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個有什麼可笑的?小狐狸與喜媚面面相覷,隱隱有些懷疑…
阿聖無奈的看着阿母道:“我們出來大約半年的時候,有一次,琵琶嬢嬢尋了好酒來,那酒真是醇厚,還香得很,果香、蜜香都有,我們都喝醉了,惡來的酒量最好,撐到最後,就剩琵琶嬢嬢和惡來…”
說着,竟紅了臉,垂頭撓了撓後腦勺…
那邊,阿郊、阿洪已經笑得坐不穩了,少師端着的茶盞也搖搖晃晃,笑得端不穩…
阿聖吭吭哧哧說不出來,少師擱下茶盞,笑着道:“兩月前,惡來收到秦侯的信簡,斥責惡來,說小孫子這麼重要,怎能叫他人送來!還好,平安到了秦方!信裏盡是歡喜,說小孫子像他!壯實!”
小狐狸和喜媚已經隱約想到,依舊目瞪口呆,舉目四處尋找琵琶…
阿聖無奈道:“琵琶嬢嬢到處躲着惡來呢!阿母不用找了!定是躲起來了!”
阿洪笑着跑到小狐狸身旁,附耳道:“母后,您說是不是琵琶嬢嬢的呀?”
少師搖頭道:“琵琶幾乎都跟着我們,若是她的,我們怎能不知,惡來就是生氣這個!”?
小狐狸眼咕嚕一轉,問道:“你們如何就知道,這個與琵琶有干係呢?”
衆人一頓,又是一陣大笑,阿郊道:“惡來一收到信簡,就暴怒道不可能!都是胡說!正說着,要去尋出背後搞鬼那人!琵琶嬢嬢知道了,就說了句‘到了就好!我就安心了!’您說說,這不是自己招了麼!”
小狐狸看了看喜媚,喜媚也是滿臉的無言以對…
少師笑着道:“她若不招,惡來必不會認!只能招!秦侯很是敬重琵琶!說會叫小公孫將琵琶當嫡母!”
小狐狸、喜媚卻滿嘴苦澀,很不是滋味,喜媚悄悄起身去尋了琵琶…
“你可還記得我給惡來的那根棍子?夸父用過的手杖上,取下來的一截!”
喜媚陪着琵琶坐在屋脊上,琵琶翹着腿道:“我知道那玩意一路跟着夸父,攆着金烏,已是通體充盈的陽氣。我想着配惡來正好,哪知道這傢伙會吸人陽氣!惡來已經跟着我練習調息吐納,他又不是那等四處胡亂的,練的也有些起色,卻一直凝聚不起靈力!我叫狐兄給看了…才發現,那玩意竟然一直將惡來當做鼎爐!是我害了惡來!他的壽數…不多了…”
說着,抹了抹眼角!
喜媚大喫一驚,伸手抱着琵琶安撫道:“別急!我們去問問老祖宗!老祖宗定有法子!”
琵琶搖頭道:“問過了!狐兄帶着我去問的!你可記得大巫卜過世那次,在山谷裏,我、惡來和狐兄對付耳,就是那次,狐兄說惡來不對,有了那根棍子,不該那麼弱!才發現,那玩意只吃不幹活!氣死我了!你們都忙着難過大巫卜…狐兄帶着我回了塗山,問了老祖宗…老祖宗罵了我一頓!說給我們是給我們,我即便要給旁人,也要給與我差不多的!我…真的…太蠢了!”
喜媚趕緊抽了帕子給她,問道:“老祖宗還如何說?”
琵琶吸鼻子,搖頭道:“如今有些日子了…除非惡來能駕馭了那根棍子…這些日子,狐兄就在抽空教導惡來…老祖宗給了個法門,能拘束着棍子,不再吸食惡來,棍子的法力也被困着了…我真的後悔了,如今只能看着能做的,替他做了!大邑商不是就講究個子嗣、血脈麼,那就給他個兒子吧!”
喜媚悄悄附耳問道:“你可問了老祖宗,你能不能呢?可有法子?”
琵琶想着老祖宗說的,不是不能,只是一來琵琶的功力必將大損,二來生出來的,是何種情形可不好說!那時候,若是孩子有個什麼,琵琶又護不住,就是一家三口玉石俱焚!
更不用說,那孩子一出生就是有違天倫,必遭天譴的!何必呢?
琵琶深吸一口氣,按耐着心口的絞痛道:“我想給他個…能替他在大邑商延續血脈的子嗣,健健康康的…大邑商的子嗣!我生不出這樣的!”
喜媚頓時也難過了起來,抱着琵琶哽咽道:“沒事!那個孩子好好的!我們聽說了,秦侯很是感激你!說這孩子會認你這個嫡母!”
琵琶苦笑道:“秦侯如果知道惡來如今的情形,只怕殺了我的心都有幾萬次!將我剁成肉泥都不解恨!”
喜媚吸了吸鼻子,抱着琵琶道:“別想那些!銀狐既然在幫着惡來,或許就會有轉機呢!”
琵琶雙手合十,擡頭仰天長嘆道:“我只希望,折了我的壽,將他的補齊了!反正我這裏多得很!拿去好了!”
看着一臉憔悴的惡來,小狐狸不知該如何說,舀了藥茶給惡來,柔聲道:“琵琶不知如何與你說,就我來說吧!”
惡來躬身接過,沙啞道:“您就跟我說吧…我哪裏不好?若是…您…也覺得…我配不上,那就算了,我沒想勉強她…”
小狐狸柔聲道:“琵琶…她不能生育!”
惡來猛地擡頭,紅着眼,張着嘴,看着王后,不敢相信道:“難怪…是…是這個…”
小狐狸頷首柔聲道:“琵琶的武藝那麼高強,總要有些代價的,琵琶大約…是不可能有孩子的…”
惡來頓時想起來,王后也是來大邑商很多年了,纔有了錄子聖,而且之後,就再沒有孩子!就這樣,宮裏還悄悄流傳着,錄子聖不是王后的孩子!
惡來急忙道:“如今…如今有這個孩子了!那…琵琶…沒顧慮了吧?”
小狐狸沒想到,世人如此看重子嗣、血脈,惡來真能不管不顧?
“這件事,惡來不妨與秦侯商議商議,畢竟你是長子,你樂意,秦侯呢?族裏呢?這可不是你一人的事!待秦侯來了消息,我可以替你再去探探,琵琶作何想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