陶盆裏的魚擺擺,就在游來游去…
阿聖要小鴨子也下水,和魚擺擺一起遊…
盆子裝不下,那就去園子的池塘裏!
一羣人熱熱鬧鬧去了池塘,魚擺擺和鴨子都放到了池塘裏!
阿聖開心了,就是一轉眼,魚擺擺就不見了,只見游出去,不見游回來…
還是小鴨子乖,但是與池塘裏的水鴨子鬧騰了起來,那些養的嬌滴滴的水鴨子,哪裏是庖廚鴨子的對手,被攆的滿池塘飛!
飛不高,只能撲扇着翅膀,急急忙忙躲開!
庖丁已經閉着眼睛,沒法看了!
趕緊囑咐另外買了來做飯,不然今日的飯食沒法做了!
溫國公女來的時候,王后正帶着一羣人在池塘邊鬧騰!
小王子聖差不多都認得了,一行人迴轉梧宮。
進了庭院,才發現,竟然忘了,還有咩咩叫的小羊羔,阿聖又攆着過去…
頭上有角,身後有尾巴,下巴那個是什麼?
是鬍鬚!
鬍鬚是什麼
…
小狐狸頭都暈了,這才發現,帶孩子真他媽累人!
急忙交給喜媚、琵琶、小臣瑤還有阿速,自己拉着公女溜回了大室。
公女卻很是佩服道:“王后想的真周到,我就想不到這些,我家那孩子還真是認不全這些,我回去也要讓孩子們認認!”
小狐狸頓時覺着,這纔是真正的謙卑!時時發現自己的不足!
兩位都有了孩子,聊起育兒經自然默契,這是王后與公女聊得最開心的一次。
到了準備告辭的時候,公女忽的想起自己準備的那些言辭,統統沒用上!
還好想了起來,那就委婉的提一提吧。
公女輕聲提了提比侯的意思,表示王后和小王子聖依舊是大家最爲尊崇的,至於婦莘麼,呵呵…
王后笑着表示了感謝!
送走公女,小狐狸一壁尋思比侯的話有幾分可信,一壁打開公女送來的禮盒,撫摸着冰涼的綢緞,果然,只比宮裏的好,不比宮裏的差…
喜媚輕聲道:“我叫人收起來吧!”
小狐狸思忖着問道:“喜媚,打個比方,小臣瑤送給我的,和送給你的,哪個要更好些?”
“自然是送給您的更好些!這還用說麼!”說着就伸手收拾了起來。
小狐狸的嘴角一抽,柔聲道:“你覺得,會是在怎樣的情況下,小臣瑤送給你的,纔會比送給我的還好?”
喜媚臉色一變道:“不可能!她敢!”
過了幾日,太宰費仲見到梧宮來的琵琶,琵琶躬身道:“王后原想請太宰去梧宮一敘,又擔心太宰政務繁忙,就不折騰太宰了。遣了我來傳話,王后想尋幾位畫師,能在絹帛上作畫的畫師。王后說,給他們工錢,幫着畫些物事,不必在宮裏畫,可以拿了絹帛回去畫。”
費仲看了看琵琶身後的幾車絹帛,不由深吸一口氣,問道:“王后要畫何物?”
不會是畫她自己吧!送給王?在外出徵的王?
琵琶道:“王后想帶着小王子聖,認識天下萬物,便思索了這個法子,讓畫師將萬物畫好,我們寫上名稱,小王子聖就可以足不出戶,識得萬物。”
太宰愣怔着,良久方回到:“臣明白了!只是這絹帛…我就不繞圈子了,這絹帛,那些畫師…怕是不敢拿出去畫,萬一被人偷了、搶了,他賣了全家也賠不起!”
琵琶皺着眉,不屑的瞥了一眼絹帛,輕聲道:“你猜猜這些絹帛哪裏來的?”
“不是宮裏的麼?”費仲笑道。
“不是!”琵琶賣了半晌關子,才詭異的笑道:“亞比的大婦,溫國公女,獻給王后的!做衣裳這種事,我不太懂,只聽喜媚道,這個…比宮裏的只好不差!”
眼睜睜看着太宰臉色大變,琵琶心裏甚是痛快!再次躬身道:“太宰有空不妨往梧宮走走,小王子聖很是想念您!”
沒過多久,朝歌的人都聽說了,王后尋畫師進宮,說是幫着畫萬物,讓小王子聖認識。
箕子嘆道:“說是畫在絹帛上,那些黎民都穿不起的,拿去畫小兒的玩物!這得有多奢靡!”
比侯勸道:“小王子聖是將來的共主,他能識得萬物,自然明白事理,通曉萬物,也能做個賢名的共主!”
微子啓道:“小王子聖纔多大,正是該教導勤儉持國的時候!”
商容腹誹,一羣假兮兮的,你們哪家不比這個奢侈!
“這些綢緞大部分出自大邑商,畢竟,如今最繁華的,還是大邑商的殷都!不過有幾匹卻是外來的,而且是花錢也買不到的!”太宰費仲坐在側席上,回稟王后。
王后點了點頭,澹澹道:“諸方首領與王族的人有來往吧?”
太宰遲疑道:“諸方首領來大邑商覲見王,許多時候都是王族的人來接待!這些首領自然有禮物饋贈,一來二去,確實會有來往…”
王后笑道:“這個自然也說得過去,只是王和太宰,知不知道他們是如何來往?又會說些什麼?以至於給王族的竟是那麼好!”
太宰後背生了一陣一陣的涼意!
王后看了看庭院裏牽着阿聖的阿速,輕聲詢問道:“王族的下人都是哪裏來的?他們不是很喜歡生殉麼,應該時常不夠,要添些吧…”
太宰起身,恭敬道:“臣明白了!此事,臣還需的稟明出征的王,纔好行事!”
王后卻拿起爵道:“朝堂上的事…我不懂,我只想着,這些畫師趕緊畫出來就好,還有就是畫工別太貴了,不會畫窮了我吧?”
小王子聖看着絹帛畫,認着各種物事,問題也越來越多,說話也越來越溜。
朝歌的冬天來臨的時候,小王子聖已經能在雪地上奔跑打滾,大聲嚷嚷:“阿母,下雪啦!下雪啦!阿母說的堆雪人,我們堆雪人!阿速!阿速!怎麼堆啊?”
喜媚不得不感嘆,誰養的就是像誰!這說話大拐彎的脾性,跟小狐狸簡直一個模樣!
阿細是個搗亂的,跟着阿聖一起在雪地裏打滾!