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有問題，大有問題啊！”言雪又翻了翻箱子，越看到後面越激動。
因爲她跟言月本就是在斯聯醫會做事，所以對裏面的東西十分了解。
自然一眼就看出來了這些藥都來自那裏，且都爲非賣品，非競拍不可得。
“這些藥，在醫會的拍賣場都有出現。”言月相對來說要平靜很多。
這些藥品是輔助類藥品，雖說對別人來說珍貴，不過，對她們來說，倒也還算好。
只是，她搞不懂沈紓作爲一個普通人，怎麼會有這些東西。
“你說這是沈小姐給你的？”言月拿着一個玻璃瓶，問言風。
“是啊。”聽到是醫會的東西，言風也沉吟了一瞬。
不知道沈紓從哪裏拿來的。
雖然一般都藥品對言敘根本不管用，但因爲是沈紓給的，所以言風還是收下了。
“沈小姐有說這些藥品的來歷嗎？”言月面上沒什麼表情，繼續問。
言風搖了搖頭：“沈小姐沒說。”
……
翌日。
今天要回京都，沈紓意外地起得早些。
這次離開，可能一時半會不會回來了。
靈老一個人在家，沈紓多少有些於心不忍，打算再去看看他。
今天天氣轉涼，沒有往常那麼悶熱，連吹來的風都帶了些許涼意。
沈紓這次過來，沒帶幾件衣服。
她隨手拿了一條白色的長款連衣裙套上，出門。
本來想繼續在這裏多留幾天，但由於沈紓行程的原因，易千千不得不提前離開。
只不過，在回京都之前，她打算再去靈老那邊看看。
易千千穿了一件白色的基礎款襯衫，下面一條黑色的小腳褲，頭髮扎到了腦後，乾淨利落。
她喝了口水，然後拿起桌面上的信封，出了門。
“易小千？”
沈紓一出門，就看到了對面的易千千。
“你起這麼早？”易千千看到她，有些意外。
沈紓平時都是過了十二點才起牀的，鮮少在這個時候見到她。
“我去見一個朋友。”沈紓順手關好房門，走了過來。
看到易千千手裏的信封時，她眉眼微揚，帶着幾分散漫跟隨意：“你現在還用書信交流。”
真不愧是易小千，妥妥的山頂洞人。
易千千表情沒什麼變化，換了隻手拿信封，淡淡出聲：“你去哪裏，我送你。”
到了之後，沈紓提好東西下車。
“你走了給我打電話，我來接你。”
易千千搖下了車窗，轉頭看向沈紓的方向。
沈紓應了一句，頭也沒回地往前走。
這裏安保措施不是很好，所以沈紓直接就大搖大擺地進去了。
“靈老頭！”
門一打開，沈紓就提着滿滿的東西走了進去，裙襬被風吹起了一個好看的弧度。
“那位走了嗎？”沈紓環顧了一下四周，沒再看到白修的身影。
上次她來，瞭解到白修是靈老的徒弟，不在國內，大概一個月過來一次。
“是啊，昨天晚上走的。”
靈老跟在後面，依舊是一件老漢背心跟短褲衩，頭髮、眉毛、鬍子幾乎都連到了一起，不修邊幅。
他的嗅覺很靈敏，一下子就聞到了一股從未聞過的香氣。
“小紓兒，你又給我老頭子買了什麼好東西啊！”靈老舔了一下嘴脣，巴巴地靠了過來。
沈紓一邊將包裝盒的蓋子打開，一邊回答。
白皙瑩潤的指尖粘上了幾滴油漬。
她扯過一張餐巾紙，隨意擦了一下。
“你先喫着，我放下東西。”
沈紓將買來的食物放到了冰箱裏。
因爲她從沒幹過活，所以東西都是隨便放的，亂糟糟，毫無章法。
“我給你買了牛奶，水果還有喫的，都放在冰箱，你自己看着喫。”
沈紓洗了手，又提出來一個盒子，是一部老年機。
“這是我給你買的手機，上面有我電話，你有事可以找我”她將手機開機，插上充電器，充電。
靈老家裏沒手機也沒有電視，沈紓是知道的。
沈紓坐在靈老旁邊，教他如何使用手機。
因爲靈老看不見，買個智能手機怕他用起來不方便，所以沈紓特地選了一款按鍵出聲的老年機。
“嗯。”靈老嘴裏吃了一個鵪鶉蛋，沒有擡頭，聲音有些含糊不清：“小紓兒有心了！”
他這些年離開斯聯，獨自在這個陌生的城市生活了幾十年，身邊除了白修這個無趣的徒弟之外，再沒與其他人打過交道。
也不知道爲什麼，在人模鬼道的深潭裏摸爬滾打了大半輩子的靈老，居然會莫名的對一個普通小丫頭毫無戒心。
“你不是前天才來過嗎，怎麼又過來了？”靈老拿過卓面上的一個500ml大燒杯，喝了口裏面的水。
沈紓目光停留在他喝水的燒杯上，習以爲常：“我今天離開C城，可能有段時日不能來看你了。”
前世，沈紓跟靈老相處熟稔，知道他很多的生活習慣。
比如他飯量很大。
比如他不會用手機。
比如他用燒杯喝水。
比如他只穿人字拖。
……
“至於火鍋，我不會做，下次有機會帶你出去喫。”
沈紓將他喫完的包裝盒收拾好，丟進了垃圾桶。
“我給你點了外賣，每天會有人按時送來。”
易千千這邊。
送走沈紓之後，她將車掉了個頭，往外駛去。
遇到紅綠燈，易千千停了車，拿過副駕駛座上的信封，緩緩打開。
之前去過一次靈老的住處，敗興而歸。
按焱鬼神醫的性子，肯定不會再留在那裏，所以易千千上報了她母親易戴，尋求幫助。
信封在今天早上才送到她手上。
裏面只有一張宣紙，易千千拿出來，看了一眼。
兩秒後，她看着上面的內容，神情有一瞬的僵硬。
上面只有一行字，是個地址。
Z國C城嶽塘區，雙行中路芙蘭小區六號樓。
這，不就是她剛剛送沈紓去的地方嗎？
易千千怔楞了半晌，一直到後面的車輛傳來喇叭聲，她纔回神。
將車子開到前面路口掉頭往回開。
……
沈紓將所有東西都安放好後，又囑咐了靈老幾句，纔給易千千打了電話過去，讓她來接自己。
但是，一直到電話掛斷，也沒等到那邊接。
沈紓蹙眉，打算繼續再打一個。
“叮咚——叮咚——”
突然傳來一陣門鈴聲。
沈紓暫時放下手機，去開門。
“易小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