是護工,一個很漂亮的姑娘,穿着醫院特製的工作服,看上去也挺樸素的,但是……
傅厲一聽到那個聲音就讓人家滾。
姑娘站在門口嚇的不敢往裏走,戚閆轉眼看他,瞭解他是不喜歡被陌生人碰,便耐心跟他交流,“要是她走了,那你要有個什麼事情怎麼辦?你現在下牀都不方便。”
“那你是做什麼喫的?”
傅厲轉眼看她。
“可是我上午都要工作,來不及給你準備早飯,更何況我走的時候你還沒醒,你醒來要上廁所吧?要洗漱吧?誰照顧你?”
“晚一點我不會死!”
傅總煩悶的跟她說。
戚閆……
“戚小姐,那我……”
“你等一下!”
戚閆把手機放在旁邊,然後起身帶那個姑娘走了出去。
“抱歉,我實在是幹不了了,我做什麼他都不高興,重要的是我感覺他身上有種殺氣,好像我再近一點他就要殺掉我,我真的不敢幹了!”
其實這位姑娘就是被嚇的來遲了。
戚閆聽着人家這麼說也不敢再留了,再把人家姑娘嚇出好歹來。
“抱歉嚇到你,他就是個外冷內熱的人,心裏沒別的,你千萬別再自己嚇自己了,那我把這一上午的工錢算給你。”
“不不不,千萬別給我錢,我什麼都沒做,你要是真的抱歉,給我籤個名就好了!”
“……”
最後戚閆給那個姑娘簽了個名,送了個祝福,然後人家走了,她又推開門進病房裏。
他已經躺在那裏看着電視裏重播的節目,正是那天他們倆採訪的那一檔,戚閆不知不覺的就站在了他牀邊,靜靜地陪他看着。
在C城初初跟他重逢,真好像是歷劫一樣,她當時一顆心像是被人給捏爆了。
現在垂眸看着他躺在牀上沒辦法對她動武,覺得自己可笑,到底有什麼好怕他的?他敢做犯法的事情嗎?
戚閆又坐在他身邊,然後,點外賣。
由不得他喫不喫!
半個小時後傅厲皺着眉頭看着她手裏的五穀豆漿跟驢肉火燒,寧死不屈。
“先把豆漿喝了也行。”
“不喝!”
“厲少,你在C城沒別的人可以使喚了,你要是不喫,就得一直餓下去!”
戚閆也不生氣,只是不急不緩,耐着性子笑着提醒他。
“你要挾我?”
傅厲皺眉。
“要挾?我哪敢要挾你啊,不過你要是現在乖乖吃了這個,晚上我親自給你煮飯行不行?還有明天早上,你想喫什麼,我回家去煮給你喫。”
她這輩子到底這麼哄過誰?
戚閆覺得自己大概是上輩子欠了他。
傅厲自己拿過裝着五穀豆漿的杯子,用吸管喝了起來,戚閆便坐在旁邊看着他,不知不覺的,就像個小學生那樣,一隻手搭在桌上,一隻手撐着腮幫子,看着他乖乖喝豆漿就高興的傻笑起來。
傅厲轉眼看她一眼,忍不住問她,“傻了嗎?沒見過男人喫飯?”
戚閆……
回過神後趕緊的又一本正經的,只是她纔剛坐好,關鈺終於姍姍來遲。
關鈺心裏有點酸,然後輕咳了兩聲,才被注意到。
傅厲擡眼看他一眼,然後便不說話。
倒是戚閆,站了起來,關鈺走到她身邊,小聲問他,“他沒事吧?”
“大夫說要住院觀察兩天,胸膛上面斷了兩根肋骨,還有點腦震盪。”
“沒進重症監護就是沒什麼事,別太擔心!”
“死了才叫有事?”
一直不願意開口的男人突然開了口,只是這一開口就堵的人怪難受。
“咳咳!我不是怕閆閆擔心嘛,安慰安慰她!”
關鈺不無尷尬的解釋。
“她用得着你關心?你最擅長的不是把她藏起來嗎?”
傅厲冷眼看着他問。
關鈺猶如被五雷轟頂,他就知道,傅厲都知道。
“那什麼,看來真的撞得不輕,我看我還是去找大夫來再給他檢查檢查!”
戚閆還沒回過神,市醫院的院長,副院長,以及外科的專家主任,亂七八糟的已經全都聚集在這間病房裏。
這時候大家才知道這裏面住的是位什麼人物,戚閆卻覺得頭疼,早知道就不讓關鈺知道,突然就覺得自己不方便再繼續留下來照顧他。
別人都一直在盯着傅厲,都在研究着他的傷情,搞的他好像受了什麼很嚴重的傷,好像要命似地,只有他,一直盯着那個在邊上胡思亂想的女人。
在他看來,她就是在想逃跑了,曾經她就是在他身邊這幅神情,隔天就不見了。
關鈺卻並不知道這倆人在做什麼,弄了一羣人來熱鬧了一陣也就走了,他走後病房裏又只剩下兩個人。
戚閆想了會兒,然後又擡眼看他,他像是要睡覺,戚閆趕緊的開口,“那個……”
“今晚喫什麼?”
“……”
戚閆要說出來的話被咔在喉嚨裏,只是想着他的問題。
今晚喫什麼?
“你想喫什麼?”
“隨便!”
“……”
問她意見,又說隨便,那到底要喫什麼呢?
戚閆沒的話好說,只是趁着他沒睡着,便對他說,“那天你沒在家,戚寶珠去你公寓找你的時候遇到關鈺去找我跟關楠,被她發現了我住在你隔壁,所以我才求着關鈺那天把我帶走了,你不要誤會他!”
原本可以不解釋的,他們應該不是那種需要解釋的關係,可是,他好像跟關鈺因爲她有了矛盾。
傅厲這才明白她說的那天是哪天,她竟然還敢跟他提。
“你怎麼知道是誤會?”
傅厲便看她。
戚閆輕嘆了聲,“不是誤會你今天這麼堵他?你們倆不是比親兄弟還親嗎?”
傅厲轉眼看她,那漆黑的眼神,像是在質疑她的話。
戚閆心裏一顫,“我說的不對?”
傅厲沒說話,“你去準備午飯吧,就在醫院。”
戚閆怔了怔,“在醫院怎麼準備?”