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是自然的,你想想福特這個人,他一心希望能夠復興自己的家族,怎麼會在這個節骨眼兒上自殺呢?更何況他爲了復興家族可以不要和你的感情,這就說明他並非是重情重義的人,自殺也不可能是對你的內疚,所以這隻能是他殺。”
那黑衣男子看着卡爾。
“你還真的是單純呢,看到人死了就覺得是自殺。生命只有一次那麼寶貴,哪有人願意輕而易舉的放棄。”
“那,那到底是誰殺了他?”突然間得到這樣的消息,卡爾憤怒又惋惜。
“這件事兒難道不是應該由你自己來琢磨嗎?你想想他是什麼時候死的?可能是因爲什麼事而死,而這件事他又是爲誰服務的?”
男人臉上帶着輕浮的笑,這在死者面前極爲不尊重,可卡爾已經顧不得那麼多了。
“他是在被我們拆穿之後離世的,我也不知道是誰僱傭了他來接近我。”
“我說老兄啊,話聊到咱們這就沒什麼意思了,找僱傭他的人還不簡單嗎?過去了這幾十年他的工資是從哪領的?就是誰僱傭了他。唉呀,我說你們這搞藝術的都是死腦筋,這麼簡單的問題都想不明白。”
那人搖搖頭向遠處走去,卡爾愣愣的站在原地想了一會兒,轉身對着福特的墓碑鄭重承諾,他一定會把殺人兇手找出來。
沒想到卡爾這麼快就從悲傷中走出來,看着換下了黑色西裝,穿着休閒衣的卡爾。喬可芮大喫一驚,不過也爲他能夠想開而感到高興。
“這兩天你都沒怎麼喫東西,要不我們先陪你去喫點東西。”
“剛纔在酒店裏我已經叫過餐了,現在我想出去走走。”
宮聿泓看着他,覺得他不對勁兒,可也不好攔着。
等人走遠了他纔對喬可芮說。
“我覺得從墓地回來,他有些不一樣了。”
“我也有這種感覺,可也說不上是哪兒不一樣。”
大街上卡爾漫無目的的走着,這一路都是他和福特曾經走過的,他們在街邊的咖啡廳裏喝咖啡,一起蹲在路邊喫漢堡,甚至還在公園裏頭打排球。
沿着這條路一直走下去,卡爾停在了SN品牌的門口。
“我想見一下徐總。”
“先生,請問您有預約嗎?”卡爾頂頂大名前臺小姑娘也是認識他的,對他客氣了許多。
“沒有,還請幫我轉達一下徐總,如果他現在有時間,我想和他談一談。”
“好。”前臺立馬把電話打給了徐亞倫,徐亞倫正愁無人可用,一聽卡爾來了,高興萬分,立馬讓人把他帶了上來。
“卡爾先生,我這裏茶和咖啡都有,不知道你想喝什麼?”徐亞倫難得這樣熱情親自到後面去拿咖啡豆。
“我來這找徐總是有事情要談,咖啡什麼的以後再說吧。”
“哦。”徐亞倫感覺到卡爾氣場不對,神情凝重了,他放下了手中的摩卡壺回來坐到了卡爾的對面。
“哦,”徐亞倫失望了,他原本想着福特離世之後,卡爾可能不願意獨自呆在異國他鄉,現在回來是願意當SN品牌來做設計師,沒想到竟然是爲了這個。
“看徐總的樣子非常失望,難道徐總還有別的想法?”卡爾挑眉。
“沒有,關於撫卹金我會按照法律程序來的,到時候直接交到他的遠房親戚手裏,這個還請卡爾先生放心。”徐亞倫醞釀了一下感情,滿臉的悲痛,“福特先生離世,我也覺得非常的悲傷,也不知道他到底有什麼想不開的,竟然會選擇走上這樣的一條路。”
“我也覺得非常奇怪呢,”卡爾說的意味深長,眼睛不住往徐亞倫身上瞄,“你說他那麼好強的一個人,一直期望能夠爲家庭的復興盡一份力,怎麼今天突然就想不開了?”
“唉,或許是遇到了其他事,又或許是,人嘛,是會在一瞬間走入死衚衕,那個時候身邊若是沒人陪着說說話,可能就想不開了。”徐亞倫感覺到了卡爾的敵意,也從他這話裏品出來了那麼幾分意思,可現在他希望把卡爾拉入自己的陣營,即便生氣也只能自己忍着。
“徐總說的也是,不過有時候我也覺得,可能是別人想不開要了他的命。”
徐亞倫臉上的笑掛不住了。
“所以卡爾先生覺得這是我動的手,可是卡爾先生,我爲什麼要對福特先生動手呢?他是我公司的員工,他說的是對我公司有什麼好處?”
“徐總,我並沒有說是您動的手,只是在跟你探討這事情的可能性,我瞭解福特,他這一路來受了許多的打擊,從來都是樂觀面對的,據說他爲了雞毛蒜皮的小事離開人世,我覺得這不可能。”
“如果是心平氣和的探討,就請卡爾先生認認真真和我講話,話中有話,聽起來讓人很不舒服。”
“好了,徐總,”卡爾冷道,“多餘的話我就不再說了,這次過來是希望看看福特與您籤的合同。”
“這合同是我公司與福特先生之間的個人約定,屬於公司機密,不知道卡爾先生以什麼樣的身份來查看這份合同。”
卡爾如此斬釘截鐵,徐亞倫知道卡爾一定是知道了合同的大概內容,不過他也不擔心,畢竟這樣的合同都是一式兩份的,一份可以放在明面上,而另一份是他與福特私下的約束。
“作爲福特先生的生前好友,我希望能夠幫着他處理身後的遺產。”
“可不是你希望就能辦到的,這要看福特先生的遺囑。若是福特先生沒有遺囑,他的財產就只能由他的親屬來處置,作爲朋友,即便你和福特先生關係匪淺,也沒有這樣的資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