說到正經事,宋九月也不再嚇唬慕斯爵。
畢竟她假裝留下來給慕斯爵檢查,還不是想聽狗男人到底是怎麼打算的。
“嗯,現在他應該會自我懷疑,爲什麼我平安無事。畢竟他那天給你的解藥,肯定不是真的解藥吧?”
提到這個,棠綰綰眼裏閃過一道寒芒。
“我一會兒把那瓶解藥,和落日帕桑給你的配方對比,就知道答案了。我會把這個機會,留給葉老頭。“
畢竟是葉老頭的徒弟,哪怕已經有了視頻證明,江淮宇是魔牌的人。
但是如果他剛纔給慕斯爵的解藥,不是真的解藥。
那麼葉老頭心裏最後那絲猶豫,應該也就煙消雲散了。
人有親疏遠近,哪怕是葉老頭和江淮宇之間,肯定是葉老頭對宋九月而言,比較親近,雖然有時候,真相就是這麼殘忍,但是人就是有私心,這是人的天性。
越是刻意壓抑否認,等爆發的時候,纔會一發不可收拾。
“好,都聽老婆大人的。這幾天,就辛苦老婆大人,多和我秀秀恩愛,比如多關心我,愛護我,體貼我,最好對我無微不至。當然,我說這些,可不是爲了我自己,而是爲了刺激江淮宇,一切都是爲了大局着想。”
慕斯爵一本正經地看着宋九月胡說八道。
“呵呵,那你可真的是大公無私呢。”
宋九月咬着後槽牙開口,自從慕斯爵扮演過十八歲,和八歲的自己以後,宋九月發現,他的臉皮和油膩都與日俱增。
所以厚臉皮這個東西,果然就是練出來的,只要功夫深,高冷總裁,也能變成和祁明修那樣的厚臉皮。
不對,她爲什麼要用祁明修來做比喻,這樣對祁明修,好像有點不公平?
院子裏守候的祁明修,一連打了好幾個噴嚏,看見所有人都看向自己,連忙訕笑道:“哎,沒辦法,我這該死的魅力,無處安放,太久沒回去,肯定不知道有多少美女在偷偷想我。”
“三叔叔,你的臉皮,真的越來越厚了。”
作爲宋九月的親生女兒,宋可人和老媽一樣,發出了真心的感嘆。
“你這丫頭,怎麼和你三叔叔說話的,你三叔叔本來就是人見人愛,花見花開,啤酒瓶見了,也自動開蓋啊,以後等你長大了,記得找像你三叔叔這樣的男朋友。”
祁明修自信滿滿地說道。
“不要,要是像你這樣,我寧願當尼姑。”
宋可人無情地拒絕,而且十分嫌棄地搖頭。
看到兩人鬥嘴,江淮宇心情更是煩躁。
都什麼時候了,這羣人還有心思開玩笑,看來他們是真的覺得,慕斯爵的毒解除了,就能高枕無憂嗎?
明明他之前給的解藥,就是毒藥,慕斯爵爲什麼還能完好無缺的躺在裏面,而且還恢復了記憶?
到底哪裏出了差錯呢?
江淮宇仔細回想着每一步,當時宋九月喂解藥的時候,他就在身邊。
除非,宋九月根本就沒有把那瓶毒藥,餵給慕斯爵。
可是如果沒有,慕斯爵怎麼會恢復記憶的?
“你怎麼了?臉色好像不太好?這次解藥成功,你應該高興纔對。”
葉老頭的聲音,把江淮宇從胡思亂想中,抽了回來。
“謝謝師傅關心,我沒有不高興,就是因爲昨晚研究解藥太過勞累,所以有點疲憊。”
江淮宇一邊說,還一邊配合地擡手,捏了捏鼻子,似乎真的是累了。
“那你先回房休息,確實這段時間辛苦你了。這邊我看着就行。”
葉老頭看着徒弟現在這樣,說不難受,都是騙人的。
他很想聽到江淮宇的坦白,可惜到了現在,江淮宇似乎並沒有任何想要坦白的跡象。
他看到慕斯爵醒來,雖然沒有失態,但是作爲從小把江淮宇帶大的師傅,還是能看出徒弟的失望和隱藏的憤怒。
江淮宇在失望什麼?
失望,慕斯爵沒死麼?
如果是這樣,他在慕斯爵的解藥裏,真的放了東西?
想到這裏,葉老頭眼裏,閃過一絲複雜,好在江淮宇本來也心懷鬼胎,倒是沒有了平時的淡定,朝葉老頭點點頭,就回到了自己的房間。
那邊打趣的祁明修,看到江淮宇回房的背影,心裏暗暗鬆了口氣。
天知道他剛纔其實有多緊張,幸好和可人說說話,才能緩解一下,不然真的怕二師兄看出他的反常,耽誤了大叫的正事。
對於親近的人,突然發生叛變,發現他是個惡毒的壞人,要是一秒能夠接受,那可能只會出現在宮鬥劇裏。
祁明修這種自認爲臉皮已經夠厚的人,花了一個晚上,還是不能很好的消化掉。
但是反觀慕斯爵,居然在江淮宇面前,依舊控制自如,尤其可見,慕斯爵的臉皮,是比自己要厚的多。
這麼一想,祁明修心裏又開始美滋滋。
第二天一大早,北國上下,就迎來了落日帕桑的再次早朝。
對於這麼多年,都是卡美英垂簾聽政的北國皇朝來說,可謂是動盪不已。
有的人覺得皇上是迴光返照,有的人覺得北國的天要變了,有的人擔驚受怕,怕皇上因爲他們站錯隊,而趁懲罰他們。
但是落日帕桑,什麼都沒做,只是帶着文武百官和太子,一起去了太廟。
這就意味着,以後北國的皇位,那是實打實的,打算傳給太子落日圖了。
不然爲什麼一直受寵的卡美英和落日英雄,連太廟的正門,都不讓進呢?
“母后,父皇到底什麼意思啊,爲什麼不讓我進太廟?您是女的,不能進我理解,可是我是他的親兒子啊,憑什麼大哥能進,我不能?”
落日英雄憤憤不平地朝母親抱怨道。
“你閉嘴吧,沒看見這個天,要變了麼?”
卡美英狠狠地剜了兒子一眼。
有這麼蠢的兒子,要是不下下手爲強,以後這個皇宮,還有他們母子的立足之地?
看來北國的天,確實該變了。
至於變成誰的天,那就看誰,更狠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