男人看到她那張靚麗的笑顏,心神忽的被恍了一下,鬼使神差地伸手朝她身上摸去。
見狀,易小八瞬間反應過來,連忙上前幾步,打算出手,但是,還沒等他來得及有什麼動作,就被眼前的一幕驚到了。
沒有看清沈紓是怎麼動作的,只見那男人的手在離她只有一釐之差的時候,突然就以靈異的角度向後翻轉,隨後嘴裏發出了一陣痛苦的慘叫。
沒給衆人反應的時間,沈紓動作不停,直接一拳朝着男人的胸腔打去。
男人顧着自己的手,還沒緩過神來,就感受到了一陣破風,隨後胸口一震,整個人徑直地飛了出去,撞牆倒地,劇烈的疼痛深入骨髓,扯至肺腑。
沈紓眉間凜冽,明眸不動,手腕微轉,手中的小刀便以迅雷之勢飛出,只在空中留下一道殘影。
“鏘——”的一聲,小刀已經插在了那男人的兩腿之間。
“啊——!”
男人發出一聲慘叫,額頭上冒出了一片虛汗,面色蒼白,但他此刻也顧不上身體的疼痛,滿臉驚恐的擡頭朝自己腿間看去,整個人都在顫抖。
好半晌,他才反應過來,用沒被傷到的那隻手顫抖着拔出了那把小刀,當只看到襠旁被刺破的一個小洞,並無鮮血流出的時候,他先是愣了下,然後身子一攤,心底浮上一抹慶幸。
原來,偏了一點,並沒有傷到他的命根子,剛纔是他太過驚恐,所以纔沒抑制住叫了出來。
男人緊張地嚥了下口水,再次看向沈紓的時候,完全沒了之前的輕佻,取而代之的是滿目的恐懼。
而沈紓沒去看他,頭也不回的開口吩咐道:“易小八,你來。”
語氣是毫不加掩飾的嫌棄。
聽到她發話,易小八瞬間回神,明白她的意思,連忙應了句:“是。”
說完就朝不遠處倒地的男人走去,也從刑具架上抽了把刀。
他從小在特殊環境下長大,對這種事情屢見不鮮,眼睛都不帶眨一下的,動作利落,手起刀落,地板瞬間被血液浸染成了暗紅色。
“啊——”
這次,陰暗的審訊室裏傳出來的叫聲,慘絕人寰,衝破樓壁,響徹雲霄。
“把人放下來。”沈紓沒去看後面,直接走至張儀身旁,眼睫輕顫了下,根本不敢去看她此刻的樣子。
聞言,身後的副局長等人才猛的回神,連忙跟上去,看了眼刑架上奄奄一息的女人,又看了看氣質凜冽的沈紓,有些摸不清狀態。
不是說她是上頭派來暗訪的嗎?這又是怎麼回事?
突然對局裏的人動手就不說了,現在又要放了實訓室的罪犯,這饒是見識廣博的副局長也很是納悶。
“這……怕是不妥,局裏收押的都是重犯,其中牽扯甚廣,就這麼放了,我很難跟上頭交代啊!”副局長看向沈紓,面露難色。
審訊處4層處長接到李桓的消息之後,就馬不停蹄地趕了過來,他剛進來,聽到裏面說要放人,連忙插話阻止。
“副局長。”他先是朝副局長微鞠了一躬,然後緩緩解釋:“這人牽扯到C城的案子,茲事體大,怎能放了呢!”
他特意加重了“C城”等字的字眼,說完,還不動聲色地打量了前面的沈紓一眼。
聽李桓說副局長都對她禮讓三分,想來也不是什麼普通人。
不過看她這樣子,年紀輕輕的,氣質矜貴,應該是哪個世家好玩的千金大小姐,在這裏使小性子罷了,不足爲懼。
審訊室第四層處長只看了一眼便收回視線,根本沒把她放在心上。
牽扯到C城?!
聞言,副局長眼中閃過一絲異樣,臉色變了又變,最終他皺眉看向一旁的沈紓,語氣堅定:“沈小姐,不好意思,她是局裏的重犯,就是江副主席這這裏,在下也無能爲力。”
這話雖然說得有些誇大,但也並非無理。
C城的案子牽連甚廣,完全是上層之間的博弈,他一個小小的國安局副局長,根本做不了主。
聞言,審訊處4層處長垂頭,微不可察地笑了下。
他在底層混跡多年,好不容易纔坐到今天這個位子,深知高處不勝寒,處境詭譎的道理,所以平時行爲處事都萬分警惕,留有後手。
只要涉及到那件事,不管是誰來了,都要忌憚幾分,所以他此刻,並無半點慌張之色。
沈紓心中想着她剛剛看到的張儀滿身血跡的模樣,心底發涼。
此刻見這些人還墨跡不依,一口一個重犯說着,眸底早就沒了溫度,身上滲出的冷肅氣息愈發煞人。
她斂了斂乾澀的眼眶,正要繼續開口,突然外面又傳來一陣響動。
“我來了也沒用,是嗎!”一位身着長衫的老者緩緩踏步而來。
他面容嚴肅,身上威壓逼人,透露着上位者獨有的肅穆,光是一個眼神就讓人禁不住臣服。
“狂妄小兒,你好大的口氣!”江維均拂了拂衣襬,一雙鷹眼半眯,掃過在場的所有人,最後定格在沈紓身旁的副局長身上。
副局長觸到那道高深莫測的視線,心尖止不住開始顫抖,頓了兩秒才反應過來,直接當場下跪,語氣也完全沒了剛纔的堅定:“江副主席息怒,屬下萬萬不敢啊!剛纔我就是隨口一說,完全沒有要褻瀆您的意思。”
剛纔他那麼說,其實也就只是爲了勸退沈紓而已,雖說他忌憚上面那幾位,但是眼前這位,就不單單只是忌憚這麼簡單了。
京都最高行政指揮,手握兵權,差不多大半個Z國都是他說了算,一人之下,萬人之上,真正翻覆雲雨的人物,哪裏能得罪。
“不敢?我看你膽子大的很!”江維均冷哼一聲,身上那股威壓只增不減,逼得人透不過氣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