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然爲什麼一直有人找他麻煩。
“私事。”白敘看都沒看她一眼：“算不上。”
算不上？
沈心過了好一會才明白，他的意思是算不上惹到別人。
“那爲什麼一直有人找你麻煩？”沈心疑問出聲。
“你說呢？”白敘看向她。
“我說？我不知道啊。”沈心一臉茫然地看着他。
白敘沒再說話，沈心知道問不出來什麼便也沒再繼續這個話題。
出了“嘉樂”，外面已經完全黑了。
高樓林立，燈光閃爍，人聲嘈雜徐徐不斷，街邊小販已經開始支起小攤準備工作。
馬路旁的路燈將人影拉得很長，暖黃色的燈光周圍還盤旋着幾隻飛蛾，忽高忽低地轉着。
白敘半身慵懶地倚靠在路燈杆旁，與身後的黑夜融爲一體，只有頭頂映射着路燈投下來的暖光，照亮了清雋的五官，美得疏離而不真切。
這一刻，沈心難得的安靜下來，只是看着他的明眸微微帶笑。
半晌，白敘從口袋裏掏出了煙，但由於風太大，點了幾次都沒有點燃。
白敘面無表情地打着打火機，心下已有了幾分的不耐。
再次按下，胸前突然多了一道陰影，沈心逆風站立，踮起腳尖將雙手圍在他的菸頭周邊。
纖細的小手全部張開也差不多就是他手的一半，果然她手也和她的人一樣，小得可憐。
風被擋住，煙自然就燃了。
這應該是他們兩個隔得最近的一次，近到他都能夠清晰地看到她臉上的絨毛，近到他可以確切地聞到她身上的酒味，濃郁醇厚。
夜風吹過拂起她幾縷細發，緩緩掃過他的胸膛，心微癢。
白敘眼睫毛顫了顫，不自然地往旁邊挪了一步，“我要回去了。”
“好呀！”沈心沒察覺，也往旁邊挪了一步，只是看着他笑，。
眸子裏的波光像碾碎了一望的星河，剪亂了一波秋水，顧盼生輝。
他突然想起白衡說過她的眼睛賊亮，他看了一眼。
是亮。
白敘猛地吸了口煙，吐出的煙霧繚繞，氤氳了半張臉。
“你也該回去了。”白敘淡淡出聲。
“好！”沈心還是笑。
白敘瞥了她一眼沒再說話，抽完煙就攔車走了。
在車上，白敘又點了支菸，不過夾煙的手卻一直放在車窗上，半天也沒動一下。
他記得每次白衡抽菸時，身邊的女朋友都會拿走，然後有模有樣地說教一番，可沈心剛剛幫他點菸。
“呵！”
白敘冷哼一聲後又重新點了支菸，有一搭沒一搭的抽起來。
……
白敘走後，沈心看着垃圾桶的方向，菸頭還沒有燃盡，點點猩紅在黑夜裏格外顯眼。
其實抽菸不好的，但是她怕惹白敘不高興，沒敢說。
“唉。”沈心無奈嘆了口氣。
慢慢來吧。
收回思緒，沈心打算打車回家。
突然，一輛紅色法拉利停在她身前，車身離她很近，甚至擦過了她的裙襬。
沈心被驚得退了兩步，還沒來得及站定，一道欠揍的聲音從車內傳來。
“姑娘去哪兒啊，哥哥捎你一程唄！”
擡頭看去，許夏言那頭騷包的綠髮就出現在她的視線內，沈心一時沒忍住，朝他罵道：“哥你妹啊，老子是你爸爸。”
沈心沒好氣地白了他一眼。
“你怎麼在這？”沈心問他。
“路過！”
“哦。”
“對了！我有事問你。”沈心突然想起剛剛白敘的事，說不定許夏言會知道。
“你知道爲什麼總有人來找白敘麻煩嗎？”沈心看着他。
“這個嘛……”許夏言思考了一下，“不是很清楚，但我之前聽別人說過，好像是惹到社會上的人了。”
……
回家之後，沈心才記起白衡，給他打了聲招呼：“我和白敘先回去了。”
“好。”過了幾分鐘他才平淡地回了消息，想來是早就對這種情況習以爲常了。
晚上洗完澡躺在牀上。
沈心卻怎麼也睡不着，她不知道白敘惹了什麼人，爲什麼會經常有人找他麻煩？
第一次見面時是這樣，今天也是這樣。雖然每次他都能應付，但她還是擔心，她想幫他把那些人都解決了。
……
第二天一早，沈心將白衡拉到走廊盡頭的角落裏：“白敘到底惹了什麼人？”
白衡看着比他矮了一個頭氣勢卻兩丈高的女生，嚥了下口水：“沒有啊！”
“沒有？那爲什麼總有人找他麻煩，而且還都是社會上的？”
社會上的？
“害！家事家事，都是小打小鬧，問題不大。”白衡突然想起什麼，無謂地說。
“小打小鬧？”
那麼大陣仗，就只是小打小鬧？沈心不解。
“對啊！你放心，就那些人還不夠我敘哥活動筋骨的呢！小場面。”
白衡推搡着她出去：“而且就是家事而已，他們不會真把敘哥怎麼樣的？倒是敘哥下手沒個輕重的，你該擔心的是別人纔對。”
“是嗎？”沈心看着他沒所謂的樣子，不免開始懷疑是自己多想了。
“當然！”
看他回答如此確切，沈心暫時放下了心中的憂慮。
……
星期四晚上。
聽白衡說今天晚上是三中學生會換屆，沈心閒來無聊打算來看看。
“心姐，這三中到底有什麼好，能讓你天天泡在這？”林嫺走在路上東看西摸，還不忘調侃她。
林嫺剛剛下課就到校門口堵她，說她重色輕友，她們好都久沒聚一塊兒了，死活要跟着她來，這次連許夏言都站她那邊，沈心拿她沒辦法，只能依她。
“我說大小姐，你好好走路行不行？”沈心看她要去摘花壇裏的話，連忙攔住。
“切！不就一朵花嘛！用得着？”林嫺這樣說着，卻是沒有再伸手。
到了圖書館，“你先找地方坐一下，我找點資料。”
沈心安頓好林嫺，纔到一邊看起資料來。
白衡告訴她，他們週末一般都在華都。作爲交換，沈心答應幫他做十套理綜卷，明天早上給他。
今天早上做了幾道題才發現，高二的有些知識點她還沒學習到。
幸好之前她一直有請家教提前教學，今天來圖書館看看相關資料，再結合視頻教學，做完這種基礎的理綜卷問題應該不大。
這邊林嫺剛和沈心分開就順勢在旁邊的凳子坐下了，完全沒有理會桌子上擺放的書本和學習工具。
看了會兒手機覺得無聊，又掏出顆泡泡糖嚼起來。
葉瑾沉剛回來就看到他的位子被人佔了。
女生棕栗色頭髮微卷，杏色短裙隨着她翹二郎腿的動作泛起褶皺，纖細白皙的長腿隨意顯現出來，在一衆校服中很是顯眼。
“同學。”葉瑾沉走過去敲了敲桌面，低沉出聲。
林嫺愣了一下，順着他的手擡頭看去，男生一頭黑髮簡短利落，五官清秀雋朗，俊俏的鼻樑上架着一副金絲眼鏡，冷清寡淡。
這三中的人顏值都不賴嘛！
“怎麼？”林嫺就這麼大大喇喇的看着他，笑得一臉盪漾。