喜媚不由心疼小狐狸,轉身攬着小狐狸道:“不行其實…也許…更好…”
“你要找誰?”小狐狸看着琵琶,好奇的不行!
琵琶卻眸光一亮道:“我得去找找看!要麼能幹,要麼好看!總要有可取之處,能給惡來生個能幹的兒子!”說着,收了結界,走了出去。
“她…她爲惡來想的也太多了吧!她是把惡來當什麼了?”小狐狸震驚道!
喜媚眨巴着眼睛,思索道:“彷彿大邑商的子民都覺着,這個子嗣、血脈什麼的…很重要!”
小狐狸懵懂道:“是重要!可也不能…就隨便拉個婦人來…就這麼生吧!”
喜媚笑道:“你別理她胡鬧,想起一出是一出的!那能說生就生!”
見小狐狸依舊一臉的彆扭,喜媚勸道:“待大王子聖醒來,我們還是要問問崇侯的家人可有消息!”
小狐狸這才點頭,叫喜媚喚來小臣瑤,問道:“崇侯過世了,崇方如今這樣,最要緊的…”小狐狸故意不吱聲了!
“當然是尋到崇侯的家人!尤其是崇侯的公子,趕緊的護着,可是崇侯的血脈呢!”小臣瑤着急道!
果然,世人最上心的,還是子嗣、血脈…
小狐狸頷首道:“待阿聖醒來,我們問問阿聖可聽崇方的人提起。”
小臣瑤當即躬身應唯!
回梧宮的路上,小狐狸忽的道:“阿聖帶回來的崇方的人,是安頓在大巫卜宮裏吧?”
喜媚應唯,小狐狸點頭道:“他們即便知道崇侯公子在哪裏,大約也是不會說的…”
崇方究竟遭遇了什麼?
這夜下了雨,銀狐終於不再打着他的扇子,在細雨中,依舊端坐樹枝上搖曳,神色難得端寧道:“你應該能猜到,崇方究竟遭遇了何事!”
小狐狸嘆息問道:“周方滅了崇方?密方呢?”
“一併啊!周方今年大旱,春耕地裏的苗都長不出來,田裏都乾的一塊一塊的,不去打劫,會死很多人,逼急了,只能讓旁人死!總比自己等死強!”
小狐狸卻冷冷道:“這算不算是報應?算計、出賣了自家阿父的報應!”
銀狐嘆道:“這就是因果,世人需要因果,有了因果,這個宇宙纔有了安撫人心的力量!大邑商和小邦周,累世的恩怨,各有各的因果報應!”
小狐狸愈發覺得無趣了!隔着重重雨簾,彷彿看到了桐宮的商王受,心裏依舊是沉甸甸的…
“哥哥,是您讓崇侯的人尋到阿聖的吧?”
“不然,哪有那麼巧?崇侯虎!他待商王受忠心耿耿!他滿心滿肺就想問問,就給他一個機會,得個答案吧!”
“他的家人呢?”
銀狐瞥了一眼道:“你就別問了!我們剛剛不是說了麼,這世間,有因果!”
兄妹倆對坐細雨下,燥熱的大邑商該有一場雨了…
“耳呢?有他的消息麼?”
銀狐卻沒了迴應,只看着小狐狸,良久才道:“你不覺得…商王受有些太縱容微侯、膠鬲了?”
小狐狸渾身毛骨悚然,後背發涼,急道:“耳…怎麼了受?”
銀狐從衣袖裏伸出手,打開手掌,掌心是一顆黑黝黝的豆子,慢慢伸出四肢,一隻蠱蟲!
小狐狸心提到了嗓子眼,小心翼翼問道:“如今呢?”
“都好了!只是你知道的,這個不同於巫術、法術,不是一日能成,也不是一日就能消除了的…”
“你還留着它幹嘛?有用麼?”小狐狸發威了!
“給你出氣…”銀狐怯怯道…
一陣風過,蠱蟲灰飛煙滅…
桐宮的寢室寬大敞亮,婦莘今晚做了粟米羹,擱了菜菽的粟米羹,舀在彩陶碗裏,推到商王受面向。
婦莘輕聲道:“巫醫說夏日裏喝些菜菽羹,清清淡淡的,更養身子!您嚐嚐!”
商王受正氣的火旺,牙齒都要疼起來了,看了看羹湯,也知道,該喫些清淡的。
舀着菜菽粟米羹,皺眉道:“粟米就粟米!菜菽就菜菽!混在一起作甚?”
婦莘急忙伏地,心驚膽戰應道:“我…我想着菜菽太寡淡,添些粟米能飽腹…宰嗣說,您今日都沒怎麼進食…”?
商王受知道婦莘向來是個謹慎的,自己如今越發管不住脾氣了,強忍着,淡淡道:“下去吧!”
婦莘無奈起身,依舊柔聲道:“您好歹喫幾口,別餓着!”
商王受擱下碗,閉着眼,點了點頭!
婦莘只好悄悄退下…
商王受莫名覺着有動靜,一睜眼,卻見王后端坐對面,也從食盒裏拿出一個陶碗!
仔細看去,竟是,雞蛋羹!
頓時不悅道:“王后這是給誰做的喫食?”
小狐狸柔聲道:“您嚐嚐!”
商王受冷冷道:“王后這是糊塗了吧!雞蛋羹是給小兒喫的!給孤喫?拿下去!”
小狐狸嘆道:“您還記不記得,我跟您說過,心情不好了,喫些甜的,就會好起來些!這雞蛋羹裏我擱了牛乳和果子,有些甜,您嚐嚐!”
商王受煩躁道:“擱了牛乳和果子?這雞蛋羹如何喫?拿下去!”
小狐狸輕聲道:“我回去了,免得您看了我心煩,雞蛋羹就擱着,您嚐嚐!這幾日熱了起來,您若是依舊心煩意亂,不妨出去游水吧!或者去垂釣也可消散消散!”
小狐狸起身走了…
商王受有些後悔了,可自己心煩疲倦的厲害,懶得敷衍任何人…
小狐狸明白,蠱蟲取出來,人必是要變得暴躁,發作些性子,才能慢慢消散過去。
那個耳,定是趁着自己去了殷都,銀狐更多是跟着自己,瞞過了商王受身旁的狐狸,纔給商王受下了蠱!
銀狐道,耳應當是費了好些心思的,這個是最不易察覺,最難下的一種,只會慢慢叫人只相信某一些人的話!倒也不會傷了商王受!
只是日子久了,商王受就不會再懷疑那些人,僅此而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