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晶晶你安心研究劇本就好,這個角色跑不掉的。”
見她低眉順從的模樣,方卉緩緩出聲安慰。
她這也是被逼無奈。
就算到時候導演跟公司都同意用沈紓,她也讓他們不敢用。
……
沈紓休息室。
大廳內,一個四方餐桌旁,坐了好幾個個人。
沈亦一進來的時候,就感受到了兩道明晃晃的視線。
一個來自戴着黑色鴨舌帽的少年,另外一個穿着黑色的運動套裝,看年紀,應該跟他差不多。
沈亦向來穩重,心思細膩,一下就感覺到了對方的探究跟敵意。
“他們是?”
沈亦掃視了這兩個陌生面孔一眼,柔聲向沈紓詢問。
“算是……朋友。”
沈紓拉開了身邊的一個椅子,示意他坐下。
易千千關上門回來,見自己位置被沈亦坐了,倒也沒什麼反應,徑自拉開了另外一個椅子坐下。
“易千千你個雙標狗!”
見狀,萬尋哪裏還忍得住,嘴裏的小龍蝦還沒吞下去就直接拍案而起,指着易千千,神情激動。
他本來想要坐沈紓旁邊的,但屁股還沒沾到椅子,就被易千千一腳給踹開了。
打又打不過,就只能認命坐到對面去了。
可憑什麼這個人一來,就能坐到沈紓旁邊,萬尋氣不過。
左桀也擡眼看了下對面坐下的人,眼眸眯了一瞬,修長的眼睫眨動,在眼簾底下鋪下一片陰影。
沈紓跟易千千同時擡眼,朝一臉憤憤然的萬尋看去,眸底帶了涼意。
“你忘記自己剛纔答應過我什麼了?”
沈紓帶有警示性的緩緩出聲。
察覺到萬尋跟易千千兩人氣氛不對,所以從餐館過來的路上,她就跟兩人說好了。
萬尋想跟着自己,可以,前提是要聽話,還有與易千千正常相處。
作爲交換,沈紓願意收他爲徒。
果然,沈紓一說完,萬尋撇了撇嘴,最終沒多說什麼,坐了下來。
“這位是?”
左桀抽了張紙巾,將手擦淨,然後又拿起手邊的礦泉水喝了一口。
只是在看對面的沈亦時,眼神暗晦不明,不知道在想什麼
“沈亦。”
沈紓喝了口冰可樂,想了想,簡單回了一句:“算是我弟弟吧!”
也不知道是哪個字眼刺激到了左桀,他拿着礦泉水的動作微頓,隨後手上用力,塑料的礦泉水瓶被捏得沙沙作響。
“弟……弟?”
左桀皮笑肉不笑地勾了勾嘴角,黑色的帽檐下神情莫測。
“嗯。”沈紓嘴裏喫着易千千剝的小龍蝦,含糊不清地應了一聲。
隨後又擡眼看向易千千,神色認真:“你真的不喫。”
易千千雲淡風輕地搖了搖頭,視線在對面的左桀身上一掃而過,眉峯微不可見地皺了一瞬。
也不知道是不是她的錯覺,總感覺這個左桀對沈紓,有一種莫名的情緒,完全不像是萍水之交。
雖然他隱藏的極好,但易千千還是偶爾看出了破綻。
比如萬尋出現的時候,又比如沈紓剛剛介紹沈亦的時候。
“左先生,您要是喫好了,就請先離開吧。”
易千千想了想,緩緩開口:“這麼晚,男主與沈紓待在一間屋子,要是被有心人傳出去,只怕又會引起不必要的麻煩。”
左桀緩緩起身,眉眼微微低垂,看起來挺溫順的,與普通的少年一般無二。
“沈姐姐,那我就先離開了。”
他稍低着頭,帽檐擋住了眼底的涼意。
“你也可以走了。”
等左桀離開後,沈紓不急不緩地擡了下眼,朝對面的萬尋開口。
在沈紓的眼神威脅之下,萬尋最終還是依依不捨地起身離開了。
“那他呢!”
臨走前,他還是不怎麼甘心,指了指坐在沈紓身邊的少年,眉尾上挑:“他也是男的!”
“我們有事要談。”
這次,沈紓乾脆連頭都沒擡。
最終,萬尋嘆了口氣,出去之後還帶上門。
“就算是易千千是個女的,也不能避嫌啊,畢竟現在腐女多……”
他走了兩步又回頭看了眼,輕聲低喃。
隔了一堵厚實的牆,沈紓自然是沒聽見這句話的。
“說吧,你找我什麼事?”
沈紓滿足地喝下最後一口冰可樂,脫了沾滿小龍蝦醬汁的手套,起身去洗手。
“確實有事。”等沈紓回來,沈亦才緩緩出聲:“這次去斯聯,我們大房可謂是如履薄冰。”
本來這次過來是因爲沈紓跟陶晶換角一事,但既然沈紓不願意,他便也不再提起,轉頭說起了另一件事。
“有什麼事就直接說。”
沈紓擦乾了手上的水珠,在沙發上坐下,語氣隨意。
見狀,沈亦跟了過去,站在她身旁,眉眼淡淡:“沈樂樂跟沈刊武力值一般,我也就比他們稍微好一點,再加上一個實力深淺不知的臨時頂上來的清潔工,論實力,我們遠不比其他世家。”
甚至連二房都比不上。
“所以,我們只能從另一方面來提升。”沈亦說完之後微微抿脣,有些猶豫。
沈紓看他:“說說你的想法。”
沈亦猶豫了片刻,才繼續開口:“您是聖街的主子,要是能得到聖街的資源支持,我們會省力很多。”
上次意外從聖街的執事口中得知了沈紓就是聖街背後的主子,他震驚了許久,同時,心底對沈紓也愈發崇敬起來。
聖街有很多從斯聯醫會那邊得來的珍貴藥品,對修習武學的人很有好處,甚至可以在短時間內猛提武力值。
沈亦也是想了很久纔打算同沈紓開口。
“我知道您的心思不在大房產業上,但我們實在是強弩之末,沒辦法才找您幫忙。”
沈亦神情有些糾結:“當然,要是您爲難的話,也不必理會我剛纔說的話。”
畢竟聖街那樣的地方,肯定牽連甚廣,要是沈紓不能獨善其身的話,那沈亦也不願她爲難。
然而,他說了這麼多,沈紓只注意到其中一句:“我是聖街的主子?”
她噗嗤一聲笑出了聲:“你從哪裏聽來的?”
聖街可是連江維均那邊都要忌憚幾分的存在,怎麼可能與她聯繫到一起。
“什麼意思?”這下,沈亦有些不明所以:“聖街的執事是這麼說的。”
聖街的執事?
沈紓差點黑人問號。
“是她。”
還沒等沈紓接話,一旁又插進來一道聲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