周圍已經圍了很多人,其中有幾個沈紓知道,都是京都叫得上號的人物。
門口站了幾個身姿高大的男士,一臉冷漠地看着他們的方向,眼神很不善。
沈亦一見是她,臉上閃過一抹意外:“大小姐?”
她不是說不來嗎?
參加此次聖街拍賣會的名額,沈家總共只有兩個,大房二房各一。
大長老本來是想讓沈紓過來的,但沈紓拒絕了,所以來的人就是沈亦。
“抱歉,大小姐。”沈亦站直了身子,突然道歉:“這次,您怕是沒辦法進去了。”
沈紓出現在這裏,沈亦自然以爲她是想來參加這次拍賣會。
但他的邀請函被人換成了假的,聖街規格嚴格,沒有真的邀請函,根本進不去。
沈紓視線瞥到不遠處走來的人,雙眸眯了一瞬:“怎麼回事?”
她懶洋洋的站着,但眸底卻有了一絲涼意。
沈佳站在沈音身旁,與醫會的幾位成員一起跟在鄧策康身後,一羣人浩浩湯湯地走了過來。
“這是怎麼了?”沈音就停在她身旁,臉上帶着幸災樂禍的笑。
她本來還以爲沈紓跟聖街的關係有多好呢,沒想到就這。
沒了邀請函,連個拍賣會都進不去。
一旁的沈佳看了看灰頭土臉的沈亦,也笑了。
她揚起下頜看向沈紓,眼底滿是挑釁跟驕傲。
之前沈音找到她的時候,她還猶豫了。
她忌憚沈紓跟聖街的關係,怕調換邀請函的事情被發現,聖街袒護沈紓,讓她下不來臺。
沒想到,看這樣子,聖街的人對沈紓根本不熟。
想到這裏,沈佳笑得更加肆意了。
之前在武館,沈紓讓她丟盡了臉面,就連自己的父親都訓罵了一頓,還要禁她的足。
這口氣,沈佳怎麼也咽不下。
所以在沈音找到她的時候,即使知道有風險,也還是同意了,調換了沈亦的邀請函。
看到這裏,沈紓還有什麼不明白的。
“所以,是她?”
沈紓忽地就笑了,她挑眉看着沈佳的方向,臉上多了幾分玩世不恭的神態。
順着她的視線看到沈佳,沈亦無聲的點了點頭。
聖街的邀請函很珍貴,所以他一直貼身帶着,在這之前,只有沈佳近過他的身。
“你們這是?”
見她們之間氣氛不對,鄧策康詢問出聲。
沈紓看了他一眼,笑了一下,態度還算禮貌:“我們有點私事,您先進去吧。”
她都這麼說了,鄧策康便沒再多說。
他看了眼身後跟着的醫會成員,點了點頭,先帶着人進去了。
確實,別人的私事,他也不好過問什麼。
見鄧策康離開,沈音也不欲多留,畢竟只有跟着鄧策康,才能結識到那些有頭有臉的大人物。
“那,我也先進去了。”她笑着看了眼沈紓,語氣陰陽怪氣的。
人都走了,沈佳自然也不會留下,連忙跟着進去了。
原地又只剩下沈紓跟沈亦。
旁邊人來人往的,總是有人忍不住向他們投來注視,或多或少帶着點輕蔑跟嘲諷。
聖街拍賣會非比尋常,往次來聖街蹭名額的人不少,這本來也不是什麼稀奇的事。
不過,沈紓這張臉太過惹眼,不少人都認出了她。
“沒想到沈家跟江家那樣的名門望族,居然也出了這樣一個人。”
“就是,還當場被攔下了,真是丟家族的臉面!”
“她向來無法無天罷了,還以爲聖街跟別處一樣,仗着自己身後有沈、江兩家,就可以爲所欲爲了!”
……
旁邊已經開始有人竊竊私語起來了。
但他們還是對沈紓有所忌憚,不敢說得怎麼大聲。
“大小姐,對不起。”
沈亦聽力好,此時一張白嫩的臉緊繃着,頭低垂着,滿是自責。
看到他額前垂下來的劉海,沈紓無所謂地笑了笑:“沒事。”
她看向不遠處緩步過來的幾人,招了招手。
“爸爸!”徐慕一見到她就小跑了過來,神情激動。
徐仲徐華兩人一左一右扶着顫顫巍巍的徐龔,緊跟其後。
他們一出現,現場靜默了一瞬,然後爆發了巨大的騷動。
“我出現幻覺了,我怎麼好像看到了徐龔大師。”
“那個老人,怎麼有點像當年的文協大神徐龔?”
“我去!活的徐龔徐大師!”
……
現場的往來的人都停下了腳步,一動不動地盯着徐龔的方向,驚呼聲此起彼伏。
當年徐龔從斯聯回來之後就退出了文協,與世隔絕,再沒出現過。
也有不少人不願一代翹楚就這樣銷聲匿跡,去請過他。
但無一例外,全部吃了閉門羹。
眼下時隔多年,再一次見到徐龔,除了驚歎還是驚歎。
只是,衆人怎麼看着那站在雲巔的京都三大亨之首,文協的大師,居然……朝着沈紓鞠了一躬!
而且態度極其恭敬。
現場的人又爆發了一陣騷動。
然而沈紓根本不知道他們心中所想,只看着這一道道強烈的視線,微微挑眉。
“大師傅,您名氣這麼大!”她環顧了一下四周,語氣輕快。
上次說拜了徐龔爲師之後,沈紓就叫她大師傅了。
因爲還有徐仲這一個小師傅。
見他打趣,徐龔笑着搖了搖頭,隨後才關心地問道:“你們這是怎麼了?”
他從大老遠就能聽見旁人對沈紓的議論。
“如您所見。”沈紓不以爲然地攤了攤手:“被攔住了。”
然後沈亦就將事情解釋了一遍。
“哼!”徐龔聽完,立馬冷哼了一聲,橫眉冷對:“沈家這羣上不得檯面的東西!”
“紓兒放心,沈家不中用,還有我們徐家呢!”徐仲也憤憤開口。
說完就帶着沈紓進去了,還順帶捎上了沈亦。
沈亦看着被一羣人擁戴在中間的女孩,神情有些恍惚。
他們家大小姐,好像,比想象中厲害。
他可以明顯感受到徐家人對沈紓的尊敬與喜愛。
與此同時。
拍賣會外面停着一輛黑色的邁巴赫。
言風站在外面看着沈紓進去,才緩緩轉過身,疑惑開口:“主子,您剛纔爲什麼不上去。”
聖街的東西,他們向來看不上眼。
本來還不懂言敘爲何要突然親自前來,但看到沈紓的時候,他就瞬間明白了。
只是,言風還是不理解,爲何主子要放棄這個與沈紓增進感情的機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