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小姐在上,受我一拜。”
徐龔跟葉父兩人跪在地上,嗑了一個響頭,聲音大的沈紓都能聽到。
無故受了兩位老人的跪拜,沈紓呆在原地,整個人有些懵。
頓了幾秒,她連忙上前將兩人扶了起來。
“請問您是……”沈紓看着葉父身旁的老人,問出了聲。
葉父她有印象,上次在徐家宴會上見過一面,可旁邊這位……她從未見過。
見她問起,徐龔連忙鞠了一躬,語氣帶着明顯的敬意:“我叫徐龔,京都徐家排行老大。”
說完之後,他也不敢擡頭,但心底早已如海浪拍打暗礁,波濤洶涌。
沒想到,在他有生之年,居然真的還能遇見沈紓。
京都徐家,徐……龔?
沈紓聞言,在次愣住了,他說他是徐家徐龔,那個三大亨之首,隱世多年的高人徐龔!?
他不是足不出戶,不問世事嗎,怎麼會突然出現在這裏,而且還莫名其妙地拜她。
“您說您叫徐龔?”沈紓再次不確定地問了一遍。
“是的。”徐龔彎着身子,沒有起來:“小姐要是嫌棄,以後可以稱呼我爲小徐。”
“也可以稱呼我爲小葉。”一旁的葉父也跟着鞠了一躬,緩緩出聲。
小……小徐,小葉?
要她叫兩個父輩的人小徐,小葉?沈紓何德何能?
尤其對方還有一個是京都赫赫有名的三大亨之首,唯一一個拒絕過斯聯文協邀請的人。
“不不不。”沈紓連忙擺手,將兩人再次扶了起來。
她哪裏敢啊。
“敢問兩位爲何突然……”沈紓皺了下眉,滿滿的疑惑。
不知道葉父爲何突然要來見她,而且還帶上了徐龔這麼個傳奇的人物。
“噢!是這樣。”見她發問,徐龔這才反應過來,自己還沒解釋。
“當年發生了一些事情,一位師姐有恩與我們二人,並以此曲譜爲信,要我們二人共同協助能彈出此曲譜的人,立足京都。”徐龔指了指手機上沈紓愛訓總決賽表演的視頻,娓娓道來。
徐龔跟葉父兩個結識於斯聯文協,葉父本就是斯聯的人,當年發生了那樣的事情,整個文協都差點覆滅,他們也是在一位師姐的庇佑之下,才僥倖逃脫。
不過,作爲交換,那位師姐也提出了一個要求,給了一個曲譜,要他們日後絕對忠於彈出此曲譜的人。
“此後,小姐若是有任何事,都可以來找我,我定赴湯蹈火,在所不辭。”徐龔雙手抱拳,滿是褶皺的臉上神情嚴肅又認真。
“我也一樣。”一旁的葉父也出聲附和道,遞給了她一張名片:“上面有我的住址跟聯繫方式。”
看着他遞出去的名片,徐龔凝眉,稍稍思索了一下,隨後才認真道:“我馬上安排一部手機,小姐可以先將聯繫方式交與我。”
看着他們一唱一和的,沈紓站在原地,鹿眼眨巴了幾下:“所以你們的意思是,當年我媽幫了你們,你們要報恩?”
而且還要報到她的身上。
“是不是令慈我們不知,我們只知道日後要絕對效忠於小姐您。”徐龔面上沒什麼表情,但語氣卻滿是恭敬。
當年的恩情深重如山,他們對那位師姐敬佩萬分,不敢妄加揣測,只有絕對的服從。
聽到要效忠於她,沈紓着實一驚。
“不用了不用了,我過得挺好的,不需要二位的幫忙。”沈紓連忙開口拒絕。
她哪擔得起啊。
然而,徐龔聞言卻是緊緊地皺起了眉頭。
“小姐可是嫌棄我等沒用?”徐龔突的又跪了下來,身體因爲一時激動而輕顫着。
他隱於世間這麼多年,從未停止過對琴藝的鑽研,日復一日,潛心修進,爲的就是有朝一日能夠完成師姐的囑託,再見一見那個傳奇一般都女子。
可眼下卻被沈紓拒絕了,他頓時覺得生活的那點光也覆滅了,整個人又頹又喪。
“小姐請給我們一個機會。”葉父隨後也跪了下來。
看着這兩人雙雙又跪在了地上,沈紓有些無措地撫了撫額。
這到底算個什麼事啊?
她莫名其妙就招來兩老頭,說要效忠於她,還動不動就對她下跪。
“您二位先起來。”沈紓有些頭疼,趕忙上前去扶他們。
然而,這兩人就像生了根一般,她居然拉不動。
“小姐不用我們,我們的存在還有什麼意義,起與不起又有何差。”徐龔雙手放在兩邊,額頭緊貼着地面,語氣滿是痛絕。
見狀,沈紓眉頭緊鎖。
半晌,她萬分無奈地“嘖”了一聲。
“行行行。”她揮了揮手:“那我以後有事,就仰仗二位幫忙了。”
這倆,一個是京都三大亨之首,一個是家境殷實的琴行商賈,都搶着要替她做事。
這怎麼看,都是沈紓血賺。
一聽她同意了,徐龔跟葉父倆人連忙起身,喜於言表。
“把東西都送進來。”徐龔在葉父的攙扶下,快步走上前,打開了了房門,肅聲朝門外的人吩咐道。
門外葉之溫跟徐華等人保持着一開始沈紓看到姿勢,等了許久。
突然見房間門被打開了,連忙上前。
葉之溫接過葉父手中的手機,好奇地往房間裏探頭:“怎麼回事?您怎麼突然要來見沈紓啊?”
還帶上來這麼多人,一副十萬火急的模樣。
“大哥,這到底是怎麼了?您非要親自趕過來一趟。”徐華也走到徐龔身前,眉頭就沒有舒展過。
徐龔突然願意出門了不說,居然還要親自趕過來這偏僻的C城,實在蹊蹺。
而且聽下面的人說,徐龔此行,只爲見一個人,據他觀察,那個人就是沈紓。
那個在京都以跋扈無理聞名的沈紓。
“少廢話。”徐龔卻是根本沒理會他,面上又恢復了往日的不苟言笑:“將東西都拿進來。”
其實他們昨天就已經到了C城,但是爲了挑選禮物,廢了點時間,所以就只好將見面的時間定到了今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