驚懼、恐慌、駭然、難以置信……
此時那一道道難以言明的情緒頓時浮現在了段磬的心頭。
他徹底的震驚了。
這等語氣，這等話語，這讓段磬不由的想到了一人。
“宗……宗主……”此時他嘴角開口，說出這兩個字的時候，腿都顫抖起來。
達到段磬這般實力，天下，又有什麼還值得他敬畏與恐懼的？
唯有天羽、玄海、林宗主等寥寥幾個存在而已。
其中，林宗主最爲甚之。
他知曉對方明明死了，而且死了一萬年，但只要是聽到這名字，依舊是懼怕萬分，甚至這萬年來，他都不敢去林族曾經所在的那片區域，他害怕自己會忍不住匍匐下來。
天下間，生死禁地對於段磬都是可怕無比。
因爲那裏充滿了未知，充滿着讓人無法確定的存在。
但在段磬心中，林宗主比生死禁地更可怕。
“爲……爲什麼……你還活着……當年……你不是死了嗎？”段磬話都開始顫抖了，他懼怕到了極點，若是林焱沒有施展出那凌劍訣也就罷了。
但凌劍訣出現，他對於林焱的身份，不再有任何的懷疑。
“我的確死了……但我又活了，段磬……當年天羽殺我之後，我聽聞你出手殺了我不少弟子，滅了我林族不少人？”盯着段磬，林焱的眼眸深邃，漆黑的眸子內，透露出萬古的殺意。
這殺意，讓段磬差點匍匐下來。
多少年了……
哪怕是再度看到這一雙眼眸，段磬依舊懼怕。
這不關乎實力！
萬年前，林焱做了什麼，這個時代的人或許不知，但他們卻深深知曉。
一人橫掃天地之才，腳下的屍骨可以堆疊成數個巨大的山脈，不知多少妖魔被其滅殺，他一人縱橫了天地，傳聞之中生死禁地大帝之下不可入，但這位林宗主只是半帝巔峯，都可隨意出入。
要知道如今天羽身爲準帝，都不敢踏之分毫。
後來連玄海那等當世妖族大帝都被其打敗。
何爲強者？
何爲至尊？
便是林宗主！
現在，他活了……
那這時代……
那天羽……
這一刻，段磬的眼瞳內，出現的是萬道恐懼。
“宗……宗主，這一切都是天羽指示我做的……”段磬道。
“我自然知道，所以我先殺你，然後再殺他！”林焱開口。
“不……不……”段磬驚恐萬分，“宗主，我……我……”
話語還沒落下，一道咔嚓之音響起。
在他手中，那魂族準帝的骨頭頓時斷裂開來。
石像之力，這準帝的骨頭，根本無法承受。
噗嗤……
如此之下，段磬鮮血咳出，臉色極爲蒼白，他的容貌，也徹底顯現而出。
林焱凝視，也不由的嘆然，萬年時間，段磬老了……
如今的他，白髮垂落，臉上帶着皺眉，那眼眸內充斥着無盡的懼怕。
相對而言，自己的弟子，好過他千倍萬倍。
玄清兒、步青塵等人用時血石籠罩己身，沒有修煉，雖然境界不如段磬，但天賦絕對比其要強大得多，如今大時代來臨，靈力復甦，用不了太久憑藉着他們的天賦，便是能夠超越段磬。
他們真的推演到了一切，讓自己的弟子無論多麼的枯燥都在那時血石內。
“宗主……饒了我……饒了我……”段磬跪倒下來，頭顱狠狠的低下，向着地面叩首，他放棄了抵抗，甚至當知曉眼前這人是林焱的一刻，他的內心便是崩潰了。
一代半帝，竟是如此，林焱也是嘲諷起來。
“當年……我弟子以及林族的人被你斬殺的時候，你可曾饒過他們？”林焱聲音冷冽。
“宗……宗主……當年都是天羽讓我做的，而且……你的那些弟子與林族的人……性格太過倔強，他們寧死不屈，若是他們求饒或許……或許我會放過他們。”段磬開口。
“哈哈哈……段磬，你知道你爲何不如我的弟子嗎，你知道當初爲何我不收你嗎？你……不配成爲我的弟子。”林焱道。
當年段磬本想要拜入林焱門下，但林焱沒有收下，方纔是讓段磬成爲了天羽的弟子。
“宗……宗主……”段磬眼中帶着不甘。
“死吧！”林焱道。
“不……我不能死……我活了萬年，我……”段磬開口。
“活了萬年，已經夠久了，段磬……今日我要殺你，便無人能夠讓你活！”林焱道出這話語後，催動石像。
嗡！
石像的四面，閃耀出光澤，隨後猛然落下。
“不……”段磬大喝。
嘭！
但他根本承受不住石像的力量。
他雖是半帝，但實力境界被限制在初破乾坤境巔峯，而石像蘊含大帝氣息不怎麼受限制，這般下，他如何抵抗？
此時，他的身軀，寸寸崩潰，他親眼看着自己的軀體裂開。
那痛苦之色瀰漫他的全身，而林焱卻又不讓他立即死去。
段磬清楚，這是林焱在故意折磨他。
這是在懲罰他的罪行。
“宗主……你……你雖強大，但這一世，終究不是你所想的那般，你無法戰勝天羽……他已然成爲準帝，等天地靈氣濃郁到了一定程度，他自可瞬間稱帝……”段磬咬着牙，他一輩子不敢在林焱面前大聲說話。
這一次，要死了，方纔敢在林焱面前說這麼一句狠話。
“是嗎？”林焱冷嗤，隨後將魂虛天炎與吞靈天火爆發，直接轟擊而去。
“天……天火，兩道天火……”盯着這兩道天火，段磬驚恐。
當年林焱建立天宗，將不少古籍放在其內。
段磬認出這兩道天火，也不足爲奇。
而且……林焱也沒有遮掩天火氣息。
魂虛天炎之下，讓段磬的臉色極爲蒼白，他感受到自己魂魄被點燃了。
“啊……魂虛天炎……難道……”
他痛苦嚎叫道，同時驚愕，這天火不是被火蟒一族的老族長收走了嗎？
隨後，他看向林焱，卻也開口道：“宗主……就算是死，也讓我死個明白……你的真面目到底是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