飄天文學 > 當許仙遇上蘇妲己 >第五十八章 人心繁複徒琢磨
    李君甫下了衙,順道拎了只爐焙雞,去了許家。

    哪知才敲開門,許家娘子就急吼吼的,叫他去請郎中!說道,阿弟一進門就倒了,如今渾身發熱,竟是說起了胡話!

    李君甫急忙進了許宣屋子一看,只見許宣渾身發燙,整個人迷迷糊糊的,一看就是着了涼,受了寒氣!叫許家娘子用帕子浸了冷水,擱許宣額頭上,先試着降降這股子熱勁兒!

    自己急忙去請了郎中來!

    小狐狸嘆道:“果然打垮了!不禁事啊!”

    石頭哭笑不得道:“興興頭頭的去,冰冰涼涼的回,任誰也耐不住!燒一燒也好,燒一燒,長一長!”

    小狐狸斜乜道:“我記得這是說小孩子吧,燒一次,長一次個子!你要他許漢文長什麼?長頭髮!還是長指甲?”

    石頭笑道:“能長什麼就長什麼,總比不長強!”

    那笑顏在陽光下,竟有些耀眼,小狐狸忍不住問道:“石頭,那位章先生和二郎君比起來,哪個更俊俏些?”

    石頭舉起酒壺,吃了一口,笑眯眯看着小狐狸道:“依你看,那章先生已經算的俊俏了吧,不過如今上了年紀!若是說,都在一個年歲,還是那二郎君俊俏些!可惜你見不到了!”

    小狐狸嘿嘿一笑,又問道:“那麼…你和那位二郎君比起來,又是哪個更俊俏些?”

    石頭眉眼一瞪,撇嘴道:“還用問麼?自然是某石頭了!某家修行了多少萬年了,那個二郎君是什麼?哼!”

    小狐狸笑的越發燦爛道:“那我有何可惜的?不過…石頭,你的修行能長容顏!你究竟是修的什麼呀?”

    石頭一口酒噴了出來,小狐狸急忙起身跑了!

    夫子將宣紙折了幾折,拿出銀製裁刀,依着摺痕將宣紙拆了開來。這是許多年的習慣了,家中子弟都是這個習慣,自己用的紙自己裁,自己用的筆自己洗!

    纔剛裁好,就聽到了腳步聲,一聽就知道是庴伯的!每個人都有自己的腳步聲,聽得多了,就慢慢能分辨出,是誰的腳步聲。

    叩門聲想起!

    “阿郎!是某!”

    “進來!”

    庴伯進了書房,順手關上了門,徑直走到書案旁,輕聲道:“阿郎,是小弟!你可還記得,那個時常跟在二郎身邊的,那個小胖子!”

    夫子沉吟道:“章家小弟?天天跟在二弟身後的那個?”

    “是!就是他!”

    “那年章家伯父舉家遷往姑蘇,就沒了章家的消息,如今,是又回餘杭了?”

    庴伯將書案上擱涼了的茶水倒了,又重新換了熱的,擱在夫子手邊,輕聲道:“倒也不是,還在姑蘇!只是這位郎君,彷彿每年都來拜祭二郎,就住在淨慈寺!”

    夫子點了點頭,看向窗外道:“來就來吧!他與二郎情義深厚,當年二郎過世的時候,除了家裏人,就是他一直守在靈前,記得二郎入了土,他也病倒了!還病了好一陣子,父親那時候還誇他,是個重情之人…這流言…就是他傳出去的?”

    庴伯應道:“應當就是他了!還打聽到,前幾年,每年來的時候,只是與以前有往來的那幾家走動,今年卻時常與許宣、許小郎君往來…”

    夫子眉頭輕輕皺起,端起茶盞,坐到圈椅上,指了指一旁的圓凳,示意庴伯坐了說話,疑惑道:“許宣?在哪裏?淨慈寺?”

    庴伯謝了,卻不敢坐,依舊站着,搖頭嘆道:“起初,似乎是逛書肆的時候二人遇上了,就一道上茶樓喫茶。後來曉得許小郎君家境不好,章家郎君想着幫他,說是要出本詩集,正找人謄詩稿,就請了許小郎君來謄寫。慢慢的,章家郎君指點許小郎君寫字,還教了許小郎君點茶,許小郎君空暇少,都是章家郎君將就許小郎君,約了在茶肆等着,許小郎君得了空,曾去過兩次淨慈寺,前兩天才去了,不過回來就病了!”

    “回來就病了?許宣這幾日,確實是告了假!還是那位李大捕頭來告假的…”夫子眯着眼睛沉吟片刻,又問道:“這麼說,他們是在某病了的那陣子…認識了?某病了這些日子,許宣來看了幾次,彷彿還帶了藥材來?這一病,許多事都記不清了,人都糊塗了!”

    庴伯急忙應道:“瞧您說的!您沒記錯!您記得可清楚了!確是如此,阿郎病了,許郎君來探了病,還送了藥材來,阿郎不肯要,那許郎君這次卻跑得快,沒攔下來,阿郎只好叫小廝去退了藥材,阿郎還猜到了許郎君必是在藥房賒了藥材的,那掌櫃的不肯收,退藥材不收,付藥材的錢也不收,家裏小廝無奈,只能威脅說,不收,就不叫許郎君來旁聽了,掌櫃的被嚇到了,才收了點本錢!”

    夫子點頭道:“是了!許宣一直是個好孩子!那些日子,某病着,也不能好生教導他…”

    庴伯深深嘆息道:“正是呢!那位就這樣趁虛而入…”

    “或許…這也是天意吧…就像當年…”夫子仰頭,雙目微翕,喃喃道…

    庴伯聽到了,卻不知如何迴應,也不敢迴應…

    半晌,夫子聲音有些沙啞道:“某的那些學生,他還認識誰?”

    庴伯急忙回憶今日打聽到的消息,回道:“應當不認識了!”

    夫子睜開眼道:“只認識許宣,許漢文一個?”

    “是!打聽到的就與他有來往!”庴伯嘴裏有些發苦,他知道,能讓阿郎上心的學生不多,這個許漢文絕對算一個!

    許漢文絕對不是最聰明,最有悟性的!這孩子甚而有些迂,有些小心思!但是,庴伯第一次見到他,就明白爲何阿郎上了心…

    這個孩子,太像阿郎小時候了!一看到他,就讓人想起幼時的阿郎!

    “只認識他!有趣!”夫子嘴角浮起笑意…轉頭望着庴伯,冷聲道:“今年拜祭二郎那時候,你燒的那些東西,許宣當真沒看到?”

    庴伯心裏一緊道:“當真!某肯定!”

    夫子微微頷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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