大巫卜教導出來的,果然心性,品行都是叫人放心的!
小狐狸舉了角道:“我今日就管了起來,就怕有人不高興!”
太師笑着道:“您若是說那些婦人,您放心,您儘管放手去!只怕您根本懶得管這些瑣碎!”
端起角,見王后不以爲然,太師笑着道:“就算是王,您回來了,那些人自然也就沒有用了,您想如何打發都行!”
小狐狸和喜媚都是一愣,還真是過河拆橋啊!
太師正色道:“我是聽說了,王后一直在殷都的陣法裏修行…”說着起身,立起身躬身行禮道:“辛苦了!”
小狐狸急忙回了禮道:“應該的,您客氣了!”
太師笑着斟了酒,端起角,看了看頭頂的星河道:“大巫卜與您說過這星象了吧!”
小狐狸搖頭道:“不曾!我不懂星象!”
太師愣住了,腹誹道,那您沒事往觀星臺跑了幹嘛?
小狐狸彷彿知道他心裏想的,喝了酒,指着周圍道:“這裏寬敞,又沒人!在這裏舒坦!”
“可大巫卜曾經說過,您知道大邑商如今的…”太師不知道該不該往下說了,思忖道:“這纔有了那兩個陣法,你佈置陣法,就是爲了護着大邑商!”
小狐狸尋思着該如何說,舔了舔嘴脣道:“我是知道些,不過不是看星象知道的!您也明白,修行到了,就會知道些許將來的情形…”
太師頷首道:“大巫卜就是這樣的,即便不看星象,他也能揣摩些…”難怪師弟說,王后可能與大巫卜比肩!
太師擡頭看着星河,指着正中的那顆熠熠生輝的星辰道:“您看那顆,最亮最大的星辰!就是我們大邑商!”
小狐狸看了半晌,指着西邊的一顆道:“我怎麼覺着那顆更亮些!你說的這顆有些微黯淡了,時明時暗的…”
太師臉色大變,黯然道:“已經這麼明顯了麼?”
小狐狸心裏一突,一算方位,頓時明白,急忙找了話道:“其實我覺着吧,就像各人的一生有起伏,每個方國也應當是這樣的,也有這幾年又是遭災,又是戰亂,過個幾年,將這些不好的情形挺過去了,迎來了風調雨順,自然就好起來了!對吧?大邑商即便如今有些暗淡了,我們大家一起想法子挺過去,就會風調雨順了!”
太師眸光堅定道:“嗯!大巫卜也說,大邑商如今,已經歷經了五百多年了,多少天災人禍,我們都挺過來了!這一次不過是再經歷一次而已!”
小狐狸笑着道:“就是啊!我的陣法究竟能有多大的能耐,我不敢說,可我知道它沒有停止修煉,還越發強大了!”
太師心裏一震,安置唏噓,猶疑道:“那個耳…還會不會…”
小狐狸無奈道:“我去殷都就是爲了這個,再讓我想想!”
太師有些黯然,安耐着道:“嗯嗯!我和師弟這些日子也在翻閱簡牘,我們也該跟你一樣,多多修煉了!”
小狐狸舉了角道:“不客氣!那些人,若是太師覺得我處置的過了,您與太宰商議着辦吧!我不生氣了,只是不能輕易饒了!”
太師倒出最後的酒,暗歎與聰明人說話,就是舒服,笑着道:“小命就給他們留着吧!別的到也罷了,不過是幾個伺候的人!只是桐宮的那位宰嗣,他從年輕的時候,就一直跟着王戍邊,是有功之人,纔會被王留在身邊!”
小狐狸點頭道:“今日我是拿了他們出氣,是我不對!犯錯的不是他們!可我若是衝着那位王去,只怕會打起來!”
太師頓時哭笑不得道:“您還是拿他們出氣吧!”
二人頓時笑了!
小狐狸最後問了一句:“我若是當真收拾了那些婦人?”
太師卻笑着道:“您是王后!”
下了觀星臺的太室卻收斂了笑意,沉重的只覺滿嘴苦澀,王后也不知如何對付那個耳…
小狐狸拉着喜媚嘮叨道:“他們都由着我,可他們既然覺着不對,爲何不攔着受?爲何非要我來劈了受的食案!”
阿郊、阿洪離開寢宮,見了少師,得知太師已經去尋了母后,頓時鬆了口氣,送了少師離開桐宮,二人攜手去了婦莘宮裏,婦莘已經等的焦慮不安了。
見了兩個兒子一同回來了,安了心,一坐下就好奇問道:“王后當真跑去桐宮大哭大鬧?”
阿洪急忙攔着道:“您胡說什麼啊?”
阿洪哈哈大笑道:“阿母,我怎麼聽着你這是羨慕母后呢!莫不是您也想去?”
“阿洪!”
“這孩子,你再胡說,我就告訴少師,叫他揍你!”
婦莘心疼兩個孩子,叫人急忙備了消夜,又叫二人吃了就在這宮裏歇了,明日再回柏宮去。
二人也累了,也想念婦莘,就應下了。
陪着婦莘說了幾句話,阿洪一臉疲倦,說要回房喫消夜,又拉着阿母附耳道:“父王的氣消了,如今正一個人呢!”
說完,拽着二兄就去歇息了!
留下眸光一亮的婦莘…
阿郊笑着問道:“你又跟阿母說什麼呢?”
“當然是說二兄的壞話呀!”
第二日,朝歌上下都知道,王后回到朝歌了!
還是一通疾如閃電的衝進了朝歌!衝進了宮城!據說還衝進了桐宮!
之後幾日,王后不見任何動靜,當日被太宰綁起來的婦人、樂師、舞伎,都被宮尹拉出去,鞭笞一頓,整個宮裏都乖乖的了。
只有二王子郊、三王子洪的阿母婦莘,偶爾端着食盒,去桐宮陪着商王受說說話。
商王受和王后,各自在各自的宮裏,一個不理一個,似乎都等着對方服軟…
衆人都看的出來,這次撿了便宜的,就是婦莘!