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過兩個小時,張磊的這篇文章閱讀量已經超過了百萬。按照幷州的人口來算,幾乎每個家庭都讀到了這篇文章。
文章中,他用充滿煽動性的語言描述了宮聿泓進入幷州以來,幷州的新變化,並把目光定格在物價上漲上,一瞬間點燃了人們的怒火。
宮聿泓的注意力都放在幫他營救家屬上,拿到消息時已經是兩個小時之後了。
“你可不知好歹的東西,人家囚禁了他的家屬,他反倒幫着人家做事。”歐陽翎從來沒受過這麼大的氣,他將桌上的東西全都掃到了地上,抓起外套就要往外走,他不幹了。
周剛本要追上去勸勸他,可一想到自己的身份,又退了回來,眼巴巴的看着宮聿泓,宮聿泓的注意力都在風停上,一時間也沒分出精力來。
無奈,周剛給張磊打了個電話,想要曉之以理,動之以情,可張磊這個時候哪裏敢接他的電話呀?電話響了一會兒之後,他狠心將號碼拉入了黑名單。
“您撥打的電話正在通話中。”好聽的女音,此時卻像一把刀紮在周剛的心裏,他進退兩難,坐立不安。
等了一會兒他覺得不能坐以待斃,畢竟歐陽翎和宮聿泓和張磊並無交情,他們沒有立場,更沒有必要原諒張磊。
一口氣跑到了張磊的辦公室,周剛接連敲了好幾下門,張磊就在裏面。敲門的聲就像是鼓槌,一下一下擊在他的心裏。他知道過了今天,兄弟二人的感情就再也回不去了。
周剛的動作越來越大,工作人員都往這邊看了過來,他們雖然知道兩家公司分道揚鑣,可想這一兩位老闆的關係應該不至於到這個地步。
過了好一會兒,終於有個人起身來給周剛個臺階下。
“老闆可能還沒來。”
可週剛此時要的根本就不是臺階,他衝了裏面喊了一聲,“孰是孰非你心裏都明白,要是再這麼執迷不悟,以後就沒有回頭的機會了。”
轉身離開,周剛的背影蒼涼而決絕,張磊過了好一會兒纔開門。
工作人員都往他的臉上看過來,張磊緊緊的抿着嘴,做出一副無所謂的樣子,隨後沉重的關上了辦公室的門。
周剛只覺得剛纔敲門的動作已經耗費了他所有力氣,下樓之後竟然在馬路邊坐了下來。也不顧汽車尾氣在他周身蔓延,周剛腦子電光火石之間閃過了他們曾經的模樣。
宮聿泓從來沒有從事過文案工作。他已經看出了張磊文案中的破綻,可是他帶出來的人都有他的風範,擅長縝密的邏輯思維,對於語言的煽動倒棋差一着。
“這個簡單呀,你把這東西發給可芮,讓她模仿着,也寫一篇差不多的過來,可芮之前排練的那些小劇本不就很有煽動性嗎?”生氣歸生氣,歐陽翎到底沒把工作撇下,在外面冷靜了一會兒,他又回來了。
“可人家說的是咱們帶來了物價上漲,跟之前那些小短劇沒有半毛錢的關係。”歐陽翎皺眉。
“誰說有關係了?只要咱們的形式喜聞樂見,能夠吸引一批人就好。咱們跟物價上漲有關係嗎?他們不是照樣扣上了莫須有的帽子?”
宮聿泓知道,幷州人才外流嚴重,留在當地的居民普遍受教育程度不高,如果跟他們講起通貨膨脹有關的東西,只會引起他們的反感,倒不如換個輕鬆的方式。
“行吧,也只能試試了。”歐陽翎下去安排。
宮聿泓叫了劉辭過來。
“上次安排你買禮物,還記得嗎?”
“記得,記得。”也就是在那一天,劉辭理解了女孩子逛街的痛快。
“到我的私人賬戶上支取三個億,盯住時千夏的超市,買那些會讓她賠本兒的東西,儘量買奢侈品和黃金。”
兩個小時後,時家商超的負責人積極的團團轉,可面前這男人依然沒有停下來的意思,他甚至特意叫了兩個卡車過來,就爲了買走自己想要的東西。
負責人已經打電話給時千夏了,可時千夏休息在家,宮逸銘根本就不願意讓她碰和工作相關的東西。
電話一個接一個的打過來,時千夏實在是忍不住了,央求了半天才接了一個。
“宮三爺的人又來了,這次也不知道帶了多少錢,先是把咱們的黃金都買了下來,現在已經在看奢侈品了。”
“什麼?”時千夏只覺得頭暈目眩。
“他帶了兩輛卡車過來,還聘請了兩百個保鏢,我看他的意思是要把咱們超市都給買空了。”
時千夏只覺得手中的手機有千金那麼沉。
他轉頭對宮逸銘說道,“都是你舅舅乾的好事,他這是要把我逼上絕路。”
那邊的負責人一直在等個辦法,可是他喊了好幾聲都不見時千夏說話。
這邊,劉辭已經覺得無聊了。
他在心裏唸叨着,“咱也實在是太不瞭解超市的形式了,三個億,嘖嘖,連一半都花不完。”
但旁邊的負責人一直抹冷汗,劉辭笑道,“我記得你們時家的超市也算是個大超市,怎麼就這點東西呀?你們的庫存裏應該還有黃金吧,都拿出來給我,今天我把這些都包下了。”
“唉,這位先生,所有的都在這兒了。”負責人陪着笑,心虛的很。
“開玩笑吧?我記得你們家能從別的超市調貨,不如從別的地方調過來給我,只要是這個價我照單全收。”
劉辭轉了一圈,用了兩個比較保值的品牌。
“把這兩個品牌裏所有的東西都給我包起來,我記得買的多了還能再打8折是不是?你覺得我買的夠不夠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