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位先生您可真是厲害,我做生意這麼多年,還沒有遇到過像您這樣厲害的人。”老闆拍拍手,“不過你可聽過一句話?強龍難壓地頭蛇。您在外地做生意的,到我們這就算是再強勢也得服從我們本地的規矩。”
“所以你們本地的規矩就是銷售來路不明的產品?”宮逸銘雙手抱胸,靠在門框上,“跟您實話說了吧,這大衣是主人失蹤之後送到這兒來的,您再想想您現在隱瞞不報,以後會是怎樣的後果?”
老闆驚了,今天早上有人給他打電話,讓他隱瞞大衣的來歷,並許給一筆豐厚的報酬,她的心裏就直哆嗦,畢竟給這麼多錢一定不是小事,可他剛想拒絕對方,便報出了他妻子兒女的工作單位,上課地址,到這他是答應也得答應,不答應也得答應。
“這,這,這位先生,大衣原來的主人是誰?他又經歷過什麼,我管不着我能做到的,就是保證答應是通過正當的途徑到我手裏的,你若是誠心想買,那給個價,我賣給你,你若是不買,那就請你離開,別耽誤我做生意。”
“你已經知道我不是誠心買了,現在還來提買賣的事就沒意思了。”宮逸銘走到老闆面前,居高臨下看着他,“可能現在你拿了別人的錢,違背自己的良心說這種話。但等到付出金錢都無法挽回的代價時,哎,那個時候也不知道你會怎麼想。”
“你,”老闆慌了,向後退了兩步,碰到了櫃檯才站定,“你少在這血口噴人,我是正經的生意人,哪裏有你說的那麼不堪?”
“是嗎?”宮逸銘盯着他。
劉思琪在門外等得焦急,走了幾個來回都不見人出來,實在忍不住他衝進了店鋪,苦苦哀求。
“老闆,我知道你有您的生意要做,可是現在大衣的來歷關係到我丈夫的生死,他已經失蹤幾天了。”
老闆看他淚如雨下,心裏面沉甸甸的,可以想到自己的家人,他又只能狠下心來。
“小姑娘,你的難處我能理解,可我的難處你也要體諒,我是個生意人,總得遵守自己的生意經吧。”
“老闆,救人一命勝造七級浮屠,若是你願意說出大衣的來歷,後半輩子我就把你當恩人供着。”
劉思琪說着就要跪一下,老闆心中有愧,哪裏敢受她這一跪,趕緊把人扶住。
“我說你們就別逼我了,除了這大衣難道就沒有別的線索,何必一定跟我爲難?”
宮聿泓看着他,琢磨着八成是問不出來了,他扭頭看了宮逸銘,宮逸銘明白他的意思,率先走出了店面,宮聿泓跟在後頭,歐陽翎則陪着劉思琪一道。
四人一道到咖啡廳坐着,劉思琪剛停住淚水壓根沒有點單的心思,歐陽翎幫她叫了奶茶和甜點,其他的三人則是咖啡。
“老闆應該是被人脅迫了,幾次三番他想要說出那人的名字,後來都是想過之後露出一絲驚恐停下來了。”
宮聿泓點頭。
“確實如此,既然老闆這裏無法下手,那咱們就從他身邊的人入手吧。”
歐陽翎道,“已經查過他的家人了,都是老實本分的工作人。三爺,你打算如何入手?”
“威脅只會讓他進退兩難,”宮聿泓思考片刻,“你能幫他解除家人的危機嗎?”
“這……我還真不好打保票,待會兒我給我朋友打個電話問一下就知道了。”
宮聿泓點點頭。
“行了,忙了一個早上了,進去喫點東西。”
嘴上說着去喫飯,可到了店,宮聿泓根本就無心點餐,一直盯着手機,他在等喬可芮的電話。
歐陽翎不知道,兩人的誤會還打趣道,“阿聿,你這肯定是在等媳婦兒的電話吧,怎麼沒有媳婦兒的允許就不能喫飯,那不好意思,可芮估計忙得很,點的這一桌子東西,就只能讓我們來吃了。”
劉思琪心情沉重,一言不發,宮逸銘是個悶葫蘆,突如其來的玩笑,他也不知道要怎麼接。宮聿泓更是一臉深沉。
歐陽翎突然覺得自己說錯話了,只能硬着頭皮乾笑兩聲。
“你們別這樣,我就是隨口一說怎麼弄的,我好像是社會公敵一樣。”
“哎哎,”依舊沒人說話,歐陽翎持續挽尊,直到宮聿泓一記眼刀過來,他才老老實實喫飯。
放在之前看到宮聿泓這種情況,劉思琪便會想到他與喬可芮之間的誤會,進而跟宮聿泓解釋清楚。可現在劉思琪滿腦子都是劉辭,一時間就沒有想起來。
宮聿泓一直沒等到電話,在大家都快喫完的時候才勉強拿起筷子吃了兩口。
喬可芮原本是要打電話過來的,可這個時候徐亞倫過來找她,說是商量明天見面的事,喬可芮只得耐下性子跟徐亞倫商量。
等兩人商量完,也過了合適的打電話時間,喬可芮便想着等到明天再打,反正這一天兩天也沒有大事。
外頭,兩個保鏢愁眉苦臉。
“咱們這麼做會不會不太道德?”
“有什麼不太道德的,不過是報告的影響夫人每日的作息時間,讓徐總有時間過來跟她交流。”
“可是,我總覺得徐總這電話,這人,來的莫名其妙,好像專門跟宮總對着幹似的。”
“也沒有吧,正好這會兒是喬總空閒的時間,喬總這一天天爲了品牌的事,不是學這個就是查那個……”
到這兒他也說不下去了,兩人都覺得這事兒不大道德,可是一想到進了口袋的錢,他們又都沉默了。
“要不,明天咱們把錢退回去?”
“怎麼退回去啊?說這事兒咱們不幹了嗎?咱們已經知道了他的祕密,這個時候不幹只會引起他的警惕,甚至……”保鏢做了個殺人的動作。
另外一個頓時覺得脖子發涼,他縮縮脖子閉上了嘴,再也沒提過此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