拿?
是偷吧。
沈紓想着,也沒拆穿他,只問他找自己是什麼事。
“就是上次跟你說的那個局,你可一定要來啊!要不然小爺的一世英名就要毀了,也順便讓徐閱那孫子看看我們上陣父子兵的厲害!”徐慕繪聲繪色地強調,生怕她到時候不去。
“嗯,你放心。”沈紓淡淡開口,手上動作不停,“畢竟打狗還要看主人,更何況你還頂着我兒子這個頭銜,這麼多年的父子情不能不顧啊。”
本來心情不錯的徐慕:“……”
他覺得自己有被冒犯到。
……
之後,徐慕又一個人絮絮叨叨說了不少才掛斷電話,然後發了一個地址過來。
沈紓看了眼,下樓。
一個人在廚房吃了碗麪。
……
翌日。
京都某郊外公路上。
護欄外兩旁茂密植被齊排,漆黑的柏油路經過了一天強烈日光的照射,此刻還泛着餘熱,腳底也是一股熱浪。
好在晚間的風總歸是帶了些許涼意,吹散了不少躁意。
徐慕倚着車門再次看了看手機,7點58了,沈紓人還沒到,信息沒回,電話也不接。
他皺了皺眉,打算再打一個過去。
然而還沒來得及有動作,他身後的徐閱就走了過來,臉上滿是戲謔:“怎麼,你請的車隊呢?怎麼還沒來?不會是害怕到時候輸得太難看臨陣脫逃了吧!啊?”
徐閱說完,用夾着香菸的右手抵了抵徐慕的肩膀,臉上嘲諷不斷。
“就是,這個時候還沒來,不會不來了吧!”
“輸贏是能力問題,可不敢上賽道就是態度問題了,這樣的對手根本就不值當我們浪費時間。”
七星車隊的隊長劉文聞言也看了看手機,面上漸漸露出不耐。
他們車隊最近已經聯蟬了七屆Z國RI2賽事的冠軍,並且剛剛拿到了Z國RI1競賽的名額,現在躋身國內高級賽車隊,在國內也算打出了名號。
本來他們是絕對不可能來參加這種沒有檔次的私下豪門競賽的,但徐閱的父親是他們的投資商,投資商的要求,他們也不好拒絕。
現在他們車隊浪費時間來陪這些豪門公子哥玩耍,對方卻連影子都沒看到,這讓他很不舒服。
不敢上賽道。
這是最讓人瞧不起的。
7點59。
劉文已經徹底沒有耐心了,他們還要爲下個月的RI1比賽做準備,實在沒有心情在這裏浪費時間。
“徐先生,我們還有事,就不在這裏浪費時間了。”劉文看向徐閱,打算帶着自己的隊友離開。
“不是還有一分鐘嗎?再等等,她肯定會來。”徐慕看着他們,眼神堅定。
沈紓說了會來,就一定會來。
“呵!別說一分鐘了,就是再給你一個小時,只怕也等不到你的野雞戰隊了吧?小雜種,你還是乖乖認輸吧?”徐閱吸了口煙,湊近徐慕。
吐出來的煙霧全數噴在他臉上。
徐慕垂在兩邊的手緊握成拳,手背上凸起的青筋即使是在夜色中也能看得見。
徐閱看他這樣子,笑得更歡了:“怎麼?你還不服?我早就說過,雜種就是雜種,即鑲了金也依舊擋不住那渾身散發的酸臭味。”
徐閱吊兒郎當的說完,還擡起手拍了拍徐慕的臉。
菸灰也隨着他的動作抖落到了徐慕的胸前,在他淡粉色的上衣上格外明顯。
艹!
他咬了咬後槽牙,沒忍住。
揚起手就朝着徐閱臉上揮去。
“吱……”
突然,從路的那邊極速行駛過來一輛計程車,不偏不倚,就停在徐慕他們旁邊。
他手上的動作就這麼僵在空中。
徐閱先反應過來,看着他揚起的手,心中燃起一片怒火,反手就朝他一拳打過去。
然而還沒碰到徐慕的臉,手就被人牢牢抓住。
“君子動口不動手。”
他耳邊響起一道細軟清脆的女聲。
“你說是嗎,徐小少爺?”沈紓湊近他,另一隻手將一旁的徐慕拉到了自己身後。
徐閱愣了一下,然後立馬甩開了她的手,臉上遠沒有剛纔對徐慕時的囂張:“沈紓!你來做什麼?我告訴你啊,本少爺與這小雜種的家事你少管!不然……不然本少爺告訴你爺爺去!”
沈紓在京都世家裏名氣大,跋扈囂張,毫不講理,他們這一代的人就沒幾個不知道她的。
本來這種嬌縱的大小姐他並不會放在眼裏,但是這沈紓不僅是沈家長女,擁有沈家25%的股份,還背靠江家這顆大樹,這背景在京都沒幾個人比得上。
而且不知道爲什麼,這傢伙還TM擁有極其變態的戰鬥力,之前一腳就把他踢骨折了,他實在有陰影。
所以他一般輕易不會去觸這個黴頭。
本來還沒什麼反應的沈紓聽到他後面那句“小雜種”的時候,眼神凝了一瞬,揚起了一個意味不明的笑。
“是嗎?”她看向徐閱,微不可見地甩了甩手。
徐閱一看到她手上的動作,立馬就跟見鬼似的連忙往後退了幾步,躲到了劉文身後,“是!所以今天的事你最好別管,本少爺也不想跟你一般計較。”
突然被拉住的劉文看着故作鎮靜的徐閱,又朝對面的人看去。
呼吸微滯。
女孩的臉在夜色中沒有一處不精緻,明亮的雙眸裏星波流轉,襯得夜空中的繁星都失了色,白皙無暇的肌膚在夜色下顯得更加顯眼。
她穿着最簡單的白T與格子寬鬆長褲,腳上踩着一雙白色帆布鞋,明明是及其隨意的裝扮,卻偏偏硬是被她穿出了慵懶出俗的感覺。
“那恐怕要讓您失望了。”
劉文聽到她輕聲開口,音色是那種江南人的軟糯清甜。
然後她接下來的一句話,卻徹底拉回了他的思緒。
“今天你們的對手好像,是我。”
對手是她?
“這位小姐,你知道自己在說什麼嗎?知道我們今天要做什麼嗎?”劉文嚴肅地看着她,有些疑惑。
“知道啊,不就是賽車嗎。”
對方表情沒什麼變化,甚至還有點不屑。
劉文皺眉。
所以她的意思是知道今天是賽車,還要來,而且還是一個人?
“但是我們今天是車輪賽,是車隊競賽,而且我們是專業的賽車隊。”劉文見她年紀不大,以爲她不懂,便耐着性子向她解釋。
以他們車隊現在的實力,國內一般的車隊根本就不是他們的對手,更不要說她這個連車隊都沒有的還不知道是不是業餘賽車手的年輕小姑娘了。
“我知道啊,我一個人跑完全程不行嗎?”沈紓聽着他的話,已經沒了什麼耐心。
劉文頓了一下,“可以,但是……”
“那就開始吧。”沈紓實在不想再繼續聽他繼續叨叨,隨意揮了揮手。
“你什麼態度,我們老大好心提醒你,你還不樂意聽了!”七星車隊的人見她這種反應,心裏不免不開心。
“那你們還比不?”又被人打斷,沈紓無奈嘆了口氣。
一看她還是一副無所謂的態度,剛剛開口的人也怒了:“比!當然要比了!我們也不佔你便宜,就我一個人跟你比!”
她是七星車隊裏唯一的女隊員,她來比,最合理。
免得到時候說他們七星勝之不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