性格。
“我說什麼你聽過?老老實實聽我說會走這麼多彎路嗎?我看你呀,就是應該多在社會上歷練歷練,讓社會告訴你什麼叫做聽話。”
“我現在在社會上待的不好嗎?社會上可從來都沒有人像你這麼教訓過我。”
吵了兩句,老爺子受不了了,拄着柺杖下了樓。
“吵什麼吵,吵什麼吵,飯喫的多了是不是?”
宮聿泓剛想反駁電話響了,他強壓着心中的怒火接了電話。
“東西已經運回來了,人咱們安置在哪裏?”
說起人的安置,宮聿泓倒是真愁了。他想把所有的問題都查清楚,一併報到老爺子這,讓老爺子知道宮澈再怎麼護着都沒用。
可是宮澈的眼線網已經建立起來,現在要想瞞過他,接這麼大個人過來,還真有點難度。
“就先在機場附近住下,等我安排好了就讓你們過來。這兩天的孩子狀態如何?跟你們說過話嗎?”
“還是那個樣子,喫飯穿衣都說話,可是一問到正事上,一句話都不說,狼一般盯着我們。”
“身份查清楚了嗎?”
“除了出生的情況找不到,一切都查清楚了,我馬上整理成文檔發到您的手機上。”
宮聿泓掛了電話到喬可芮身邊坐着。
宮邈和老爺子氣呼呼的上了樓。
“呦,三弟,弟妹都在這兒呢,嬸子也在呀。”宮澈一進門,就熱情的跟他們打招呼,彷彿之前的隔閡從來都沒有存在過。
“過來坐。”蘆笛招呼了一句。
本來他們三個都想着,宮澈最多隻是客氣一下,哪知道他當真在三人旁邊坐了下來,宮聿泓的不情願擺在臉上,他往裏面挪了挪。
宮澈也不放在心上,笑道,“三弟是打算在這裏長住?”
“搬過來住一陣子罷了,可芮懷着孩子,我照顧的不周到,家裏麪人多也能幫着我照看一下。”
宮聿泓伸手摸上了喬可芮的肚子,臉上滿是幸福,宮澈微微一笑換了話題。
“怎麼三弟回來也不打聲招呼,我還跟弟妹提過要請三弟喫飯,爲之前的事好好道個歉。”
“道歉嗎?沒那個必要,只是二哥還記得嗎?你可是承諾過要在島上住到可芮生孩子的,怎麼這麼早就回來了。”
“看到了不少呢,只是到現在我還沒懂那些是什麼意思。東西帶不回來,只能留在那兒了。等爺爺精神狀態好一點了,我就帶他過去看看。”
宮聿泓說謊不眨眼,甚至眉宇之間還多了一層凝重。
“是啊,豆子叔爲咱們公家立下了汗馬功勞,他的死確實應該查清楚,如果有人動了手腳,絕對不能輕饒。”
宮邈說的斬釘截鐵,又閒扯了兩句,起身上了樓。
“這是來打探消息?”蘆笛問道。
“確實,不過我倒是想到了他的想法。”看着逐漸消失在樓梯轉角的身影,宮聿泓勾起了嘴角,“正是我想看到的場景呢。”
喬可芮不明白,可也知道身邊耳目衆多,沒有多問。她輕輕靠在宮聿泓的肩膀上,在心裏唸叨着,希望這一切能夠趕緊過去。
摟着懷裏的人,宮聿泓輕輕扶着她的背。放心好了,這一切很快就會結束。
樓上,老爺子道,“阿聿說查出不少東西,但現在還沒帶回來。到時候你也一起過來看看,不過是居心不良之土動的手腳,咱們一定要爲豆子討回公道。”
“那是自然的,咱們是否要向警方尋求幫助。他們是專業人士,有了他們的幫助,這一切都能快一些。”
“看事情調查的情況吧,畢竟咱們的海島太遠,真要尋求他們的幫助反而麻煩,而且打草驚蛇也不好。”
老爺子緩緩坐了下來,“是我對不住他,應該早點把他接回來。”
宮邈開玩笑道,“也不知道是不是自己人動的手腳,最後查到自己人頭上就尷尬了。”
“有這麼說話的嗎?你還說阿聿口無遮攔,你聽聽你說的叫什麼,咱們宮家的人可沒有那麼心狠手辣的。”
這話讓宮澈心裏打起了鼓,是老爺子的內涵還是無心之舉?不過即便弄不明白,亮堂話還是要說的。
“爺爺說的對,豆子叔一直跟着咱們家,就算是沒有共事過,也聽過他的名字。咱們家的人肯定不會下此毒手。”
“你怎麼如此篤定?”宮邈眼含笑意,盯着宮澈,卻讓他後背起了冷汗。
“後輩都是爺爺一手帶起來的。”
他這麼一說,宮邈倒不好再糾纏,畢竟再糾纏就到了老爺子的頭上。
“行了,你們兩個各幹各的吧。”提起豆子的事,老爺子心裏還是過不了那個坎,他揉揉太陽穴,靠在椅背上。
宮邈也沒多說,轉身下樓,宮澈則跟在他的身後。
“宮澈啊,老一輩中間經常流傳一句話,夜路走多了總會撞着鬼的,不知道你有沒有聽說過?”
扭頭看向宮澈,宮邈這話說的意味深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