所以莫約半小時後,沈紓已經將酒館內的酒大致都嚐了個遍,此刻正坐在大廳等宋綬。
他跟着酒館老闆去酒窖了。
“沈小姐。”易小八站在沈紓身邊,活動了一下自己還沒怎麼緩過來的右手,緩緩開口:“您的這位朋友真厲害。”
就那麼摁了他幾秒鐘,居然到現在都還沒緩過來,這武力值簡直讓人細思極恐。
這還是他到Z國之後,遇到的唯一一個武力值可以與易千千睥睨的人,易小八心底有些激動。
沈紓左手把玩着桌面上的空酒杯,聞聲擡頭瞥了他一眼,挑眉:“還湊合吧!”
好歹是國安局的局長,要真沒兩下子,早被人幹掉了。
見沈紓面色平靜地坐在那裏,依舊是一副懶散的模樣,易小八心底對她的敬畏又深了幾分。
他差點忘了,眼前這個穿着純白連衣裙的小女孩,可是連易千千都沒放在眼裏的大佬,她的朋友又怎麼會普通呢。
想着,易小八就筆直地站着,沒再開口。
過了幾分鐘。
宋綬跟在酒館老闆身後,一晃一晃地回來了,懷裏還捧着三個大酒壺。
“沈紓小友。”宋綬走到她面前,臉上洋溢着歡心的笑:“我好了,咱可以走了。”
沈紓看他一臉賤笑的模樣,自然懂他的意思,但想到等下還需要他幫忙,便也沒多說什麼,直接起身付了錢。
見狀,宋綬臉上笑意更甚,嘴角都快咧到太陽穴了:“沈紓小友,我就喜歡你這爽快樣!真是深得我心!”
“好了,今天就多謝款待了,老頭子我自己可以回去,就不用送了!”
出了酒館,宋綬就跟她告別,要往另一邊離開。
“等等。”沈紓一臉淡然地勾住了他衣服後邊的一個破洞,緩緩地將人拉了回來。
宋綬退了幾步,連忙將懷裏的酒壺抱緊,神色有些慌張:“幹嘛?沈紓小友你不會想反悔吧?不可能啊我告訴你,這……這酒你已經給我了,可沒有再要回去的道理啊!”
沈紓瞥見他的動作,有些無語:“你放心,我對你懷裏的東西沒興趣。”
“那你什麼意思?”宋綬歪頭看了眼他衣服後背被勾住的洞,又向前走了一步,想要擺脫她:“我說沈紓小友啊,浪費時間就等於謀財害命,春宵一刻值千金你懂不懂?有什麼事咱可以改日再聊。”
春宵一刻值千金?這詞是這麼用的嗎?
這老頭到底有沒有點文化常識。
沈紓眉頭微皺,繼續將人拉了回來,緩緩開口:“酒也喝了,錢也付了,該辦正事兒了吧。”
“正事?”宋綬聞言,一臉疑惑地看向她:“什麼正事?”
“幫我找個人。”沈紓不再磨蹭,直接表明了來意。
“哈?”她一說完,宋綬就跟聽到了什麼好笑的事情一樣:“你這也太擡舉我了,我就一普通糟老頭子,要錢沒錢,要全沒權的,上哪兒幫你找人去?”
沈紓看着他裝瘋賣傻的模樣,心底微微咋舌。
說實話,要不是她重活一世,還真不敢相信眼前這個整天瘋瘋癲癲,靠碰瓷維持生計的酒鬼糟老頭子,居然會是Z國國安局的局長。
接收到她的視線,宋綬心口一跳,下意識地收緊了力道:“不是我不願意幫忙,而是我這把老骨頭根本沒辦法幫你啊!”
沈紓看着他,懶得繼續廢話,直接上手伸了過去:“不幫就把酒還我。”
打蛇還得打七寸,要是不做點什麼,只怕這老頭還真不會答應幫她。
“欸……你這人怎麼這樣呢?給人的東西怎麼還帶要回去的呢?”宋綬往後躲,不滿的說道。
沈紓也不客氣,一邊向前搶他的酒壺,一邊說話:“這點小忙都不願意幫,算我看錯你了,我看咱以後最好也不要有往來了。”
說完還覺得不夠,招呼旁邊的易小八一起過來搶酒壺。
易小八雖然有些疑惑,不知道剛纔還一片和睦的倆人爲什麼瞬間就翻臉了,但因爲沈紓的話,他還是過去了。
眼看着又過來一個人,宋綬躲不過,神情激動地剁了下腳:“好了好了!”
“我老頭子是這麼小氣的人嗎?不就是找個人,這麼點小事,我怎麼會不幫呢?”他撇嘴,嗔怒道。
這小屁孩,也不知道是哪根筋不對,非得找他幫忙找人。
見狀,沈紓跟易小八兩人這才收了手。
早這樣不就好了。
她站定,摸了摸鼻頭,將張儀的電話報了出來,讓他幫忙定個位。
“呵……”宋綬不屑地嗤笑一聲。
這年頭誰還用手機號碼定位這種腦殘的方法找人。
“你把她基本信息告訴我,姓名、年齡、工作。”他看着眼前面容姣好的女孩,無奈開口。
沈紓挑眉,依言照做。
“等着。”宋綬留下兩個字,就又往酒館走去。
見狀,沈紓皺眉,叫住他:“你去哪兒?”
“幫你找人。”宋綬頭也沒回,輕飄飄地應了句。
聞言,沈紓沒再多說,就靜靜在原地等着。
宋綬的身份不便透露,她可以理解。
沒過多久,她手機突然收到一張照片。
沈紓看了眼,點了進去,看清照片內容之後,她頓了一下。
這不是儀姐的身份證嗎?
隨後,還沒等她反應過來,又收到了一條短信:是她嗎?
是她嗎?
看到這幾個字,沈紓瞬間反應過來,轉頭看了眼酒館的方向,愣愣地回了條消息:是。
然後……沒過多久,她就看到一道熟悉的身影從酒館門口走了出來,懷裏依舊捧着他那三個大酒壺。
這麼快的嗎?
沈紓看着他的身影,有些震驚。
“找到了,人在國安局的402審訊室。”宋綬走到沈紓面前,對她說出了結果。
“國安局的審訊室?”本來還有些怔愣的沈紓聽完之後立馬回神,眉頭緊蹙。
國安局是京都高階警局,裏面關押的都是一些國際級重犯,張儀一個普通公民怎麼會到那種地方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