商王受滿意了,笑着往小狐狸懷裏一倒,不想動了…
即便銀狐沒有告訴小狐狸,大巫卜的情形,小狐狸也開始有所察覺。可大巫卜卻在喝了喜媚送來的酒之後,漸漸有了些精氣神…
衆人也都慢慢發覺,巫師們歡喜了起來,太師木又鬆了口氣,安心在桐宮一壁盯着耳,一壁偷偷與太宰商議着,如何削那幾人…
少師依舊日日帶着阿聖、阿郊,去大巫卜宮裏學習簡牘,一壁仔細盯着大巫卜宮裏…
阿洪走路走的越發穩了,婦莘漸漸安心。得知商王受封耳爲作冊,放了出宮去,婦莘也只是點點頭。
大巫卜見了小狐狸就詢問,那山谷裏的花種的如何了?一副想去看看的模樣,小狐狸玩笑道,大巫卜的身子再好些,就帶着他去看看…
大巫卜第二日就叫人牽着馬來,他要練習騎馬!
嚇得得了消息的太師、少師都急急忙忙勸阻!
商王受也輕斥了小狐狸…大巫卜如今越發孩子脾性,要人哄着…
阿聖、阿郊在一旁看着,卻很是難受,將祖祖請來他們的柏宮,又悄悄帶着他們的小馬駒來,關上宮門,給祖祖偷偷騎…
小狐狸卻得知,秦侯來了!
喜媚看着琵琶道:“秦侯回來了…”
琵琶點頭道:“惡來的棍子使的差不多了,可以見人了!修行也有些根基了!能見他阿父了!”
小狐狸笑倒了,扯着喜媚道:“琵琶!你就當你是惡來的師傅啊?”
琵琶不以爲意道:“我是什麼師傅啊!不過順手教他!”
喜媚無奈道:“惡來可與你說了,他家阿父要回來?”
“說了啊!前些日子就說了!我叫他好生練了,給他阿父看看!”
“惡來就沒說別的?”
“別的何事?”
小狐狸忽的攔着喜媚道:“算了!就這樣吧!莫要像我這樣,才麻煩!”
喜媚明白了,眸光黯然,琵琶卻不明白道:“我怎會像你?你這模樣怎麼了?美美的啊!你想像我這樣粗糙麼?”
小狐狸瞪着琵琶,橫了一眼,喜媚卻笑了…
商王受見了秦侯,這位自己一手提拔起來的秦方首領!
兩人一人一口氣喝了一觚酒,秦侯飛廉笑咧了嘴,大聲道:“王的酒量一如既往!能見到王的身子如此健壯,臣不勝歡喜!”
商王受也高興問道:“你的身子也好!你如今膽子越發大了!就這麼來了,也不怕他們鬧騰起來!”
飛廉親自給商王受斟了酒,笑着道:“臣來之前,見了溫侯、攸侯,他們都像老虎一樣的盤踞着,王放心!不過…溫侯的那個小兒子,王后的那位阿弟…”
商王受喫着炙鹿肉,笑道:“說吧!溫侯的小公子如何了?孤上次見他,就是個梗着脖頸,與溫侯嚷嚷的!孤還說溫侯,太慣着小兒子了!他叫什麼?孤竟忘了…”
“是了!小公子忿生!他如何了?還是與他父兄不睦麼?”商王受指着飛廉的食案,示意飛廉喫菜!
飛廉點頭應了,兩人喝酒喫菜,飛廉接着道:“臣若是說了,倒像是在背後說溫侯的不是…若是不說,又像是塊石頭梗在臣心裏!臣若是不知道,倒也罷了,既然知道了,卻不告訴王,就是臣的不是了!”
商王受不耐煩道:“還不快說!”
飛廉嘆道:“這位小公子出去遊歷時,認識了周公子旦,與那位周公子旦很是交好!竟是四處稱道,周方是知禮的方國!甚而…對王后…也有些言語不敬…”
商王受頓時眯着眼,飛廉不是胡亂言語之人!他這麼說,這位公子忿生就不是隻說了些微的不敬,必是很難聽了!飛廉纔會在自己面前提起!
“他是如何說的?”商王受端着爵,輕聲問道…
飛廉彆扭道:“您就別問了,這不是爲難臣麼!小公子如何說倒罷了,就是他如此親近周方…天下人可都還記得,當年,是周侯、鄂侯、鬼侯對王后施了巫術,那時候,王后還在懷着小王子聖!我記得,大巫卜破了巫術,可也發了怒!那兩位在王帳裏對您動武,我就在!證據確鑿!您纔要了那兩位的命!若不是周侯昌有個好兒子,他哪裏還有命在!您對周方,一直寬容!可如今…那位小公子竟偏向周方,不相信自家阿姊!”
“溫侯可知曉?”商王受喝着酒,沉聲問道。
飛廉黯然嘆道:“臣估摸着是不知道的…溫侯這幾年爲着這個小兒子,操碎了心!他家大公子像是知道的,應當是故意瞞着他阿父!自從王放了周侯昌回去,臣一直擔心周方,身旁的人也知道,偏生我在東,他們在西,也打探不得周方的消息!這次是身邊人得了溫方小公子的消息,臣就擔心,這周方是不是又在打壞主意?臣來之前見了溫侯、攸侯,只試着問了問,溫侯提起忿生就生氣,卻不知他的近況,攸侯急忙打了岔!悄悄與我說,既然來了朝歌,尋機跟您說說!王后想來也思念家裏,溫侯很好,大公子很好!就是小公子依舊不懂事!讓王后心裏有個底!”
商王受端起爵道:“喝酒!孤會與王后說說,忿生那邊孤也會留意!飛廉辛苦了!孤的家事還要你費心!溫侯…不知道就算了,溫侯大公子明白就好!”
小狐狸卻在看着秦侯並溫侯、攸侯呈上的貢品,其中一對白玉龍鳳佩,雕工很是古樸精美!
另有三幅鑲嵌了珍珠、貝殼的瓔珞,應該是給三位小王子的,都很是亮閃閃的晃眼!
商王受與飛廉喝着酒,想起攸侯的那封信,嘆道:“攸侯可還好?”
飛廉眉頭一揚,高聲歡喜道:“好!一頓飯喫的比臣還多!臨行前請了臣喝酒,我們喫掉了一頭牛!前些日子,攸侯又收了幾個婦人!那牛鞭,臣烤了給攸侯,烤的可香了!”
二人頓時眉飛色舞的笑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